第十八章 (1 / 2)

  她在心里骂自己。

  也不再想用食物去安抚自己抽痛的胃了,把刀子放回原位之后齐文宣扭头跑回自己的房间里,从抽屉里翻出药物胡乱扣出几颗就往嘴里塞。

  喉咙已经很干了,嘴里的唾液被嚼碎的药粉吸干,药片死活咽不下去,干巴巴地在口腔里扎根。

  又开始掉眼泪了,眼泪流着流着人就开始啜泣,嘴巴里的药粉逮着机会就往外乱飞,令人作呕的苦涩味道发动二次进攻。

  于是她又爬起来倒水喝。

  “唔……宣宣?”

  手机里传来带着迷蒙睡意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夜里格外突兀。

  她这才想起电话那头还有个熟睡的人。

  还好宋嘉宁只是嘟哝了这一句就又睡过去,应该只是被她刚刚的啜泣声吵到了而已。

  齐文宣捂着嘴巴,生怕再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把人彻底吵醒,到时候一定会面临一连串的追问的,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床,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叫了十八年的父亲是假的,所谓温柔和善的美术老师也是假的,名义上的父亲和血缘上的父亲的朋友关系也是假的,母亲是被她法律上的丈夫算计了才会生下自己……

  一个人的人生怎么可以如此狗血糟糕肮脏龌龊!!!

  啜泣声从指缝之中溜出来,还好手机放得远,又用枕头压着,应该不会吵到宋嘉宁的吧?

  齐文宣勉强分出一丝精力来思考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

  眼泪越流越凶,齐文宣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遇事只会哭的废物!

  这里就一个人,没有人看她的拙劣表演,没有人会对她产生同情然后给她几句安慰或是一个拥抱,眼泪除了让她精疲力尽然后产生困意之外毫无用处。

  张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牙齿深深陷进皮肉之中,钝痛让眼泪不再敢肆意嚣张,硬生生就这样憋了回去。

  缓了一会之后,她开始去翻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从最角落里面翻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母亲在齐文宣某个生日当天偷偷塞给她的,里面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积蓄,以及娘家那边亲戚给齐文宣的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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