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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孟云令在飘渺宗是被池昭欺凌的那个,只是谁都知道,孟云令修为颇高,进入飘渺宗不久便修为超过了宗门内所有弟子,如果不是主动伸过脸给池昭打,根本就不会欺负。少年清晰低沉的音色格外倦懒动人,不加掩饰地嘲弄着池昭的修为。

“夜游人,我说等这些怪物解决之后,就为师兄取一些离昼玩玩。”

孟云令说着,看向了池昭,却忽然发现,池昭的身上,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

被这么盯着,池昭有些莫名其妙:“有事?”

“师兄好像中毒了。”

“毒?”

“妖鬼是魔域中的怪物,只要被伤到就会中毒。”

“中毒会怎么样?”

“反正不会死,也没什么很严重的后果,死不了,最多就是丧失理智,浑身被灼烧,渴望被得到……师兄会像从水中捞出来的鱼一样,撕开自己的衣服,抓着我的手,求我给你。”

孟云令漆黑的眼眸犹如子夜,看着格外认真,池昭当真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碰到的,当时根本分不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疼痛后知后觉地渗透到全身各处,只听到少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样,“无事,师兄炉鼎体质,想来或许会更加严重,跪倒在我身边也未可知,我也想试试与炉鼎双修是否如同传说中的那样,修为一日千里。”

看到了他眼中的戏谑,池昭慢慢反应过来是他在开玩笑。

“别跟着我。”

池昭不想再跟着他同路,就要召出明昭离开。

“这毒确实会损耗体内的器官,就和蛇毒差不多,需要从体内逼出来。”孟云令收敛唇角的笑意。

不知不觉间,再次来到了山林之中。皎洁如银的月色洒在波光粼粼的池塘中,孟云令扶着池昭靠着墙坐了下来。

林子中,能够听到潺潺的水声以及各种昆虫的名叫声。宁静异常,只是这座山林之中,老坟实在密集,再旖旎美好的画面都会被驱散。

何况,池昭本来就畏惧死亡。

棺材,青白的尸体,寿衣,遗像,焚化炉……都是池昭害怕的意向。

“要怎么解毒?”

池昭知道孟云令暂时不会对他动手脚,而且他现在是炉鼎,换句话说,对孟云令可能还有用。

跌宕的锁骨中盛满月色,孟云令抬头:“我把毒吸吮出来就好了。”

吸吮这个词很不妙。

池昭心中警铃大作,对孟云令的动机感觉到疑惑。

“就和蛇毒差不多,逼出来,就好了。”

少年俯下身子,垂下了头颅,高高扎起来的长垂落在池昭的腿上,伤口是在胸膛前,有一块很明显撕咬出来的伤口。

他缓缓靠过去,嗅到了池昭身上的香气,没想到更加浓郁,简直像是浸泡在花海之中。不过,没能闻到鼎香。

那股鼎香像是昙花一现,再也闻不到。

他把毒吸出来,吐出一口污血在地上,猩红中泛着些许黑色的血沾染在他的嘴唇上,为他俊美年轻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妖异。

再看向池昭时,池昭靠坐在大树上,身形几乎要稳不住。他是极度敏感的体质,碰一下就气喘连连,更不用说是这样的解读过程。

眼尾泅红,池昭眼眸带着水波,面无表情地拉上了衣襟。

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保持着冷静,就好像是他在一厢情愿一样,事实也正是如此。

从第一次见到池昭起,他就暗暗把人群之中格外惹眼的师兄记在心里了,并且当做追逐的对象。他的好师兄是何等的骄傲张狂,出生富贵,家世显赫,谁见了不恭恭敬敬,而自己只是被父亲舍弃的弃子,在他钟鸣鼎食之时,自己要为了一个包子抢的头破血流。

偶尔他会荒谬的想,如果修为足够碾压所有人,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都不能赢过他,他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那样会不会无所阻碍,事无不成。

他还没有在这片大陆无敌之前,没想到就有了意外之喜,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师兄,竟然是天生银骨的炉鼎体质。

炉鼎,连他都知道,是最下等的物件,对修行大有裨益,只要双修就会增加修为。如果炉鼎不将体内的鼎气释放出去,则会以很痛苦的方式死去。

想到这里,孟云令粗粗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笑吟吟地看着池昭:“师兄别哭,这才哪到哪,只是帮你解了毒,又不是把你就地弄了。而且……”

