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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这三百年一直在做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拼尽全力去架构出这条路,那么他永远不可能找到她。

以为只是穿越,没想到是直接跑到平行世界去。梁又绿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想笑却心疼得绷紧了嘴角,她不能想那些经过美化的记忆画册,一想就难受。

“来找我辛苦了,哈迪斯。”她满腔的话语只化为了一句叹息。

哈迪斯四周的黑雾慢慢收拢回来,他的脸开始显露在明亮的阳光中,连眼瞳里也出现细碎的光点。

他弯身凑近,语气轻而诱惑。

“如果美丽的女神肯垂怜我多年的劳苦,还愿准许你忠诚的信徒,来到你的床榻上,能与你日夜同眠。”

他的吻,细密落到她的唇上。

从不吃亏的冥王开始算账,“我辛勤一日,你落一个吻给我,我辛勤一年,你把我当成弱小的种子夜夜拥抱……”

梁又绿被他亲懵了,愧疚让她想同意他的任何要求,可是又觉得答应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而且他们光天化日,在随时可能来人的街道转角处,这么亲来亲去实在不合适。

如果哈迪斯留下来,还得教他一堆这里的规矩。例如大庭广众之下别这么热情,在户外裸奔会被抓走,不能骑着车超速乱撞……

真是风水轮流转,哪里想到会有一天,她变成哈迪斯的老师。

而且他留下来的代价,可能不止力量被限制了,那个少年神明明告诉她,他们要维持这个相处状态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她对那个少年神有一种诡异的信任感,完全没有怀疑过这句话是谎言。

梁又绿刚要冷静下去,伸手按住哈迪斯的脸,阻止他的热情时,脚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狗叫。

是甜甜圈。

它摇着尾巴兴冲冲地对着主人吐舌头,梁又绿刚要摸摸它的头,却发现不对,顺着狗头到狗背上,她看到一只熟悉的小狗趴在上面。

皮毛黑而软,眼睛圆而湿润,是傻宝。

梁又绿看到它,一股熟悉亲热的感情涌出来,伸出的手转为落到它的毛上,想摸一摸。手指才碰到狗毛,另一只手已经粗鲁地抓住它的小狗头拎起来。

梁又绿心一紧,本能要去阻止哈迪斯,却看到他与那只狗正在冷冷互相对视。

哈迪斯语气阴冷如面对最令人厌烦的亡魂枯骨,“不待在桥上,来这里干什么?”

傻宝也冷冷勾起嘴角,哼了一声,一点都没有狗的样子。

梁又绿在旁边忍不住问一下,“它是谁?”

难道是跟随哈迪斯而来的神?

哈迪斯非常淡定说:“它是我们交合的意外产物。”

什么交合不交合的,梁又绿想将他嘴捂住了,别这么口无遮拦,她无奈叹气:“什么意外产物,说得像是我们有孩子一样。”

这句话听起来太有歧义了。

哈迪斯与小黑狗平静转头看她,一神一狗的眼神很平和。

似乎这是一件「空气能用来呼吸」般天经地义的事情。

哈迪斯回应:“是的。”

梁又绿:“?”

小黑狗张口:“妈。”

梁又绿:“?”

她是幻听了吗?狗叫她妈啊。

小黑狗眼里冒出泪水,“妈妈,你再抱一抱我,我等了你三百年了。”

梁又绿:“……”

第115章 四季

这个世界的魔幻程度已经超出了梁又绿的想象, 她看看了天空,这大太阳,又圆又亮的, 也不像是会做梦的时间。

为了接受她有个狗儿子这种在「希腊神话世界无比正常在她的世界实属生殖隔离失控」的设定, 她的内心已经不知道前后打滚,左右空翻了多少次。

大石榴:“妈。”

梁又绿无奈扶额:“你是条狗,得叫汪。”

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四周人来人往。要是被谁看到狗在说话会上热搜的。

大石榴从善如流:“汪。”

梁又绿愣愣看了他好一会,扶额的手用力揉了揉脸,其实儿子是条狗这种事情,给她的震撼还不如——她竟然有个儿子?

