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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文川淡淡反问:“不然呢?”

乔清许:“……”

好一个霸总爸爸。

“不用了。”乔清许说,“其实宣传是次要的,是我自己想录这个视频。”

姬文川隐约明白了什么:“学你爸吗?”

乔清许点了点头,又不想显得太过认真,便说:“录来玩的。”

“也行。”小朋友想做的事,姬文川自然不好插手,但还是多说了一句,“不要随便加陌生人微信。”

晚上洗过澡后,两人在卧室做了一次。

今天乔清许哪怕是哭得泪眼婆娑也坚决不叫“爸爸”,姬文川实在没辙,也只好作罢。

事后的缠绵不到十分钟,乔清许便要拿上笔记本电脑,去书房写策划案。

姬文川把人摁在床上,从背后亲吻着他的肩膀:“明天再写吧。”

“不行。”乔清许挣扎着翻了个身,严肃地看着姬文川道,“明天我要去找何止念请教巡展的事,再怎么也得有个初步想法。”

“找他请教不需要准备。”姬文川压住折腾的乔清许,“我让陈秘定个包厢,明天中午我跟你们一起吃饭。”

“不。”乔清许皱了皱眉,“你在的话,人家何总不自在。”

姬文川:“?”

姬文川简直觉得好笑:“谁介绍你们认识的?”

“我知道是你。”乔清许说,“但我跟何总要聊的是工作上的事。”

姬文川莫名觉得自己像个累赘,看着乔清许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何止念重要?”

如果乔清许敢说何止念,那明天就不要想去上班了。

可谁知乔清许的回答却是:“工作重要。”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说的理由也让人完全无法反驳:“你自己说过,生意比消遣重要,你的生意对应的就是我的工作。我把工作放第一位,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姬文川算是发现了,乔清许学会了用他的逻辑来制衡他。

论辈分的事也是,都是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嘴。

现在他要是说有意见,那倒显得他堂堂姬家家主不懂事了。

姬文川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能放开了乔清许:“那你好好工作。”

对于全国巡展,乔清许只有个大致的概念。

到底在哪些城市举办、又需要多少成本,他都毫无头绪。

但比起去做调研,利用人脉自然是更为便捷,最简单的方法还是直接去请教何止念。

第二天上午,乔清许拎着礼品来到了何止念的办公室。

他本想先抛砖引玉,谈谈自己的打算,谁知何止念竟毫不废话,拿出了厚厚一沓资料:“这是我们往年做过的巡展,小乔总想参考的话,拿去随便用。”

这么大方?

乔清许狐疑地拿起资料翻了翻,只见人流量、实际收益等等,他想了解的内容全都在上面。

“何总,”乔清许暂且把资料放回茶几上,“我送您的摆件,”顿了顿,他说道,“可是网上买的。”

言下之意,他拎来的礼品不是什么值钱货,配不上这么详尽的资料。

何止念被乔清许的话逗笑了,说:“礼轻情意重嘛。如果小乔总有意向的话,你这巡展也可以跟我们禾丰办成联合展览。”

继续跟禾丰合作,福至自然不吃亏。

但乔清许只觉得奇怪:“我当然有意向,只是……”

何止念似乎知道乔清许在迟疑什么,略微往沙发椅背上靠了靠,用闲聊的语气说道:“我听说,姬老板带你去见了陶局?”

乔清许有些意外:“您听谁说的?”

“琉璃斋嘛。”何止念说,“大家都爱去那儿吃饭。”

多半是有其他包厢的客人见到了乔清许几人,又或者琉璃斋的服务员还兼职做情报员。

“一顿便饭而已。”乔清许说道,“我跟陶局都没说上几句话。”

“说不说话不重要。”何止念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模样,“姬老板这是把你当自己人,小乔总你可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乔清许不禁有些奇怪,陶国勇都已经退休了,只是介绍认识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想着也不是什么禁忌话题,他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下换何止念奇怪地问:“你不知道陶局和姬老板的关系吗?”

两家人既然认了亲,自然关系匪浅。但乔清许确实不知道,只能说:“不是很了解。”

“这一任姬家家主本来不是姬老板,是他的叔父还是什么人。”何止念打开了话匣子,“但好像出了事差点进去,还是陶局帮忙疏通才把人捞了出来。后面姬老板在陶局的仕途上也帮了大忙,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可不一般,就跟自家人似的。”

乔清许暗自思忖,如此看来,陶国勇的确不像何止念等人,只是泛泛之交。姬文川能和他认亲,还是有些渊源。

何止念又道:“你想啊,姬老板把你单独介绍给陶局,这不就是说你也是自家人吗?小乔总可不要忘了咱们禾丰也是帮过福至的,能合作的地方我们多多合作,以后业内还不是就看我们两家?”

后面的套话乔清许没怎么上心,他更在意的还是何止念说他也是姬文川的自家人。

好像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姬文川待他是很特殊。有时乔清许甚至都有些恍惚,难道他对姬文川来说真是特别的人?

但一想某个老先生说过自己不会给真心,那点动摇立马就会停止,比微风吹过大厦还要微不足道。

“我肯定希望和禾丰多多合作。”乔清许收起思绪,对何止念说,“但巡展的事,我还得问问我那叔叔。”

杨建章那关还没过,乔清许自然不好擅自答应何止念。

怕何止念误会他凡事都得听杨建章的,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有些理念不太一致。”

说这话时,乔清许没带任何情绪,就是想避免表现他和杨建章有矛盾,但何止念是个人精,又怎会听不出来?

“你是说,”何止念显然也没想到乔清许在福至拍卖行竟然还要受杨建章的掣肘,“杨建章不同意你办巡展?”

“暂时。”乔清许说,“我会尽量说服他。”

“你们这次秋拍收获颇丰吧?”何止念不解地问,“趁热打铁是件好事,他为什么不同意?”

乔清许没有再接话。

何止念立马明白了过来,觉得有些好笑,打趣地说道:“你有姬老板给你撑腰,他还敢找你麻烦呢?”

其实乔清许并没有让姬文川插手福至的事,但他也没必要刻意解释,只说:“我自己会解决。”

“说起来,福至是你爸创立的,你怎么不干脆另起炉灶?”何止念说,“你现在为福至做的这些,难道是为了给杨建章养老吗?”

何止念显然只是随口一说,但乔清许心里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他之前从未想过放弃现有的福至,毕竟在他们这行,传承有序极为重要。

但听何止念这么说,乔清许突然想到了姬文川提过的忒修斯之船悖论。

如果福至的所有人都换了一遍,只有创始人的血脉没变,那它还是福至吗?

按照乔清许之前的想法,他的答案肯定是“不是”。

福至发展到今天,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若是要抹掉它一路走来的历史,那它自然不再是福至。

但在这件事上,乔清许还是倾向于采用姬文川的思维。

无论福至有过怎样的经历,只要它还姓乔,那它就是福至。

“对了,”何止念见乔清许久久不接话,以为他是不想聊这话题,便提起了另一件事,“高足杯不是姬老板自己拍回去了吗?”

“是。”乔清许说,“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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