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 / 2)
二人半句不敢辩驳的请罪惊得许连盛忽地如梦初醒,猛然膝行两步重重叩首,激声交代:“圣上!微臣有罪,是微臣恃官威风私自调阅册籍私心暗查,是微臣德行有亏,于女色过贪,微臣有错,微臣不--”
“放肆。”
不紧不慢的两个字,却蕴满帝威,叫下方三人如被扼喉,呼吸骤停。
宗渊长身而起,背负双手,行至阶前站定,眸越宫殿,淡望长空,道:“许连盛,罔顾圣恩,不思己任,以权谋私,窥伺帝踪,等同谋逆,知错不改,当面欺君,罪加一等,今,罢其官职,押入大理寺,按律彻查,等候发落。”
许连盛大惊失色猝然抬首,涕泪高呼:“圣上!圣上饶命微臣万不敢谋逆欺君,圣上容禀,微臣罪不至此啊圣上--唔!!!”
训练有素的御前侍卫眼疾手快堵了嘴,尖锐刺耳的请罪声蓦地戛然而止,威严华贵的殿内片刻重复肃静。
夏日热意蒸蒸,书房殿的地砖却冷的刺骨,而留在殿中噤若寒蝉的两人更冷汗浸背,喉头干灼,度日如年,
“国之重臣,身居要职,徇私枉法,玩忽职守,蒙骗圣听,着,京兆府尹刘满林,礼部尚书王承恩,官降一级,留任,三年不得进,罚俸一年,以儆效尤,戴罪立功。”
辰朝富庶,官俸优厚,便是小品地方官一月俸银亦可养活全家尊优,官级越高,俸禄越高,便大大减消官员贪墨,然对殿中二人而言,
一年俸禄虽重却伤不及根本,便官降一级却留任考校亦可以择机复正,
天下士子皆知天子养贤任能,手下才者无数,莫不是挤破了头想踏入官场,才奉御前,而朝中百官又莫不是如虎追背,生怕被人顶替,而三年不得进,再想高升已然错过时机,仅是徇私失职便受此罚,不可谓不重,
然二人皆知圣上此罚重在那句蒙骗圣听,也都知那许连盛因何会被突然开刀,那纸上写的隐晦,可谁不知四月乃天子微服归朝之时,某日出城便是天子陪美狩猎之日,以此范围筛查女子,其心何在可不昭然若揭?
天子既有意隐瞒且藏若珍宝,你敢私下查察天子女人,岂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嫌命太长了!
都是朝堂浮沉城府高深之人,却明知而故意徇私,何尝没有侥幸献祭之意,京中知道消息的不在少数,可真正动手的却只许连盛一个,聪明不够,手段不够,他下的半点不冤,而有其父必有其女,恐不日后宫便要大动。
而今儆猴的鸡已杀,谁人还敢再有半点心思苗头,且圣上所斥未尝没有借机惩戒之意,遂只怪自己大意,二人半句不敢喊冤,甚还觉劫后余生,恭恭敬敬的谢恩领罪。
虽已惩处,但宗渊眸中冷意更浓,许家在元京门第中等,而许家女在宫中更不曾得宠,若非犯到御前,他连此女何人都不知,为宠为利,都轮不到他来出头,这个出头之鸟若非主动依附甘愿被驱,那便是被人算计当了问路石。
于公,幕后之人敢拿朝廷官员为伐,于私,他敢窥伺天子私事,不过是代掌宫务拿了点微权在手,便自以为大权在握野心膨胀,敢插手天子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