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谋(1 / 2)

  瞧见对方耳根处不甚明显的绯红,司然不留情面地笑出声。

  若非这小小细节,她差点真的以为贺牗的面皮比城墙还厚。

  等上了岸,贺牗耳根的余热还没散去。他无视殷勤凑上来询问司然的顾九,坐在毛驴上支着脑袋出神,连新得的金丝雀也不看了。

  “贺牗,贺牗——”

  顾以安唯一一张花笺送了人,委实也心疼的要命,奈何还是雀儿最得欢心。可他又眼馋的很,哪怕听这人说说也是好的。谁知对方活像个怀春的小娘子,看的他直起鸡皮疙瘩,只好对着耳朵大喊。

  “去去去。”

  贺牗耳朵震的欲聋,把人粗暴推开,掏了掏耳朵才没好气问:“叫魂呐?没大没小。”

  夜市要比白日都热闹许多,人群嘈杂,孩童围在货郎身边走不动道儿。那货郎陈旧的衣裳挂在干瘦的身躯上,恍若风一吹就能倒,帽子上插着的小玩意儿引得孩童争相伸手去够。

  毛驴被挤的有了脾气,哼哧哼哧地表达不满。

  顾九正要损上几句,又听贺牗忽地发出声不相关的感叹。

  “烫手。”他说。

  “什么?”

  两个字稍纵即逝,顾九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这人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贺牗侧身望着百姓的灯火和热闹,因为刚下的决心忐忑紧张而又兴奋。

  盛鸿祯就如烛火和骄阳,哪怕碰一碰也能被烫到。但他贺牗偏不信,要把骄阳笼在怀里。

  翌日,天色阴霾,雨势渐大。常朝从四更天开始,到了近晌午才结束。天气恶劣,许多官员受不得苦,便也告假待在家中。

  守在门前的小太监看起来刚进宫不久,但机灵的很。盛相的脚还没跨过门槛,伞就已经撑好了。

  杜介眼底乌青一片,昨晚定是没睡好。却也不怪他,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杀了,换谁都睡不安稳。

  “劳累盛相。”

  皇帝让盛鸿祯插手不过是图个安心和做给别人看的公正,主要还是刑部和大理寺干活。现在因为一时疏忽,倒给人添了麻烦。杜介越想越愧疚。

  昨日奔忙,纵使晚间睡的着,疲惫还是没有消磨完。但盛鸿祯的精神可要比霜打茄子的杜介好上不少,也镇定许多。他缓声道:“无妨,当务之急,还是告知陛下,再商量对策。”

  二人走在茫茫雨幕中,即便有伞,衣摆上还是不免被溅湿。遥遥地有人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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