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五年的天空(2 / 2)

为了自己,估计母亲又要攒一段时间的鸡蛋了。

殷建设肚子饿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一顿狼吞虎咽,鸡蛋算是病号餐了,肚子里缺油水,胃口好,没想到自己这么小,也能吃一碗荷包蛋。

后世,自己吃一个蛋就不吃了,而且还怕三高,不吃蛋黄。

吃饱了,殷建设又开始瞎想,难道是上天觉得自己过得太躺平了,让我再体验一下苦涩又让人回味的西北童年。

放下碗筷,殷建设收拾了一下自己,把碗筷放回灶台。

走出家门,家门口还是那条小渠。

西北的农业灌溉,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朝,从黄河人工开挖出来河流,用于农田灌溉,大的干流叫干渠,小的像毛细血管的支流,叫小渠。

人们依渠而居住,很多小的地名叫什么,是按照渠道上开挖的连结部位做地域区分的,比如秦渠一道口,二道口。

殷建设家门口的渠,对面有几棵大柳树,柳树刚吐出新芽,现在应该是三月份左右,北方三月份气温还是比较低的,地面还是比较硬的,要不然自己摔下来,也不会脑袋摔出来个大包出来。

土路上又没石板,水泥都还是一般家庭用不上的高档建筑物资。

北方有插柳成活,人也能活的说法。

文人骚客们折柳想送,依依惜别,毕竟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几棵柳树估计年纪比自己大多了,每年都被小时候的自己和一帮孩子们祸害。

爬树折枝,做解放军的伪装帽,柳树皮揉下来,做笛哨!有技术高的还能吹响柳叶。

殷建设是一次柳叶都没有吹响过,就觉得柳树叶子在嘴巴里有点苦。

再过几年,这几棵大树就被对岸邻居卖给煤矿做矿井支撑去了。

毕竟其中有一棵树真的很大,两个孩子拦腰还抱不住,以后自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柳树了,要是柳树能说话,估计要破口大骂了吧,我树又不是你种的,砍我还有理了。

谁能想到,一眼沧海桑田,几十年后所有眼前的一切都将不在,整体拆迁,自己家还好,父母一直都鼓励子女读书,以后孩子都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各自安家,父母也有自己的房产。

对面邻居家孩子多,拆迁了房子不够分,有人拿了钱,有人得了房,等到房价起飞,县城里的房子很多人都开始买不起了。

子女没有正常的工作,加上拆迁暴富,很多土里刨食的农民没有理财能力,受不了高息吸引和熟人介绍,参加非法集资,最后加上有些人赌博成魔,很多人拆迁了反而生活困顿。

等自己在外地,得到家乡的消息,对岸邻居家的一个孩子,就因无业游荡,偷卖电缆,直接踩缝纫机,唱铁窗泪了。

现在看着这个孩童还在对岸无忧的欢闹,殷建设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孩子的躯体,老年人的精神,旁边有人看到绝对会吓到尖叫,惊悚,这个孩童满眼都是沧桑。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每一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大山。

成年人的心理建设,就是在一瞬间。

想明白了,自己既然回到了以前,就要抓紧适应这个时代,改变自己!重来一次即是机会,也是新生,总要干出来点名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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