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友210（2 / 2）

就和阿尔斯说的一样，他在回答魔山问题时毫不犹豫，魔山知道，阿尔斯对此丝毫没有迟疑。

魔山看着远处的湖面，如水晶般的湖面，“我和阿历克斯和赛伦相遇，早在一个世纪前，现在我已经是把老骨头了，但当年我可是个躁动的，桀骜不驯的臭小子。”

“那时是开拓战争刚开始的十几年，我的爷爷和其它的开拓军阀们，联合在一起，与塔兰文明进行了漫长的战争，塔兰人无法赶走我们，我们也无法消灭他们。”

“最后双方打成了僵持战，战线静止了下来，一切似乎回到了和平期间，商业往来也开始逐渐频繁，虽然时常打一打，但是至少双方都已经默认了对方的存在。”

“我的家族很幸运，拿下了这块绿洲，由于和塔兰文明的首都靠的很近，发展也很快，而我的父亲希望培养我成为下一代的领主，我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我那时候很叛逆，根本学不进去，还把很多老师都搞的根本教不了我。”

魔山自嘲般的笑了笑，阿尔斯有些诧异，魔山看上去可不是不爱学习的人，他的知识量已经堪比学士了，甚至远超很多学士。

“那时赛伦他们出现了，当时我以为她也是和之前的秀才们一样，只会给我讲无聊的大道理。”

“但我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赛伦经常带我去荒野上观察动物，去见证一切罕见且壮观的美景，她的课程非常有趣，她是个法师，那些枯燥的知识仿佛活过来一样，浮现在我眼前。”

阿尔斯愣了一下，差异的看着魔山，他很诧异，甚至根本装不了平静，为什么？他从未想到过赛伦是法师，那些和精灵一样孤僻的法师。

魔山看着阿尔斯笑了笑，“她没有告诉你，我可以理解，你会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听我讲完我的故事。”

“她是为优秀的法师，为我呈现了无数奇特的法术，飞舞的雪花，湖面上翻腾的浪潮，烈焰在壁炉中舞蹈，以及那书本中的场景栩栩如生的呈现在眼前，仿佛身处梦境。”

“我还记得她在环境中和我一起坐在帝国剧院中，欣赏着舞台上的舞剧，啊……那是我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在这座寂寞的府邸中见到了大千世界的未知。”

“冬堡的瀑布如银河落九天般怕打在岩石上，白鲸成群结队穿越海拉尔海峡，数以千万计的角马践踏着鳄鱼渡过马拉河，日出时呈现粉红色的诺德山脉，维京冰原上空中的极光。”

魔山似乎感叹着曾经的往事，你可以想象那壮观的景象，在那个孩子心中留下的烙印，从此让他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到自己无法想象。

他的书房中堆积着无数的书籍，是因为他向追求真理，这个世界的真理，知晓一切知识，不被乌云所遮蔽双眼而夜郎自大，他做到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领主，使家族进一步走向辉煌。

“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的女儿也一样，我和克洛伊一起学习着知识，互相帮助，一起探讨着未知的一切。”

“阿历克斯教导我如何挥舞利刃，像个骑士一样作战，就和你知道的一样，你的父亲一直不喜欢课堂，他更喜欢这种事实在在的东西，他和我一起训练，互相挥舞着利刃，像两个骑士一样。”

“我们甚至曾经相约，我成了领主一定让他成为我的骑士指挥官，和我一起南征北战。”魔山笑着说，回忆着曾经两个小伙子的往事，热血，友谊和激情的岁月。

阿尔斯静静地听着，因为他不知道很多事，很多很多事，而阿尔斯知道，随后便是塔兰文明的覆灭，那条龙……也许就是阿历克斯，为什么？他会去毁灭一个文明，从故事中他听上去是个很好的人。

有着恩爱的妻子，可爱的女儿和勇敢的儿子，应该过着很不错的生活，还为领主训练着少主，且卓有成效，应该衣食无忧才对啊。

魔山叹了一口气，笑容瞬间消失了，“但最终一切美好都被打破了，猎女巫的浪潮席卷了整个人类文明，莫拉也不例外。”

