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诘屈聱牙藏玄机（1 / 2）

青山绝立入云端，离水舒臂自东来。

石虎镇北端大青山下、离水畔，“梅”记酒肆是小镇最热闹的地方，南来的商贾，十里外的军卒，镇子上的猎户，买醉的酒徒都爱聚集于此。铺子不大，八张四人桌。酒就只卖一种，青梅酒，五十文一坛；菜也只有一种菜，酸拌青萝卜，五文一小碟。

石念兄弟二人看到酒的价钱后，相互对看一眼。本以为自己老爹大方一回，还能剩点儿零头买个烧饼啥的，哪知买了烧鹅、鹿肉后就只剩下了四十文。

“三儿，你说爹是故意的不？”石念瞟了一眼酒的价牌。

“不会吧？咱俩跟掌柜的商量商量？”石唯向背着身的掌柜方向努了努嘴。

“你们两个谁家的小子，是买酒还是不买？不买酒赶紧走，掌柜我忙着呢！”掌柜的显然是听到二人的嘀咕，回头不耐烦地道，下颌的山羊胡随着说话一撅一撅的。

“掌柜的，能不能赊咱一坛酒，明日咱给您送银钱过来。”石念是开口就向店家赊酒。

“掌柜的，学生与兄长二人未带够银钱，不知能否打个商量？”石唯赶忙出口解释，生怕自己二人被赶了出去。

“你们是哪家小子跑这里来赊酒，不是自己想偷喝吧？”山羊胡子的掌柜转过身来，青袍罩身，更像个账房。

“咱是德记铁匠铺的二东家，石念。”石念拍拍胸脯，“掌柜的大叔，能赊坛酒不？咱剩的银钱不够，嘿嘿。”说完还不忘脸上露出憨憨的笑意。

“酒肆这么多人个个都赊酒，老夫我还怎么做生意？赶紧回家！”掌柜的已经不耐烦了。

“掌柜的，你看能否卖半坛酒，或是贵店可有需要书写绘画的地方？学生可以代劳。”石唯拱手施礼，虽然不知者掌柜的为什么这么无礼，但总得把酒买回去啊。

“这么说你是个读书人了？”

“请掌柜的指教。”

“看你是读书人，那我这还真有个章程。”

“请掌柜明言。”

“好。前日里有位读书人曾留下两句诗，说是曾经相好的女子与他书信，信中便只有着两句诗。这读书人苦思不的解，便把诗句留在了这里，三日后来取释义。但凡说得通的，他都会赠释义者两坛上好青梅酒。”说着这掌柜指了指角落里两坛泥封的酒坛，“这可是窖藏了十二年的好酒啊。“

“什么相好女子，不会是歌妓吧？读书人就爱绕来绕去。”酒客中一个年轻汉子喊道。

“各位贵客也可一起听听，但凡本掌柜觉得说的通的，都可以获赠啊。”掌柜笑着向四周拱拱手。

“不用付酒钱？三儿，看你的了。“石念回头看向石唯，眼中精光闪烁，似乎这酒已经是他的了。

“掌柜觉得合理即可？”石唯再次确认。

“不错，感觉是那么回事就行。那读书人又押钱在，小子你尽管放心，不赖帐。”

“掌柜请言。”石唯拱手一礼。

“好，读书人，仔细听好了，今日能不能得到酒就看你的真本事了。“掌柜扫了眼酒肆中的宾客，“诸位感兴趣的也一同凑凑热闹！”

掌柜的清了清嗓子：“‘食者人去犹在前，灯前思念意中人’。是食人之饭的食，不是死人的死，各位别弄错了啊。”掌柜的停顿了一下，“不知小兄弟可能解得这意中人是谁？“掌柜的盯着石唯，目光灼灼。

石唯一愣，看着掌柜，犹豫地走到柜面前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到柜面上，“学生才疏，这赠酒人在场或可一问，当下学生可解不了。“石唯摇摇头，”不知可否用几片肉脯代替诗句的释义来换一坛酒呢？”

“唉，三儿，你再试试。”石念可不想放弃。

掌柜的拿起肉片闻了闻，目光一亮，“香，真香，最多两块足矣“，说罢打开纸包拿出两片鹿肉。

“掌柜确定可以？“石唯盯着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