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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而觉得自己应该早已死去,时而又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上那鲜活却没有多少实感的生命力,致他于死地的伤口时不时隐隐作痛,甚至还倒霉的患有心理性失明——是那颗曾被刺穿的右眼。

过去的记忆仍在,这保证了黎渊行事尚还留有底线——虽然手段都比较过激(不亚于他上辈子混东南亚的时候),但目前他依旧只通过黑吃黑获得物资与情报,没有半点干涉光明那一面的意思——或者说,还会时不时以不那么合法的方式给白道上的同志帮点忙什么的。

而孽缘之所以是孽缘就是因为它无可避免,所以某年某月到美利坚做任务的贝尔摩德和琴酒依旧不幸撞上了正在肃清当地黑道的黎渊——这次琴酒见到黎渊时他正好毙了一个不服管的片区头领,还恰好是琴酒预订要审问情报的那位——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打了一架,好在这次两边都带了枪,于是敢在身上藏炸药还敢近身引爆炸药的黎渊更胜一筹,让琴酒吃了个需要住院疗养的大亏。

这一次见面黎渊才明白自己重生的是个什么世界,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他还是加入了那个组织,以及这次没有能给他兜底的存在了。

加入组织后要说真的全无好处到也不是没有,比如,至少黎渊不用继续当一个黑户了。

“除了近一年的记录,你完全没有前二十年的啊,安德卜格。”

负责替黎渊制作新身份的田纳西威士忌淡淡开口:“不过算了,反正你已经通过了审核,这些我也不在意,以后出了问题自然有人负责。”

“那么,你想要哪个国籍?用什么姓名?”他看向刚刚获得了代号的黑发青年:“以及身份上有什么要求吗?”

“国籍啊……”

黎渊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想起了他的祖国,但同时也想起了这是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就美利坚吧,身份孤儿,姓名随便取一个就行,孤儿院长大,然后用还算不错的脑子考了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现在是自由摄影师,靠拍几张照片供给杂志社赚钱。”

安德卜格突然懒洋洋地靠后倒在了沙发上,脸上难得没有笑容,只是面色淡然地补了一句:“再加上偶尔混个黑,就这样。”

和更多组织代号成员的相识与身份的落实让黎渊总算是摆脱了那种马上要被世界清除的危机感,和世界之间的割裂感也减少了些许。

不过因为开场不利,加上显然没有到剧情开始的时间,即使知道了这里是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黎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最多混在组织里时,偶尔匿名给自己确认的官方人员送点情报什么的。

至于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联系——谁让黎渊这辈子在世界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黑吃黑呢?以及,没有哪个官方会信任一个没有过去的混黑分子的,毕竟假身份再真,也是假身份么。

'如果能活到大结局的话,就给柯南他们送个大礼吧。'他若有所思:'比如炸成烟花的全球组织基地什么的。'

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当你不那么在乎这个世界时,混黑也好,在组织的生活也好,其实都没那么难熬,没任务时黎渊还能摸鱼经营一下自己摄影师的身份,找感兴趣的人(包括但不限于组织代号成员)拍个照什么的。

“安、德、卜、格——”琴酒咬牙切齿地怒音伴随着伯莱塔击发的枪鸣,他怒不可遏地抬手瞄准,连续又是两枪。

“琴酒好久不见,银发保养的不错哦~”

一边躲子弹一边漫不经心地吹了个口哨,安德卜格迅速弃车保帅地扣掉胶卷,扔了相机做掩护,然后听着相机壮烈牺牲的脆响一个鱼跃翻入据点的掩体之后——他们现在刚好身处一个训练场,掩体够用。

“你找死——”

叹了口气,觉得琴酒依旧这么不禁逗的安德卜格同样拔枪,两人迅速混战了起来。

“……”

朗姆面无表情地站在训练场门口。

“真是让人熟悉的一幕,”贝尔摩德感叹,顺便拍了拍身边波本的肩:“对了,我记得安德卜格也拍过你的照?”