“而平民根本不会区分法师和巫师的区别，赛伦自然很危险，但父亲是个高尚的人，他给了赛伦和阿历克斯，带着他们孩子离开的时间。”

“在分别时，我将这枚硬币送给了阿历克斯。”魔山看着手中的硬币说道，“这是我和克洛伊在学习了冶金知识后，自己打造的，世上仅一枚。”

这就是为什么魔山一眼便认出了这枚硬币，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一枚，不会在出现第二枚，没人知道他曾经将其赠予阿历克斯，也自然不会有人去仿造。

“而阿历克斯给我留下了一把号角，也就是你要取回去的东西。”魔山将早已准备好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阿尔斯愣了一下，拿过了精美的盒子，打开了盒子，其中的确放着一把号角，一只某种生物角制成的号角。

“是时候物归原主了，我想这东西很珍贵，是你们家族的传家宝，我拿着的确不合适，那时我还小，不知道，但之后我在书籍中知晓了其之珍贵。”

魔山看着号角沉默了片刻，“这是龙角制成的。”魔山说罢后，阿尔斯愣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魔山，龙角？这世上只有阿历克斯一条龙，那这个东西不可能是阿历克斯自己的角，难道是阿尔塔里的？

又或者更加不可思议的，这只角来自于龙族还存在的时代！那黄金时代，甚至之前！

那么这东西便横跨了数万年，无尽个世纪，是这个世上的珍宝，一个真正的珍宝，我想学士和收藏家们会愿意为其争得头破血流。

“之后便是传言塔兰首都被巨龙袭击，当然我并不相信这个说法，龙已经消失了好几十个世纪，也有说法是他们无意间在挖掘过程中，引爆了低下丰富的硫磺湖泊，导致的大爆炸，我比较相信这个说法。”

“但无论如何，塔兰文明从此一蹶不振，被我父亲那一代人轻松击垮了，从此红岩人变成了如今和我们的局面，经存在不愿屈服的红岩人，遁入深山与我们打起了游击，那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魔山感慨着岁月的沧桑，一百年转瞬即逝，回首望去，已经过去了一辈子。

“我很庆幸他们没事，他们当时前往红岩人的领地避难，哪儿没有猎女巫，我很担心他们也死在了那场灾难中，或者之后的战争中，你带来的消息让我终于安心了。”

阿尔斯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那场灾难的确是龙造成的，阿历克斯造成的，但为什么会如此？阿尔斯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告诉魔山，他不想破坏魔山眼中恩师的形象。

“我已经很老了，很快就会死去，这是人都会面对的结局，我不感到恐惧和遗憾，而提尔，我最小的儿子已经和我当初一样，从一个稚嫩的孩子，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领袖，我想我也该将一切交给他了。”

阿尔斯这才注意到了这位老人的沧桑，是的，他已经一头白发，脸上也布满了道道皱纹，身体也日渐衰落，在勇武的战士，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生命终结，一切归于平静的一天。

魔山很清楚，且欣然接受，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为孩子留下了辉煌的成就，也该功成身就了。

“孩子，记住一点，保护好你的爱人，和你的爷爷一样，和你的父亲一样，保护好她，衷心的爱她，忠诚于她，当你有了孩子，记得让他做了正直的人，就和他的父亲，爷爷和祖父一样。”

阿尔斯脑中浮现着丽莎的笑容，那个他深爱的女孩，随即他又想到了影，他知道两个人无法兼得，他选择了丽莎，那么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也爱着影，他会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忠诚，勇敢，正直。

“我会的，领主大人。”

领主欣慰的点了点头，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替我向你的父亲，母亲和恩师门问好，告诉他们，我没有辜负他们。”

蜡烛终会熄灭，这是必然的结局，瓦达姆.魔山也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可以安详的离去，他认为朋友们都相安无事，恩师门也安度了晚年。

但这都是谎言，他的朋友们一个成为了守夜人，终生驻守在长城之上，而另一个则下落不明，阿尔斯也不知道克洛伊如何了。

我们知道她成为了防火女，呆在了那黑暗的祭祀场中，而赛伦也早已离去，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去的，但我想我们应该和阿尔斯一样，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让老人安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