什么时候生的, 她怎么不知道。

此刻无助的梁又绿只能看向唯一的知情者哈迪斯,他依旧淡定地坐着,似乎只是在陪着她看太阳,完全不知道她已经纠结成麻花辫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哈迪斯才接收到她的求助,他语气出奇柔和:“你不喜欢, 我可以吃了它, 它现在的能力已经很成熟, 我可以夺过来,不会影响到这里……”

「啪」。

梁又绿面无表情地拍上他的嘴,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这非人发言都怪他们家代代相传的吃神传统。

得找机会让哈迪斯上上他们这边的九年义务教育,着重培养他的思想品德, 务必让他成为一个德智体都合格的神。

父亲没啥用, 还很危险。身为一个母亲……母亲……她还是觉得这个词距离她很遥远, 一时身份转换很困难。

而且还不是人形, 不过想到他们世界那些变幻来变幻去的本事,也许他本来的样子并不是这个。

她瞅着小黑狗那湿漉漉,又无辜又茫然的狗眼,忍不住伸出手,犹豫了再犹豫,终于摸了摸他的头。

“你叫什么名字?”

大石榴:“汪汪。”

梁又绿:“……”

哈迪斯言简意骇翻译:“轮回。”

大石榴:“汪汪汪嗷呜……”

面瘫的哈迪斯继续无障碍翻译:“在你怀里诞生,又遗落在两个世界中间的缝隙里,很想念你的拥抱……”

冷漠的神停止了翻译,伸手按着大石榴的狗头,用狗语回应:“不用怀念了,这不是你该肖想的,再有这种想念,就回归我的肚子里。”

大石榴委屈趴下去:“汪……”

梁又绿再次揉了揉脸,感觉他们父子两人的沟通无比流畅,是血缘的沦丧,还是社风的扭曲?她很难理解这份来自狗语的羁绊啊。

不理解归不理解,哈迪斯的凶残还是看得到的。她默默掰开哈迪斯掐狗头的手,然后将小狗抱起来,又轻又软如一蓬蒲公英,都不敢太用力,怕散开了。

梁又绿又感受那种深刻的,异常熟悉的亲密感,刚才那种因为母亲这个身份带来的陌生感,在这一秒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辛苦了。”

掉在什么两个世界里的缝隙,听着就很可怕。

大石榴睁圆眼睛,傻乎乎看着她,好像随时要掉泪一般。

梁又绿被他看得很感动,唇齿一碰,叫了他的名字,“傻宝。”

大石榴:“……”

还不如一颗石榴呢。

回家的时候,一家三口只有梁又绿跟狗,梁父梁母也没有多想,将狗给拎到狗窝里跟甜甜圈在一起。

然后梁又绿就看到大石榴一巴掌拍得甜甜圈去缩墙角,狗窝他一狗独霸,不容许它狗酣睡。

能看得出哈迪斯的影子,横行霸道,九漏鱼又多了一个。

梁又绿平静在需要教育的名单上,添上新的成员。

回到房间,梁又绿才回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很快的,在里面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张开手刚好在背后将她抱住。

紧密相贴,熟悉的温度让她后背都开始发烫,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享受这一刻的静谧温馨。

记忆没有磨损感觉,让她更深地体会到此刻相处是多么不容易,她连声音都轻软到可爱的程度。

“我们这里,认识到结婚需要一个过程。”

哈迪斯也凝视她,没有一丝动弹地听着她的话。

“就是要约会,谈恋爱。”她的唇齿浅浅碰着,如咬着棉花糖。

信息网继续更新,哈迪斯在搜索这里的约会跟谈恋爱的资料时,无数情侣甜蜜的照片,视频,文字资料都开始出现。

梁又绿知道她跟哈迪斯其实不用走这个过程。

毕竟该经历都经历了,这个过程是给父母看的,总不能刚介绍给父母认识,明天就直接结婚。

会引起家庭战争的。

梁又绿生怕哈迪斯不懂这个,会被自家老爸拿扫帚打出去,正在绞尽脑汁,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教哈迪斯该怎么做,才能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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