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辰宴(1 / 2)

  这便是明晃晃的赶人了。

  裴琮之微微一笑,“妹妹这是怎么了?数月不见,竟与我生分了起来。”

  “哪有,不过是哥哥想多了。”她低着声,呐呐反驳。

  心里却知,的确是她避嫌太过。

  都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兄弟姊妹,往常比这亲近的时候多了。有时玩闹起来,不管不顾,连男女大防也未曾有过,何至生疏至此。

  只是现今已不同往日了。

  做了那样的梦,两人床榻间颠鸾倒凤,做尽了情人间的亲密事,叫她如何还能恍若无事的待他如从前一般。

  沈清棠实在心虚,也怕他。

  怕梦里强势侵占的他,也怕自己的心慌胆怯被他窥破,于是仰起头,目露哀求,怯怯同他扯谎,“琮之哥哥,我头有些晕,还想再睡一会儿。”

  又立刻低头,不敢看他沉沉窥视的眼。

  青丝如瀑从肩头洒落,露出玉白的一截颈来。

  墨的发,玉的肌,隐隐瑟瑟。如白鹤折颈,叫人心生怜惜,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亲手折断它。

  他目光落在那上头,眸色深沉。

  良久,才缓缓挪开。

  “那好,妹妹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裴琮之起身,越过屏风出门。行至台阶,却折返,往旁边游廊去。

  闺阁的菱花窗是云纱蒙的,隐约可见里头姑娘靠坐榻边的身影。

  她仍旧是方才的姿势,好看的眉眼低低垂着,蓄满了愁,也不知是在思虑些什么。

  裴琮之看着,想起方才采薇与他说的话。

  “姑娘这病拖得久了,自打上月和四姑娘从望安寺回来便一直梦魇缠身,不得安眠。奴婢几次劝她找个大夫来瞧瞧,姑娘总怕惊扰了老夫人,不许奴婢去。”

  “梦魇缠身?”他问,“做的什么梦?”

  “奴婢也不知。”采薇低头恭敬回,“姑娘从未说过。只是每每醒来脸色惨白,满身是汗,总要歇过许久才好些。”

  “梦魇缠身……”

  裴琮之看着菱花窗里的身影,轻声呢喃。

  雨落身后,他面色幽深,晦暗难明。

  沈清棠这一病,便病了数日。

  这期间,裴琮之并未来看她,只遣了砚书过来传话,说是翰林院事忙,抽不开身,得了空再来看她。

  又送了好些珍奇玩意来。

  隔着道漆心染牙屏风,砚书恭敬道:“是前些日子大公子从永州带回来的,本来说那日就要给姑娘送来。哪成想姑娘病了,便想着等姑娘好些了再送,这才拖到了现在。”

  沈清棠恹恹靠在床榻上,以帕虚掩着唇,声音仍是虚弱,“替我谢谢琮之哥哥。你回去就说我身子已大好了,哥哥不必时时惦记操心,公务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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