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切记(1 / 2)

  到了这里都是合理的,可怪就怪在主人家做官都十多年了,那本书也便鲜少翻开,如今突然要寻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但主人家不像玩笑,六出不敢耽搁,转身就去取书。

  刚刚还爱不释手的物件被晾在旁边,贺牗全部心神都被司然薄薄的一张信纸占满。

  信里的事看似琐碎普通又别有洞天,暗藏了对方想传出的话。司然身为京城第一把琵琶,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固然多,可能让她费了心神的确少之又少。加之她背负着的家族仇恨,信里的那个世家子十有八九是顾以安。

  又正如信上取笑的那样,顾以安一个受祖宗荫泽的揣着圣贤书去听曲,难免有种跑错地方的违和感。要么是他长了志气,不愿吃闲饭,要去科举。要么就是那本书压根不是他的。

  一个问题想通了,又蹦出来新的问题。既然书不是顾以安的,那又是谁的?想必司然也不得其解,这才捎了信来。

  想的入神,贺牗指腹习惯性摩挲着腰侧铜钱,六出喊他好几声才听到。

  “这枚嘉元重宝都被你摸的黑亮,快要辨不出字来了。”

  六出把书递给他,低声抱怨道。

  贺牗接过书,顺手卷起来敲他脑袋,开始倒些陈年旧事,“嘉元三年状元郎的喜钱,多少人想摸这个喜气都没有呢。连中三元的人,那我不得多蹭蹭?”

  挨了一下只听着响儿大,实则不痛不痒。六出极其配合的揉着脑袋,听主人家又讲他人志气,便也不服道:“家主十五就是秀才,十八岁中的解元。若不是春闱时……”

  贺牗听他越说越能耐,夸的不见脸红,他这个被夸的已经受不住制止,“你都说了八百回了也不见腻,名声丢便丢了,也不影响我做官。”

  一通歪理把六出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怕这话也没几个人能说出口,更没几个人信是贺牗嘴里蹦出来的。

  各自都消了声,刚要趁着安静理一理思路,贺牗猛地抬头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原本以为这人要好一会儿不待见自己了,六出被问的莫名,想了想说:“若不是春闱时……”

  “不是!”贺牗急切起身,努力想要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点,“前一句。”

  六出懵的厉害,如实重复,“十五岁就是秀才,十八岁中的解元。”

  就是这里!

  想不通的在此时全部豁然开朗。一种猜测,甚至很合理的猜测浮上心头。贺牗反而不急了。

  秀才也需要《礼记》。顾以安确实没有科举的念头,但是有一个人有,那就是王世昌。

  他那日用王世昌诈出王四奎的实话纯属运气。知道有这个人是一回事,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又是另外一个烦恼了。

  如果根据王四奎吐出来的推测,王世昌极有可能在定安侯府,还和顾以安打过交道。

  定安侯借王世昌的性命要挟王四奎不是没可能。难怪无论刑部的人怎么审都不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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