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行性22（1 / 2）

“况且，每个人的精神力都是不相容的，不能将他人的精神力转化为属于自身的事物，这点我并不例外……”

“也许只能想办法让精神烙印脱离精神力而存在，把它俩分开……”

“但这会不会太荒诞了，精神烙印的本质是‘想法’啊，没听说过想法能够脱离载体而存在的……。”

伊斯心里有些没底。

“不过，按照导师在手册上的说法，如果这个术法模型是一个正在运转的机器，那么精神力仅仅是推动其运转的能源；精神烙印，也就是人的意识本身，才是那个机器。”

“嗯，也有超出常规理解的部分，因为精神力这个‘能源’本身不会被魔力的流经消耗。而是魔力流经精神烙印，刺激精神烙印进行‘思考’，才消耗掉它。”

“那岂不是精神力消耗完毕后，这件炼金器具就报废了？”

“先不管这事……总之，术法速成具备可行性。”

“等分离完成后，再让那精神烙印依托我自己的精神力存在。之后应当就和正常流程下，固化的术法模型相差无几，可以长期存在、长期使用……”

“可真美好……”他由衷地感叹道。

怀着找到捷近的兴奋，伊斯迅速开始了实操。

这个过程可以说相当坎坷。

光是想办法让精神力触及烙印，就已经尤其困难。因为炼制这个收纳盒的炼金术师显然远比伊斯强大，哪怕是这么一小团，也无比牢固。

同时，伊斯也不敢用猛力，害怕会直接摧毁掉这个术法模型。

时间就在僵持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敲门的人似乎颇为用力，整个房间的都轻微震颤起来。

“您好，住客#303号，物品已送达。”一个带着金属感的机械音隔着厚门板响起，恰好能让处于冥想状态的伊斯察觉到，但又不至于打扰。

过了快两个小时依旧没有进展的伊斯顺势退出了状态，飘出了门，见到了一个酷似犬类的机械。

一双冒着蓝光的眼睛正看向伊斯，金属的短尾巴沙沙地摇动着。

“汪？”见伊斯穿出了门，却迟迟未做反应，机械狗很是疑惑地发出了声音。

“哦，谢谢你昂。”伊斯从他背上背负的包裹中取出了东西。

“汪汪。”机械狗朝他点了点头，迈着小碎步哒哒哒地沿着廊道离开了。

又注视了一阵那只机械狗后，伊斯推开门，回到了房间。

毕竟这些源自物质界的东西并不能像灵魂那样穿墙。

他将那本黑壳书小心翼翼放置在桌面上，没有现在翻看的打算。

另一本黑壳手册，简称手册，被他捧了起来逐页翻看。

伊斯打算从中寻找思路，顺带也扩展一下自己的知识。

瑟菲勒显然不打算在这入门的手册里面，用大笔墨去描述炼金这个难度不低的类别。

在房间内飘了快五个小时，总算看完了后续内容的伊斯只在其中找到了对炼金大致类别的描述，和各级别的判断标准。

原理更是寥寥几句便带过了，似是笃定这非他有水平去接触的内容。

炼金的物品按照内部术法模型的数量分为单一类和复合类，前者仅有一个术法模型，效果单一，但稳定性和安全性都较高，并且易于维护。

至于维护的方法，就是用自身的精神力去做补充。

单个的模型自然会难度更低。

而维护的次数如果足够多，整个术法模型中的精神力甚至会完全源自自身。

这个时候，炼金器具就可以“认主”了。因为这时，所有者可以通过阻止自己的精神力消耗来遏制别人的使用。

只要所有者没有同意消耗，这炼金器具就是个凡物、乃至废品。

“我试试，如果把这些精神力全部替换成自己的，会不会有效果。”

伊斯合上手册，喃喃道。

他再次延伸出精神力，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术法模型。

并且努力地一点点赶走属于炼金术士的精神力，让自己的取而代之。

长明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伊斯却浑然不觉。

………………

夜色渐深，黑塔顶部的房间内亮起了星光般的点点光辉。

昆兰根据从藏书室看到的“助手职业守则”，非常规矩地在房间内部等候着。

原本应当是在房间外，但这位瑟菲勒·德森先生几乎从来不走门。

——而是走窗户。

“唰！”剧烈的风声呼啸着透入房间。

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住整个玻璃落地窗。

见此，昆兰连忙去墙边拉下那个机械拉杆。

窗户洞开，一道背生如墨般漆黑双翼的身影自空中掠进屋内。

墨水如同液体般流淌，全部汇入了来人脚下的阴影。

深紫近黑的卷曲长发，以及一根半透明靛蓝系带逐渐显现。

“德森先生…”昆兰迎上去，就要像此前一样接过对方的披风。

不料，被流淌墨色一同褪出的，还有好几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他顿时被吓地僵在原地。

“您，您，……”没见过这等场面的他一时不知所措。

昆兰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但打颤的牙关还是出卖了他。

“行了，你不用管我，回去休息吧。”

瑟菲勒看了他一眼。

“……好。”昆兰咬了咬嘴皮，离开了房间。

他走在旋转楼梯的灯火中，小小地叹了口气。

一片发着微光的羽毛忽地追上了他，落在肩上。

昆兰诧异地接过，看到了两行自然文写就的注释：

“藏书室二级权限。”

“异度空间出入权限。”

他的脚步凝在了原地。

………………

天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