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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春轻轻放下食盒,食盒发出闷声。

“哥哥,来吃东西。”

背对着的身影终于起身,他转过身子,池昭借机看清楚了宋惊秋的面容。

银白色的眼瞳,连眉毛、睫毛也都是白色的,跟宋惊春无二的面容,却因为发色瞳色的不同,给人的感觉千差万别。

宋惊秋的气质阴郁森冷,有些诡谲的美感,让破旧的宫室生出来蓬荜生辉的感觉。

宋惊春掀开食盒的盖子,一一取出来里面的每一样菜品。

“哥哥,今天就这些了,是你爱吃的菜,多吃一些,你还是太瘦了。”宋惊春将筷子递给双生子哥哥,自然而然,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一样。

池昭看得惊奇。

如果主角受对宋惊秋这样好的话,他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攻四连自己的弟弟都能看上。

只是,如果是池昭自己,他只会因为父亲厚此薄彼而感到不公。

宋惊秋拿起筷子,没有立即开动,反而隐晦的目光在池昭身上顿了顿,“相好吗?”

哪怕穿着青色的太监服,但过度漂亮的脸蛋,还是能够让人一眼留意到。

宋惊春侧目看了眼池昭,也觉得池昭长相太扎眼了,他含糊其辞:“嗯。”

“对了哥哥,我改变主意了,父皇活着简直太碍眼了,我想让他早点死,可以吗?”

宋惊春站得笔直,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仪态很好,说出来的话和外表却完全不同。

池昭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着,怎么主角受,一个一个的,都这么野啊。

“好。”宋惊秋应下。

他放下筷子,从床榻下翻出来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宋惊春,他声音低而凉,介绍道:“这药喂给他,不出一月,他便活不下去。”

密谋杀害皇帝的计划没有因为池昭在场就减小声音,他们真的在认真计划杀死皇帝。

作者有话说:

原书大概就是很瑟瑟的那种,没有权谋,大家都是权力顶峰,所以谁也干不掉谁。

当然小池来了后,所有人人设会稍微偏移一下下

池昭略带讶异地看了一眼宋惊秋。

绿帽攻四的确有被提到擅药,精通各种各样的医术,医术高明,只是在一本和谐含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大尺度文学中,这种医术,很多时候用于多人运动后,局部护理,擅长用药,但不会救人济世,而是各种各样催人发倩的药物。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攻四用药,居然是这在寒凉的雨天,双生子兄弟大声密谋着残害亲生父亲的计划。

池昭不安地看了一眼宋惊秋,攻们各有各的阴鸷偏执病娇阴郁,他很害怕作为恶毒反派的自己在被迫听到他们的计划后遭到灭口。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杀他?”宋惊秋将毒药塞给弟弟后,又拿起来筷子。

大概主角们都有这样一种能力,哪怕没有人刻意教导过礼仪,仍然有一种天然的矜贵。宋惊秋用餐速度很快,却并不粗鲁难堪。

宋惊春隐晦地瞧着外面绵绵不绝的雨天,微冷的声音几乎要融在了雨水中:“大概是恶心透了行事作风。”

亲兄弟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很多话要讲,血脉的牵连让他们心意相通,无需多言,只一个眼神,便能够明白彼此之间的思绪。

池昭作为置身度外的人,更不可能跟他们扯上段言片语。

宋惊春、宋惊秋都不是多话的人,宋惊秋用餐时,宋惊春负手看向檐下不知何时能停的雨,直到宋惊秋将送来的餐食用得干干净净。

“兄长,你且再忍忍。”宋惊春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宋惊秋收拾好食盒,轻轻盖上食盒的盖子,池昭还没有完全代入自己是小太监的身份,被宋惊秋的眼神看着,他皱了皱眉,才走上来拿着食盒。

“力气这么小,拿得动吗?”宋惊秋的目光停在池昭,莹白的、没有丝毫茧子的掌心,嫩得像是削尖的葱白,宫中那些自诩金贵的娘娘公主们有他的手这么金贵吗?

