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禁锢效果（1 / 2）
“好吧…”伊斯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法古里安的授课上。
接下来便是一段漫长的听讲时光。
沙瑞娜会偶尔为他作简单的讲解，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伊斯独自在消化法古里安的话语。
好在图书馆内部似乎也有类似风行走廊的功能，可以调节生物状态，他从头到尾没有感受到饥饿、便意、腰酸腿疼等，甚至都没有多少精神上的疲惫。
……
理论讲解完成。
法古里安重新拿起了自己的黑色镶金手杖，总算说出了让场下学者精神一振的话：
“接下来将会由我亲自教导你们学会一些基础的术法。”
“方才讲的原理将会得到实践。”
沙瑞娜好玩地悄悄看向伊斯，似乎在期待这个新人待会的表现。
“它们都被泛用于生活中，需要较高的灵活性，所以都是标准术法，没有固定术法。”
“这也意味着和你们最开始接触的固定术法相比，难度有了较大的提升。”
“失败或者偏离都是正常的。”
“听保守派正式巫师讲基础术法，其实很浪费。这套课的精华就在冥想法进阶。”沙瑞娜好奇地问道，“是什么让你避重就轻？”
话毕，她想起伊斯的背景，补了一句：
“涉及不让我知道的东西，那就不说。”
伊斯想着瑟菲勒没说手册和书之外的东西不能外传，还是回答了对方，不过稍微粉饰了一番：
“因为我对冥想法相关的知识并没有太大诉求，并且急需一些能马上排派上用处的东西。”
“这样啊…”沙瑞娜轻捏下巴，认为是“求索者”阁下已经提供了很好的冥想法，“需要应用的话，买炼金器具不是更快更省事？”
“它们能被轻易辨别吗？”伊斯状似随口地问了一句，他记得自然教会有排查巫师的手段。
“怎么，你要去秩序混乱的无组织区域？”
沙瑞娜的问题只换来了对方摇了摇头后清澈的眼神。
“…你还真是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跟‘求索者’阁下扯上关系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命运让我们扯上关系……伊斯在心里答道。
“巫师界确实是没有律法，但是各大势力的内部有自己的规则，还有基本的秩序。但其外往往是落魄与流浪者混迹的无序之地，在那里，什么可事都可能发生。”
“那里有许多人专门以偷盗和抢劫勒索为生。炼金物品这种实用性高的东西基本都会遭到重点关注，没能力的人出门都不会携带任何炼金产物。这是我亲眼所见。”
“这样啊。”伊斯没有进一步透露目的的打算。
沙瑞娜便也适可而止，道：
“肯定是有区别的，尤其低端的炼金产物，在巫师眼里尤其好分辨。”
“哦，忘了你是上课都需要赊账的纯新人了，应当是买不起的。但你应该可以向你的导师说一说这个问题？你的导师应当有很多的炼金物品，其中低阶的无用品直接送给你一堆也不是没可能。”
“相信我，你随便买一把枪，都比现在学到的术法杀伤力大，学徒期的巫师和普通人是拉不开多少差距的。”
枪？我将要去的是自然教会的学校，应当是不能带的吧……想确保安全，全身而退还得靠自己…如果真的可以依靠外物，想必瑟菲勒也不会让我花时间自行学习…伊斯脑海中想法闪过，并最终决定找机会询问瑟菲勒炼金物品的相关。
瑟菲勒有告诉他联系的方式：系统的通讯功能内，双方的联络通道已经开启。
使用费用短期内由瑟菲勒承担。
这时，六面黑板上同时有字迹浮现，均是一些术法的基本信息，顿时吸引了全部在场者的注意力。
主要内容是这些术法所涉及物体的具体结构和运作原理，还附有额外的相关图书索引，可以消耗积分借阅，帮助进一步理解。
伊斯迅速回到状态，认真看去：
“空气跳，蛋白质合成，纯净水生成，切割术，清洁火焰术……”
他全部浏览了一遍，发觉不仅术法基础，用法也很基础：求生。
嗯，非常适合未来偷资料被发现后，躲藏在荒野时使用。
其中，清洁火焰术最吸引他的注意力。
伊斯仔细看去，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烧清洁能源，氢气，所以叫做清洁火焰。
