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酸涩55(2 / 2)

  凭什么一句话惹的他心猿意马,这人自己反倒是吹不皱的画中江水,只管招惹,不管被他招惹的人多么难受。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何故突然给他希望。

  他拄着竹竿的模样莫名有些滑稽,盛鸿祯不自觉露出笑意,应的十分理所当然。

  “贺儆言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这样。”

  纵然一时无法接受对方对自己的心思,盛鸿祯也必须坦诚面对一件事:

  在他心里,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贺牗还要特别的人了。

  从嘉元三年到现在的丰和元年,他们谁都没有变。心结解开,仍可以是把酒言欢的知己好友。

  一声时隔多年的“贺儆言”再次响起,贺牗惊愕下“腾”地从脖子红到耳后根。

  混不正经地模样装的他自己都要信了几分,此时皆被盛鸿祯轻而易举戳破,露出皮囊下莹莹点点玉泽,但只这点便就足以让盛鸿祯窥探出他的本心。

  “在想什么?”

  这一声问的十分有耐心,反倒让贺牗有些受宠若惊,酝酿磨蹭了半晌适应。

  “没想什么。”

  态度前后转变的太快,贺牗寻不到由头,目前只有他救了盛鸿祯,这人心里觉得亏欠愧疚才改了以往姿态,可他不想要愧疚。

  有些人惯会自己折腾自己,方才的委屈劲儿还没全消,现在又闷闷的不得痛快。偏生贺牗又猝不及防的被盛鸿祯哄了一通,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别扭境地。再计较下去,显得自己这个三十余岁的人还犯起了矫情,却又做不到不去想。

  盛鸿祯是成过亲的人,虽是相敬如宾,却也知道几分儿女情长。他本不欲为难贺牗,反倒被挂在树上的八哥没眼色的闹的起劲,突然回忆旧主般嚷嚷,“亲亲盛相公!”

  二人不由自主都抬头看去,一个带着探究,一个羞愧的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去。

  人就是奇奇怪怪,难以捉摸。背着盛鸿祯,贺牗仿佛什么没脸没皮的事都能做出来。可一旦到了本人面前,他又敢做不敢认,缩着脑袋当鹌鹑,比谁都要纯情些,好似盛鸿祯欺负他。

  好在那该拔毛煮了吃的破鸟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盛鸿祯也自动过滤那句话,上前拿掉贺牗手里的竹竿,转而握住他的胳膊,大有要搀扶他进房的架势。

  相隔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挨的这么近,当然,那次病的迷迷糊糊不算。贺牗自动忽略拔了人家胡子的事。昨日火场凶险,盛鸿祯刚全身而退,那房梁终于支撑不住,连带着屋顶的瓦片和其他碎物塌落,他虽早有预料,并且倾尽全力躲开,脚踝处还是被砸到。好在天不亡他,留了个烧变形的窗子。

  性命攸关,贺牗来不及思索,一手按在尚冒着火簇的窗台上,咬牙拖着身子翻过去,衣摆被点燃,不过片刻就烧的愈发起劲,贺牗脚踝疼的难以站起来,就势要滚灭身上的火势,反而阴差阳错跌入院子后的池塘,火是熄了,他也磕在了石头上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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