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与光2134（2 / 2）

主动接触亚空间之潮的举动为她带来数倍的反噬。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画面粗暴地轰入她的脑海。一个刹那间，她置身于燃烧的海洋上空，环绕星球赤道的星辰之环遮天蔽日，碧海翻卷，天穹震荡。灼热的风裹挟着火星吹拂过她的面庞，带着令人窒息的烟尘。

除此之外，轰鸣笼罩一切。战舰引擎的轰鸣，新星炮的轰鸣，坦克与战车开火的轰鸣。光矛从天而降，令千万吨海水沸腾不已。远在天与海洋的交接之处，阴影的神明立于半空，双翼展开，遮天蔽日。

“戈兰达瑞斯。”低语向她娓娓道来，“我的陨落之地，我的复生之地，亦是你的救赎之所。”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阿加莎对那个名字毫无印象，但眼前的画面是如此真实，真实的如同现实中包裹她的黑暗一般。

她想脱身，回到现实中的安宁。然而亚空间不为她的意志所动。一声爆炸，一阵啼哭，心跳撼天动地，世界凌乱。那立于彼端的神明在无言中膨胀，将翼下万物化为庞然的阴影。空间在破碎，物质在消融。她在无光的世间与神明对视。

诅咒……

光矛敛灭于幽暗之间。

主宰……

轰鸣与嘶吼化作远去的伪音。

黑暗将笼罩万物，我将主宰万物……

一切不会结束，一切只是开始。阴影将漫向整个银河，而她将在光明之外得以永生……

“你是我的。”神明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

恐惧席卷而来，她放声尖叫。

然后，圣歌轰然，号角响彻。

仿佛万千烈阳在她身后燃起，熔炉的炽热灼烧着她的背脊。她睁开双眼，金芒驱散黑夜。纵使那位黑夜的神祗，也在耀眼的金芒之中退却。

她回过头，她看见了那个存在。

那是浩瀚洋流间的礁石，那是万变漩涡间的永恒。起初，她以为那是一个人，然后，又以为那是一个阿斯塔特，但都不是，无论凡人或是阿斯塔特都只是祂脚下的蝼蚁。熔融的钢铁构筑成祂的战甲，情感的漩涡凝聚成他的血肉，不间断的死亡与新生赐予祂亘古的生命，而万千水晶以其华光为祂加冕。

一具星辰之躯，一尊光耀之神。

“醒来吧，信徒。”那尊光耀之神向她微笑，“拥抱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