所以不是凭空产生的特殊火焰啊…他只觉这超凡超的不如预期。
但也还好，以他既有的认知勉强能够理解，不至于因为缺乏前置基础而无法进行下一步。
他本不着急学习本领，离开坠星山谷，因为还想多见识见识这个新奇的世界。
但瑟菲勒说只会负担他两个月的必要费用，也许就是暗含了“两个月内完成”的意思。
好在目前看来，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与“记忆”里的世界没有太大区别，“记忆”中的些许知识可以派上用场。
此时，教室内的许多人已经开始上手实验。
约莫两百平米的教室内，络绎不绝地响起了风声、唏嘘声、钝物碰撞声，甚至传出了烤肉焦糊的味道……
他们就直接对着教室地板开始练习切割术吗，还有那个火焰直接放？伊斯看得呆住了。
这个教室属于异度空间，他不由得有些担心教室破损的后果。
尤其一旁的迈尔斯，每一道术法的力度都远远大于理论程度。
由空气压缩成的风刃——切割术，愣是被他打出了大炮的感觉。
但配上他粗犷的机械左臂、他的征荒团职业，风格倒是异常和谐。
标准术法都有一个大致的“功率”上限，迈尔斯很可能是在同时施放多个术法。
好在目前看来，教室的面积勉强够用，构造也足够坚固，被如此折腾都未产生明显的震颤。
“这样看来，术法的级别划分并不绝对啊……因为弱小的术法也可以靠量堆出强力术法的效果……”伊斯喃喃道。
“对也不对。”沙瑞娜又开始了“指引”工作。
与此同时，她直接把原本的“降噪”罩子升级成了厚重的防护罩，示意伊斯之后大胆练习，无需顾虑。
“术法模型本身也能决定一部分逸散的程度。”
“我们仍然不真正清楚，为何只要让精神力按照术法模型运转，再辅以相关的知识，就能引导魔力产生一定的效果。这是巫师界未解之谜，涉及世界尚未明了的本质。”
说到这，沙瑞娜想起伊斯的导师——“求索者”瑟菲勒·德森近几十年的重点研究，眼神略有变化。
“你只需要知道，每个模型本身的准确度也是不同的。基础意味着简单，也意味着不准确，魔力的利用效率是偏低的。”
也对，真要是可以用数量取胜，根本没必要划分难度等级……伊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时，法古里安已找了片相对清净的地方，坐下来拿着羽毛笔不停书写着，面容是仿佛万年不变的严肃。
写好的纸张一张接一张地飞往某个学者的身前。上面写着的似乎就是法古里安对他们的指导。
那些纸张总是优雅地从一众效果有偏差的术法中驶过，完好无损地抵达目标。
伊斯有注意到，纸张上书写的内容并不像文字，收到纸张的学者也并未去看纸张，只更加专注地施放术法。
随后施放的术法却跟理论效果越发接近了。
和导师给我那本黑壳书上的纹样有些类似……
“呼。”他不打算在目前思考别的问题，深吸一口气，开始进行自己的第一次术法施放。
沉神静心，伊斯很快放松下来，进入了浅层冥想状态。
他的意识感知到了位于“深处”的那团魔力，惊讶地发现它长大了许多。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伊斯没去探究。
将魔力团分割出一部分，再进入内部。
疲惫感开始激增。
伊斯艰难地让精神力支配着魔力，按照一种极为复杂的“路径”去“流动”。
或者说，在脑海中勾勒某个模型。
他其实也颇为疑惑，凭什么这看起来古怪、无厘头、且复杂的模型，加上自身对某一事物的理解，能够引导魔力产生一定的变化呢？
毕竟这代表着创造世界只需要这样堪称“具象”的，单体生命的思维过程。
还是说，这是因为运用魔力并不是完整的、最初的创世，而仅仅是人为完成最后的一小步？
这疑惑只泛起来一瞬，就被压了下去，毕竟冥想状态想要维持下去，就不能有太多杂念。
冥想法本身有辅助凝神的效果，但伊斯本身很容易进入冥想状态，没有这个效果倒也影响不大，这也许是瑟菲勒做出那个判断的原因之一。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但仿佛又只过了一瞬，再去感受，又仿佛不快不慢。
残存于大脑的显意识，意识空间的潜意识，操控着魔力、勾勒模型的前意识，三个位置的意识传来的感受是如此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