他看向这林野为背景的浩瀚天穹:“你看,我们像不像是在野合?你是话本中美艳的艳鬼,以人类的精气为生,而我是赶考的书生,你假装中毒,引诱我来救你,然后你好顺理成章跟我回家,让我搞大你的肚子,生个鬼崽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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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13

稀疏可见的星星,柔和过度的月色,的确是有几分煽情,不过再煽情的画面在孟云令说出来那种话之后烟消云散。

不愧是原书之中担当攻一位置的小徒弟,语不惊人死不休,张口闭口就是生崽子,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来一句肚子像怀孕一样微微突起。

“能不能生出来鬼崽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这张嘴再胡言乱语,我一定用明昭刺入你嘴里。”

池昭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明昭明亮的剑刃,一边毫不留情地威胁,修为高又怎么样,现在的孟云令还没有成长为日后搅弄风雨的大魔头,他要顾忌的东西多了,要怕会不会被赶出飘渺宗,要担心池昭背后的池家。

孟云令眼睛微弯,做了个封禁嘴巴的动作。

“妖鬼既然出来了,看来魔族的势力正在慢慢往人族中渗透。”孟云令的声音听不出来多少情绪,平静得过分,在池昭面前,或许还会流露出来几分少年心性,但独处时,周身的气势万分阴郁。

池昭靠着大树坐下来,孟云令抱着剑站在他身边。

“你懂得似乎很多。”

池昭一直认为自己也算是天赋出众的人,学什么东西都上手得很快,那时候他的身体很孱弱,不能正常和同龄人一样上学,他在家中学习,一样在高考中取得很优异的成绩。钢琴、油画、还有小语种,都上手得又快又好,直到在修真界,冥冥之中被天道布局一切,他才知道那些都没有用。

聪明、记性好?跟顿悟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遇到过于优异的人,池昭隐隐约约生出来几分微妙的嫉妒。

少年立于月色之下,被月光模糊了面容,池昭看不太清他脸上的神情。

“师兄,尝试过与狗夺食,衣不蔽体,跟畜生没两样的日子,就会自然而然生出来危机意识,哪怕现在,我仍然会担心,现在的一切是黄粱一梦,睡醒以后,看到的是狭窄不堪的小巷,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因而看到一卷书籍残片,哪怕晦涩难懂,也忍不住想要弄通透。”

孟云令走近了些,少年通体贵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出来的世家公子。

他语气暧昧慵懒,眼眸中一片清明,哪有半分被情丝缠身的模样,修长干净的手指摸索着池昭的衣领,略有薄茧的手掌触碰到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仿佛快要融化开,“看,娇生惯养是和我截然不同的。”

“所以师兄,我始终不明白你针对我的理由是什么?”

池昭浑身一僵,孟云令的指腹点在他的腰腹,他感觉下一秒就可能会被吃干抹净。

还是加长加不和谐版。

攻一的描述,通篇都是夸张手法,修真之人自然和凡人不同,□□起来七天七夜是常有的事情。

原书中经常会有小腹如同待生产的妇人之类的描写,看得池昭暗暗咋舌,到底是什么奇才,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等真正近距离接触时,池昭反而有些慌乱。

池昭睫毛颤了颤,匆匆忙忙地错开话题:“孟云令,其他师兄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了困难,我们现在去看。”

宗门重实践多于理论,只要有类似的事件或者有新的秘境降临,都会派遣弟子前去试炼。桐花村也是如此,祁宁来的作用只是充当监管的作用。

“急什么,师兄是怕我真对你做出那等事?”

孟云令面上是少年人毫无阴霾的笑容,漆黑的眼瞳深处有些猩红的碎光。

清风过境,狐火再一次出现在森林中。这一次距离得更近了,池昭感觉夜游人就像是在披麻戴孝,比起山野之中其他的精美,花妖、狐狸、艳鬼,夜游人仿佛是谁家有了死去的人,而披麻戴孝。只是夜游人身上的纯白仿佛是将朦胧的月华穿在了身上,孟云令说夜游人貌美,的确美,只是这种带有阴气的美,会吃掉灾祸病气。

直直从池昭面前经过。

被盈盈幽幽的视线盯着,池昭防御性地抓着明昭,微微泅红的眼眸逐渐失去神采,意识迷离。

再一次醒过来,池昭怔愣一瞬,发现自己正坐在纯白的轿子中,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猩红的喜服。缀着宝珠的流苏垂在耳边,头上很重,似乎还佩戴了凤冠霞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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