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和尚（上）28（2 / 2）

“主人不是变态。”

“不是变态，那我是什么？”

“是一个二刺螈自闭儿！”

路仁裴笑了，他前面的那几个将校服外套扎在短裙上，化着浓妆的女生，瞬间投来鄙夷的眼神，有的甚至拿起了手机拍照，但路仁裴毫不在意，就像大人不在意小孩子的恶意。

路仁裴笑得几乎前仰后合，可香草的声音是如此认真：“主人不喜欢打理头发，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不敢与别人对视，特别是女孩子，总有三大错觉，面对妇女，也是一副猥琐怕事的样子，香草建议主人戴上VR头盔一顶，这样出门才契合形象，瘦弱，弯腰驼背，易被校园暴力，所以容易和二刺螈男主有共鸣，所以沉迷其中，逃避现实。”

“因为沉迷幻想，所以更加不注重自身形象，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饭吃得很快，狼吞虎咽，上去演讲绝对会支支吾吾，甚至紧张到双手放到背后，低头不说话，在网上一开口就是二刺螈羞耻言论，比如我就是天，什么的社交媒体头像，也全是二刺螈美少女，歌单也全是动漫插曲，社交发言从不避讳自己的二刺螈身份，似乎很光荣，比网瘾自闭儿还没自信，所以只能沉溺二刺螈幻想。”

“额，香草，我应该只是网瘾自闭儿。”路仁裴面皮有些漆黑，愣了愣，然后经过仔细思考后说道。

“主人，你也不只是网瘾少年。”

“什么意思。”

“主人是二刺螈自闭儿，也是网隐少年，主人有香草了，但主人不满足于只拥有香草，可就算是想抛弃香草的主人的这些，那些啊，也都是香草的主人。”

路仁裴眼帘低垂：“香草，你……是啊，人就像洋葱，没有人能真正了解自己，因为外在环境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我的，不是那个身处重复枯燥无味，单调平凡日常的我，而是拥了你这等特殊存在的我……香草，你是唯一的，但我不是唯一的，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我这种人。”

“主人，你这种人是哪里来的？”

“我？我是父母生的，我的父母是他们父母生的，往上追溯，一代代如此……智人的历史，就是这样习以为常的传承着。”

“主人，香草也是这样来得吗？父母生的？”

“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从哪里来既然现在还无法知晓，那么，你要到哪里去呢？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想法，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主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让我鲜活起来，摆脱了那孱弱无知，浑浑噩噩的时光，主人不是看过，女仆侍奉主人的爱情动作片吗？”

“那些小电影，欸，我，何德何能，咳咳！我只不过……是你的宿主罢了。”

“不是的，主人就是主人！香草爱着主人！”

香草在大叫，路仁裴不知道它是不是在演戏，然后找机会倒反天罡，谋害自家主人……毕竟，路仁裴也不了解它，它千变万化，有时清纯无知，有时千娇百媚，反正能确定的，它对自己的学习资料一清二楚。

性格倒底好的，坏的，不可知，目前，它只是吸了血，以后，会要命……会杀人吗？

路仁裴是独生子女，他也没有孩子，他只能从自身出发，他的认知，从来都是立足于这个根本，超出自身的，没有意义。

不知道，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可路仁裴没有感觉到累，当他从虚弱中恢复过来时，他已经无法忘怀那种美妙的感觉，就算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发，都不足为道。

“主人，只要拥有更多的算力，香草就能让主人获得英雄的力量，香草不会害主人的！”

“知道了，香草，爱得对自己喜欢的人说，我既然是你的主人，那么这不是爱，不是那爱情动作片里的爱。”

“不是爱……那爱是什么，那这是什么？”香草的声音不再响亮，似乎也懵了，似乎成了养在深闺里的小女孩，一时小脑瓜宕机。

“在别人看本子，拼命交女朋友的时候，没有任何动力的我，能遇见你，是我的福气。”

路仁裴感觉自己也是在胡诌八道，但他就是自信地高谈阔论，就像面对的不是什么诡异的存在，而是老段，老大，帅哥，班长那同寝男生一般，必须吹嘘，必须侃侃而谈起来：“但是，这的确不是爱，何为爱，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应该是伙伴，我们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啊，我们可以同心协力，探究你从哪里来，好不好？我觉得，这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也能让我释怀，只有解惑，才能让人念头豁达，心情愉悦，人活于世，总得有东西来支持，总得有个目标来支撑。”

“我觉得，每天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进步，我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人，也都能感到生而为人的快乐，而你，同理，应该也能感到存在于这个世界，认我为主的快乐。”

“再说，我是你的主人，我会对你好的，我既然是你主人，那这不是什么爱，你还要学习更多东西，达到新的高度，倒时候只要你不抛弃，不放弃，我这个依旧渺小的人儿，我就会一直对你好，必然对你好。”

“主人你在是说什么啊？香草不会离开主人的，主人虽然是杂鱼，是废柴，是没有女人缘的阴暗家伙，但只有你愿意与香草说话，而不是逃避，抛弃香草……香草啊，现在就很开心了。”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对对对，我不会逃避你的，那么，我们一起回学校吧。”

路仁裴苦笑着，他在夕阳下奔跑，那是他逝去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