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惊惧(1 / 2)

  有鱼儿上钩扯着鱼竿,他却也忘了还有这件事,只愣愣盯着盛鸿祯看,心道:明湛怎得突然来了?

  六出搬了张宽敞的交椅出来,盛鸿祯掀了下摆就势坐下,伸手夺过鱼竿将还没来得及跑掉的鱼从钩上解下来扔进竹篓子里。

  他动作行云流水又带着不急不忙的雅致,用帕子擦干净手指,目光停顿在贺牗后脑勺上。

  “看来没什么大碍。”

  这句话打醒贺牗似得,急忙要翻身坐好。

  六出上前扶他,“家主这会儿不寻思趴着了,也不用后脑勺对着人了。”

  贺牗瞅他一眼,满脸写着“就你话多”。

  其实盛鸿祯来时见到方载文,不过他们一个保皇党一个顾党,实在不愿意有什么交集。想来也知道那人因什么来贺牗宅邸。反正也不是等不得。

  他随意找了个茶馆坐着等,又用几十钱支使了店里的跑腿小厮去候着,等方载文出来才动身。

  坐稳妥了,贺牗才接上话,“劳相公挂念,儆言不过是皮外伤。”

  有风吹皱了池塘春水,披在身上的素纱氅衣不安的轻轻鼓动。先前上药,头发还是散着未束,就连鞋袜也没穿,支着膝盖坐在竹椅上。贺牗三十余岁,暂且没有蓄须的打算,是以和盛鸿祯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不同,他的下巴算是光洁,看起来不比如今京城里的举子们承让多少。就是少了少年意气,多了稳重。

  盛鸿祯不欲在他人家中管什么形象问题,简单明了的说出今日前来的缘由。

  “说到底,你是为我所累。”

  他从腰侧的锦囊中掏出个瓷瓶,“这是早年先帝赐予我的伤药。宫中之物想来见效更好。以你伤势,痊愈约摸也就两三日的事。”

  瓷瓶与寻常的无异,贺牗毫不推辞借过,眼睛却还盯着盛鸿祯那个装药的锦囊,斟酌再三问:“相公那个锦囊哪里寻的?装的了物件,闻起来还有股怡人清香。”

  盛鸿祯顺着他目光落在锦囊上,情绪不见波动。

  “旧物罢了。锦囊里的香料防蚊虫,又能装物,十分简便,挂在身上也就习惯了。”

  旧物……

  想到盛鸿祯死去的三任妻子,贺牗不由得猜测是哪位的。他心里的酸水能当醋用,扯下一直挂着的铜钱道:“不过旧物,儆言也有。”

  铜钱是先帝时的嘉元重宝,已经被摩挲的黑亮,字迹甚至都有些模糊,但规整的漂亮。

  第14章 惊惧

  盛鸿祯送的伤药,贺牗压根没舍得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得锁在了书房的柜子中,惹得端着鱼辣羹进来的六出很是奇怪的瞧上他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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