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猜忌(2 / 2)

  马车早就备好,只等着他们动身。杜介猛地被酸的牙疼,干脆先在宫人搀扶下上了马车。

  怪事,明明再普通不过的同僚互相关心的言语,偏偏惹人嫉妒的很。

  坐在马车里思来想去,杜介自顾自闷闷道:“不就是披风么,谁还没有了。”

  盛鸿祯被迫受下披风。再怎么不待见贺牗,也不能不待见御赐的物件。

  马车宽敞,容下三人绰绰有余。通身朱漆,饰以五彩绘锦帘。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桌案笔墨齐全,甚至茶水糕点都备上了。

  先前咳的嗓子发哑,杜介早就给自己倒了茶水,已喝了半杯。他和贺牗面对面而坐,中间冲着锦帘的正是盛鸿祯。

  出了宫城,地面不似方才平整,纵使马车里垫了狐皮,还是能察觉到颠簸。街市的吆喝声渐渐清晰杂乱,较肃穆的宫城多了人味儿。

  贺牗随手掀起窗子的锦帘,就瞧见街巷深处的柴火堆边依偎着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这场润物的春雨对他来说极其难熬,尽力蜷缩起来拢住身上仅有的暖气。

  “宫城的偏殿无人却烧着地龙,天子脚下还有人连把遮风挡雨的竹伞都没有。”

  外面阴沉沉地,马车里也暗的看不清每个人的细微神色,但贺牗知道盛鸿祯一定也瞧见了那个乞丐。

  茶水暖着掌心,茶叶的清香在喉中经久不散。杜介小声提醒,“贺大人的表字似是‘儆言’?”

  贺牗拿了个茶盏给盛鸿祯也倒满,不疾不徐应下,“御史台若是也处处‘儆言’,那如杜尚书等朝臣岂非要不敢言?”

  眼睛闭上嘴巴合紧,不代表某些事就不在了。鸵鸟老龟都装不得。

  盛鸿祯闭目养神,不参与他们打口水仗。昨日本就劳累未能休息好,今日还要继续处理死去的顾七。此时能歇息就歇息。

  锦帘放下,本就不足的光线又少了许多。于昏暗里,贺牗大着胆子望向身边的人。

  和其他老道的官员不同,盛鸿祯的那张皮相年轻时有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张扬。随着年纪增大,张扬渐褪愈发的沉稳。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倒像三十出头。要不是盛鸿祯下巴上留了撮胡子,贺牗真看不出来分毫。

  他忽然笑说:“相公可欲续弦?儆言倒是知道不少合适的女眷。”

  杜介一口茶没咽下去悉数喷了个干净。

  第7章 猜忌

  马车是小皇帝因着风雨对臣子的一点儿熨帖,三个人官职又都不低,那些个打杂跑腿的内侍自然不敢怠慢,脚下踩着的都是白狐皮。

  杜介的一口水不讲道理,好好的狐皮上斑斑点点的染了黄褐色茶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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