池昭挺想告诉他,他曾经在贵族学院当大哥大,一拳一个大汉,帅得要死。

哪怕过去这么久,看到他的每个人依旧习惯性地以貌取人。

池昭面上没什么表情,“拿得动。”

伶仃细瘦的手腕看上去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见少年下一句就是:“春儿弄你的时候,是不是手臂撑着床榻都使不上力气。”

池昭:“……”

果然攻四就是攻四,张口闭口都带着点擦边在身上。

他和身娇体弱没有任何关系,能把他们脑壳干碎。宋惊春迟迟没有言语,却在宋惊秋说出那样的话后,主动拎起来本该池昭来做的伙计。

“走了。”

拓印着黑白山水的油纸伞烟雨朦胧,宋惊春提着食盒,撑着油纸伞站在雨幕之中,池昭没有犹豫,三两步钻进油纸伞下,甚至由于对这个世界有所不满,故意占据了伞下大片的距离,让宋惊春一只手臂裸在雨中。

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

带着明黄色圣旨的太监白眉白须,生得一脸尖酸刻薄相,尖着嗓子念完圣旨,“接旨吧。”

“接你……”

池昭家风很严格,稍微说点脏话都会被家中长辈列入处罚名单,他很少说直白简单的脏话,哪怕在贵族学院扮演不良少年大哥大的时候,也说得很少。眼前的太监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都让池昭感觉到不适,细长的眉毛微微颦着,想打一架,按着老太监干枯橘子皮一样的脸怼进泥泞潮湿的泥土里。

他更惊讶的是皇帝居然真的不挑,哪怕他对外的身份是阉人,也要大张旗鼓的发一道圣旨,封他为妃。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炸裂。

男妃男后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嘉奖吗?池昭几乎要气笑了,对系统挑选的这个世界,不由得产生一丝厌恶。

他起初认为,太监的身份就是自己的保护色,因此就没有对皇帝产生那么大的戒备。不曾想身娇体弱不是真的身娇体弱,也没有美到所有人神魂颠倒。

宋惊春也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床榻上起身,原本得意洋洋的老太监在看到宋惊春后瞬间变了脸色。

“何事?”话却是对着池昭问的。

除开皇帝之外,谁人不知宋惊春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甚至可以说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哪一日就驾鹤西去,而宋惊春是国师钦点的福泽深厚,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呢。

老太监硬生生挤出来一个谄媚的笑容:“殿下,奴才是来宣旨。”

心里却惴惴不安。

池昭那张脸实在太过出众,他在伺候过先皇,现在又照顾皇帝,毫不客气地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但池昭这样的,是实打实的打尖,简直像话本子鬼怪小说中所描述的艳鬼,从颠簸春樱的水中而出,汲取人的精血,指不定早就跟了七皇子,现在又看七皇子护他,跟护眼珠子似的,料想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宋惊春的神色实在难以揣摩,都说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他反而觉得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捉摸不透。乌泱泱的眼眸由于瞳仁占据了接近眼睛三分之二,而显得有些诡谲纯粹,老太监情不自禁后退两步,心中早就生出来怯意。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好歹还能揣测一番,宋惊春他完全摸不透。

后背洇湿了一大片,额头鼻尖都是汗珠。

宋惊春道:“父皇老糊涂了,把这圣旨拿回去。”

得到了肯定的指令,老太监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哪里还敢存其他的心思,逃也似的,飞快溜走。

被这么平白无故恶心的一通,池昭怏怏不乐,明知道不是宋惊春引起来的问题还是难免会有些迁怒。

“别怕,他活不了多久。”像是安抚似的,宋惊春安抚幼童似的,轻轻拍打着池昭的后背。

池昭忽然问道:“你会当皇帝吗?”

“会的。”

宋惊春手上的动作一顿。

宋惊春当皇帝,不算太坏的结果。池昭垂下眼,哪怕是再蠢笨的人经过两三次重蹈覆辙的经历,总能够总结出来规律,未来的经历应该依旧会,同道殊途。

糜烂的香气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四处乱丢的衣物昭示着激烈的战况,垂着脑袋的宫女们耳边满是暧昧的声响。

“药、药呢?”

还算健硕的身体隐约能够看到些许肌肉线条,察觉到自己的确年龄上来后,力不从心,不免迁怒其他人。

柔软如同水蛇的白腻手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柔声细语轻而易举化解他升上来的躁郁,“药在这里,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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