波本沉了沉眼神,嘴角一抽:“偷拍,还是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

“啊,”女人有些做作的轻捂红唇:“是那次你用上了蜂蜜陷阱的任务吗?那一定是很诱人的一幕吧?”

“看来有必要找安德卜格欣赏一下呢。”她调侃。

“贝尔摩德。”波本警告的递过来一眼。

“我早就说了,”贝尔摩德轻笑,似讽似劝:“直接接受安德卜格的拍摄邀约不久好了?他又不会泄露什么,而且哪怕是顶级明星的我,也必须承认安德卜格摄影技术的优秀哦。”

波本露出一个假笑:“我以为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秘密主义者?顺便一提,我也是。”

他们两人聊着天,朗姆则是直接进门阻止了琴酒和安德卜格的打斗。

被叫停的安德卜格直起身子,揉了揉肋骨希望它没骨裂,左手收回了差一点就扔出去的自制小威力炸药(毕竟这里是底下训练场,以及朗姆的身影他也看见了),若无其事地凑到了贝尔摩德和波本身边。

“这次是什么任务,需要这么多人?”他伸手替贝尔摩德捋了捋发丝,好奇地问:“还是朗姆亲自来。”

“不知道~”贝尔摩德懒洋洋地说,任由安德卜格动作。

“虽然贝尔摩德你是我的缪斯,但我也不会连这种谎话都相信的哦?”安德卜格纵容地笑了笑,和对方聊了几句最近时尚圈的流行。

当然他也没忘记和另一人打招呼:“波本,好久不见。”

那边朗姆已经给琴酒布置完了任务,让他去包扎伤口,又让波本作为情报支援配合琴酒,接着转头看向剩下的二人。

“安德卜格,贝尔摩德,”中年人说:“你们二人一起负责第二个任务,任务结束后,你们一起来一趟东京。”

环绕着手术台的音乐古怪且刺耳,还有老人催眠的话语隐匿其中——

[过去与曾经都是无谓的东西,你的未来将独属于我。]

可我只剩这些过去了……?

不对……我有…什么样的过去吗?

[你是安德卜格,我最忠诚的部下。]

我是黎渊,不对,这辈子我已经不叫黎渊了……那么我是、安德卜格…吗?

[安德卜格,你将臣服于我,奉献与我。]

……我要、我应该…为谁而奉献?

[你会是我,乌丸莲耶,最得心应手的那把刀。]

……我……是吗?

音乐与画面戛然而止,黑沉的双眼应声睁开。

他看向那位端坐的老人,左眼的黑眸如深潭般映出老人的影子,而另一只眼中却是雾蒙蒙一片,漆黑的仿佛反射不出一丝光线。

乌丸莲耶开口,布置了同样的前往华夏的任务。

而安德卜格单膝下跪,顺从俯首,接下了这个任务,准备前往那个他自在这个世界重生以来从未踏足过的国家。

乌丸矢流觉得自己的搭档最近越来越暴躁了。

抵达香港已经超过三个月,任务进度已经过半,乌丸矢流本来应该高兴才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安德卜格在香港下飞机的第一天就消失了一周,乌丸矢流完全联系不上他,但报告给朗姆和boss后他们又表示不用管他,以及让乌丸矢流等安德卜格回来后再开始任务的命令。

于是乌丸矢流只好老老实实的等了一周,然后于一周后直接接到了整个香港分部张弓酒旧部尽数死亡的消息。

“全死了——!?”乌丸矢流惊愕地看着神情倦怠的安德卜格:“就这么短短一周时间?!”

“所以、这几天的新闻,”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过报纸,指着上面玄天集团高层失火大量员工伤亡的消息瞪眼:“都是你干的?!”

“没必要这么惊讶。”安德卜格扫了她一眼,揉了揉抽痛的眉心:“还有点尾巴没解决,有个麻烦人物跑了,不过那个男人好像不是单纯张弓酒的人,可能是华夏警方的卧底。”

他抬手,止住乌丸矢流准备开口的话:“不过这都不关你的事,玄天集团遭此一役还要乱上一阵子,你等一周再带着乌丸集团的任命书去上任,我会给你找个助手,然后玄天集团内部就交给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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