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魔鬼是女孩27（2 / 2）

“你知道得，主人……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他尴尬地撒谎。

“是啊，我的主人，我的名字，香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一条狗的名字吧，你妹妹的狗，一只傻傻的，焦糖耳的哈士奇。”少女睁着爱心瞳孔，看着路仁裴的眼睛，镜子里的路仁裴面沉如水。

“你记错了，是香草……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的香草，并不是什么随便的命名。”路仁裴脑筋急转弯，胡扯道，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如神如魔的少女接受了。

那瑰丽的瞳孔里，不只有美瞳般的爱心，还有一些路仁裴不曾体会到的异样情绪，就像这面镜子，隔着次元，终究看不透。

少女是怎样的存在，早已超出了他当前认知，他那单调而短暂的平生经历里根本没有能够解释目前状况的经验。

“嘻嘻，杂鱼主人，你怎么了，是对香草看呆了吗？”

少女欣然笑道：“废物主人的这张脸，真是不能亲亲……欸，羞耻感和负罪感真是让人毫无办法呢。”

“我是看呆了，你真美，风华绝代，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路仁裴应承着，却反而让少女收敛起了笑容，那是当他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

“平凡废物的我，根本不配当你的主人。”路仁裴最后是这么说道。

镜子里，少女的容颜不再清丽，路仁裴说不出具体的话来，就好似镜面突然更加脏兮兮了，就好像厕所的白炽灯坏了一盏。

少女在沉默，气氛似乎变得凝重，但路仁裴本就不愿意言语，在这种气氛里，他反而能大胆，敢打量起来。

少了言语的娇娆造作，路仁裴反而关注起了少女，他突然感觉自己理解了，那应是夕阳下逝去的青春……青春，从来都是女性魅力最重要的一环，青春之后，是熟透的年纪，是清纯不再的成熟，是系出高门，是仪态优雅，是才高八斗，甚至是经验丰富。

路仁裴在那一刻，确信自己看见了少女瞳孔的黯淡，爱心从吸人眼球的粉红色，变为了灰扑扑的深红。

那一瞬间，路仁裴仿佛看到了美人迟暮，是风烛残年，是老态龙钟，是年逾古稀，宛若日落西山，红粉骷髅，血染苍穹。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路仁裴脱口而出，没来由的道歉，对方是人是鬼，似乎有那么一会变得不重要了。

“主人，你要抛弃香草吗？”少女低垂眼帘，爱心在长长睫毛下好似棱角分明的石子，有些锐利，有些易碎。

路仁裴吞了吞口水，他能说啥，他无法拒绝，因为他不知道要拒绝啥，同样，他也无法接受，因为他不知道要接受啥。

“主人，你抛弃了香草，就是抛弃了力量，没有力量，就是亿万庸人，就会有天大危险啊，就会变得生死不由己。”少女脸埋低了，肩膀似乎有点疼，就像月亮隐入乌云，皎洁变得苍白。

路仁裴咬着牙齿，他的确感受到了肩膀上的疼痛，难不成这恶魔女孩低头是在咬自己的肩膀，明明没有任何重量！

他无法理解，因为他不知道要理解啥。

“香草啊，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路仁裴吞吞吐吐，缓缓说道。

“香草”笑了，青春似乎回来了，抬起的俏脸上眉眼弯弯，嘴角弯弯，在白炽灯下熠熠生辉，只是嘴角的一丝鲜红，更加令人在意，宛若绚烂的杜鹃花，让人眼前一黑，几近刺伤。

路仁裴感觉自己有些虚弱，骨子里的虚弱，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失血，这个恶魔女孩就真如她的打扮一般，敲骨吸髓，真得很可怕！

魔鬼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