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正的风行走廊（1 / 2）

未等伊斯发问，瑟菲勒又以近乎呢喃的姿态双指摩挲着下巴：

“嗯，按照前不久才统一的标准，应该叫‘自然之子’，这可还真是巧了……”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伊斯在一旁默不作声。

静静思考了一会，瑟菲勒将目光重新对准伊斯：

“常理来讲魔力的操控是有门槛的，而且门槛不低。”

“你的实践再一次走在了基础知识的前面……”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眼前这个小孩，连冥想都还没有深入了解过，就已经进入了深度冥想，并且无师自通学会了对魔力的初步掌控。

瑟菲勒原以为伊斯的特殊就是可以在非冥想的状态下吸引魔力，相当于天生能够完成冥想中的“引导”部分。

现在看来，其中还隐藏着许多。毕竟单独的自然之子体质并不包含这种特殊。

那么他的重要等级还得提高不少……想到这，瑟菲勒分出精神力，隐秘地修改起那本要给予伊斯的手册。

“关于自然之子，它对你今后的任务有不菲的影响，你必须知晓它的意义。”

打算当场给伊斯“科普”来等待修改完成的瑟菲勒以先前的方式造出了个同样的单人沙发，并整个人垮了进去：

“魔力是一种极难掌控的力量，魔力的量越庞大，难度就越高。”

“这也是为什么巫师能级越高，人数越是断崖式减少。”

“而之所以难度很高，其一是因为魔力本身是超出了我们常规认知的事物，其本身的构成对我们来说是极度‘纯粹’却极度‘复杂’的，大部分智慧生物都无法以常规的方式想象和记忆它，甚至初期的每一次操控都需要重新建立对它的认识，重新学着去引导和构筑它。”

“引导和构筑分别是冥想的两个阶段。”

说到这，他眼神复杂了几分：

“你显然不属于这‘大部分’，应当对此没什么体会。”

确实，不过我还是能感受到魔力的……博大精深？伊斯在心里默默回应着，发现既有的词汇难以准确形容这种感受。

瑟菲勒显然有能力不让这突然产生的微小情绪影响到自己，继续讲述了下去：

“……其二则是因为，我们在操控它时会完全依靠自身的精神力，也就是意识来引导，这种状态同样不是我们身为人类熟悉的，并且极其不稳定，任何一个杂念都可能导致失败和偏移。”

“因为前者产生的魔力门槛被自然教会称为‘神的考验’，极少部分智慧生物，比如你，具备某种天赋。”

“这种天赋，巫师称之为魔力亲和体质，自然教会则称其为‘神的恩赐’，拥有这恩赐的生物，现在被自然教会叫做‘自然之子’。”

然而你表现出的东西并不止“自然之子”……瑟菲勒最终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伊斯顿时理解了这其中的关联：

教会“亲封”的自然之子，从这个名词表面的含义就可以判断出，其必然会得到重点培养或者关照。

这对他潜伏进内部的确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直接彻底归属于自然教会呢？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地帮你偷资料？伊斯忍不住泛起了“叛逃”的心思。

似乎是看穿了眼前之人的想法，瑟菲勒低笑一声，笑声隐隐让人发毛：

“你大可试试背离契约的后果，相信我，你会满意的。”

什么契约？我什么时候签订了契约？伊斯的第一反应是疑惑。

随即，他醒悟过来，对方身为手段变化莫测的巫师，在他数不清的、毫无反抗之力的时间中，可以做太多事情。

哎，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被动……伊斯默默叹息。

瑟菲勒的笑容很快就隐去：

“还算聪明，不需要我过多废话。”

“给你一句真心劝告。”

“这个世界不是公平的，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会不同。”

“而你只能相信你亲自感受到的真实。”

话毕，他从不知何处掏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小册子，递给伊斯。

待对方接过后，身形即淡化不见。

“什么意思……”伊斯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对瑟菲勒突然给他忠告感到颇为微妙。

“也许是我这个深度冥想让他看到了我更多的潜在价值，于是对我的使用规划中增添了别的内容？”

他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了封皮正中，用图腾般自然文写就的标题上：

“巫师：入门篇。”

“本书唯一阅读权限拥有者：伊斯·沃尔德。”

基础知识也需要这么严格吗……他心中泛起疑惑。

随后，他注意到了跟前瑟菲勒留下的单人沙发。

犹豫片刻，他甩甩袖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反正你随时都能造一个，这就当做我的新家具了。”伊斯小声嘀咕道。

嗯，真皮的，加上柔软的填充物，无论是质感还是坐感都非常的舒服。伊斯舒服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