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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昭看向他,神色冷淡,并不熟络:“有事吗?”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江墨自上而下,好好打量了一番池昭。

那少年帝王尽管不像老皇帝一样昏聩无能、荒淫好色,可荒唐更甚,咂摸黏连的暧昧水声落地可闻,哪怕他是未经人事,也能猜得到在做何等荒谬的事情,更不必说其他臣子。

宋惊春与池昭之间的事情不是秘密,即便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掌掴,也没有盛怒,前几日脸上写出来的字,惹得群臣猜忌,他便想到是眼前的小舞女写的。

宋惊春那样的性子,居然会由着池昭下来,想想就不太可能。

“是不是找不回去了?”没等池昭说些什么,江墨自顾自言语,他单手拉着白马的缰绳,哪怕视野占得高,却丝毫没有居高临下。

说完,他那张格外俊秀的娃娃脸扬起来灿烂的笑意,他目光柔润,“自古帝王多情,并不太靠得住,你看,先皇尸骨未寒,他便迫不及待立了那么多妃嫔。”

“哦。”想来那些妃子是他自己选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低级的挑拨离间池昭并不感兴趣,他的视线落在江墨骑的白马上。

白马被主人爱护,鬃毛护理得柔顺,神俊非凡,区别于其他马匹。

受剧情影响,一看到白马,池昭便忍不住想到马的鬃毛被打湿,整个马背一塌糊涂,哪怕这匹马通人性,灵气十足,他仍旧忍不住思绪有些跑偏。

“来试试。”

见池昭好奇,没给池昭拒绝的时间,他翻身下马,走到池昭身边,“我教你骑马。”

红衣飒爽的少年声音也满是旭日般的朝气,白马温驯地垂下头颅,轻轻蹭了蹭他的后背,昂扬的绿意温柔,阳光和煦,某一时刻,对话和池昭脑海中的一幕重叠起来。

原本柔弱无骨的主角受也是这样,表现出对马匹的强烈兴趣,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对话,只不过教骑马只是个幌子,最后当然是在体型差很大的主角受窝在他怀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池昭情不自禁后退,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江墨的要求,“算了,不用你教。”

“来试试,你怎么畏手畏脚的。”江墨拍了拍白马的头,柔声道:“飞衡,乖。”

白马前肢跪在地上,江墨只眼睛弯弯地看着池昭,眼中漾着光,“你摔也只摔到我怀里,再不济我给你当肉垫子,疼不到你。”

笃定的声音猛一瞬间,让池昭心脏疏漏,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那就试试。”、

白马的背上并不舒服,硬而粗粝,远不如马车中坐起来舒服,池昭牢牢欠着缰绳,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被当成易碎品养在温室中的花朵,没有见过外面的风风雨雨,其实家中是有马场的,池昭记得哥哥就是个擅长骑马的人,他就远远地望着,看冷淡矜贵的哥哥英姿飒爽,引来热烈的欢呼雀跃,他的心脏脆弱无比,身体素质不好。

风雨雷鸣的夜晚,闯进来的哥哥掐着他的后颈,混乱间砸破了花瓶,花瓶中用水蕴养的花枝随着崩裂的破碎瓷片散落得到处都是,一遍又一遍地轻声询问。

是不是豌豆公主,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很难想象,他现在居然连骑马都可以了吗,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四下看看,江墨抱着双臂,背着一把剑,充当侍卫的角色,倒是没有共骑一马的想法。

骑马要比马车快得多,单调的景色池昭看了一会就累了。

“我要下来。”

池昭说道,慢慢从马背上溜下来,只感觉大腿之间,被磨得火辣辣的疼。

在这片森林中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不用多想,两条腿之间肯定破了皮。

后方宋惊春派人传来消息,今晚暂且驻扎在空地上,其他将领士兵纷纷停下来,开始搭建临时的帐篷。

“腿怎么了?”江墨看池昭站的姿势不太对劲,不知怎么,脸色忽然一遍,古怪地问,“他就弄你这么狠,现在还疼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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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神色古怪,一边挽起来袖子,作势就要低下来查看伤口。

应当是花市攻的特色,一言不合就要旷野开车,池昭面色微怔,明明是骑马磨出来的伤口,不知为何总是能往更深处遐想。

偏生少年将军目光赤诚诚恳,挑不出半点错处,池昭步步后退,没有给江墨更进一步的机会,逃似的,找了个又偏又没人的地方坐下来。

完全架空的历史背景,京城自然也不是传统意义的那座城。大银坐落于南方,出了京城外,便是一望无边的大好河山,满目皆是蓬勃的绿意。已然接近傍晚,坠下的金乌染红天际,铺天盖地的璀璨赤红,几乎要燃烧整个大地,耳边细微的风呼声几不可闻,池昭向远处望去忽然想起来缥缈宗上下满门被屠尽时,便是这样的天,尸山血海腥气冲天,黑衣少年提剑而上,步步逼近,蜿蜒的血液从莹亮剑刃下滴滴答答往下淌。

他当时以为不会有比这更像人间炼狱的场景了,时间从那一刻慢下来,要彻底忘记要经历漫长的时间,只是转眼间,他便出现在这里,驻扎营地的士兵劳碌不停,随行而来的御厨开始制作晚膳,那种心脏抽痛的感觉仿佛停留在了过去。

池昭白皙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心脏,他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冷漠得多,并不是他自以为的良善多情,偶尔会觉得心脏空缺了一块,到底丢失了什么,他忙忙碌碌,一无所获、一无所知。

他停留得有些久了,帐篷早已经建造起来,炊烟袅袅。他转过身子,发现再走几步就是一间小小的帐篷,又偏又简陋,他咬了下唇,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帐篷中的设施简陋,只有一副桌椅,一张看着就足够简陋的床。

骑行一会,大腿内侧又疼又麻,应该磨出水泡了。池昭点亮灯烛,吹了吹飘忽不定的火焰,小心翼翼脱下裤子,掰开双腿去看量腿缝有没有出现伤口。

江墨大刺刺闯进来时,手中还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正借着昏黄不定的烛光看到那名小舞女正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看伤口。

原本就莹白无暇的肌肤被暖黄色的灯光镀上去一层柔和的光,像是顶尖上层的陶瓷上了釉色,那天他还在主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只草率地瞥见一眼细瘦的手臂纤细的腰,今日再看到似乎也不是那样。

浅粉色的指尖嫩如花苞,深深现在大腿上的肉中,微微的凹陷,大腿内侧的确磨出来了深红一片的伤口,瞧着触目惊心,但由于位置过于隐秘,的确惹人遐想,膝盖上的粉红,令他不自然地羞红脸。

他还是没有过任何情感经历的雏,常年身处边关,不似京城中方便,为数不多的乐子就是那档子事,故而几个同僚,得了空便一头扎进脂粉堆中,并洋洋得意,嫌他无趣。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知,好几次抄青楼楚馆,撞见过不少次。

看到池昭小腿上的红痕,皱了皱狠,整个手掌覆在池昭的膝盖上。

“你就跪着,任他肆意妄为?”

夏日的夜晚也是燥热,江墨像是一个天然的热源,源源不断的温热从肌理相贴的部分扩散开,池昭推开他的手。

“是他逼你,还是其他原因?”似乎是看出来池昭冷淡的脸色,江墨的眼眸暗淡。

他生了一双看谁都深情的眼,失魂落魄时倒是真的惹人心疼,温柔刀,寸寸割人,可类似的人设池昭见过太多,穿透江墨的灵魂,他几乎能看到许多人的影子,他们讨喜又可爱,招人怜爱,却又会某些时刻毫不犹豫地背刺。爱意无所畏惧展示,转身就能无所谓地捅一刀。以至于池昭没办法轻易相信谁。

哪怕池昭的长相再怎么荏弱,骨子里的漠然遮也遮不住。他反唇相讥,“和你有关系吗?这么远跟过来是为了多管闲事?”

宋惊春他都照打不误,怎么可能因为江墨生了一张俊秀的娃娃脸就给出好脸色。

他眼底嘲弄,落在江墨眼中则是另一层含义。

“果真是他逼你,我早觉得皇帝荒唐,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这样做。”

灯火昏,江墨咬紧了牙关,明亮璀璨的眸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哪里是看亲密爱人时含情脉脉的眼眸,他攥紧了拳头,如若现在刀剑在手,或许剑起刀落,夺了宋惊春的性命。

无论经过多少次,看到攻和主角受反目成仇都会有一种错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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