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嚣张(1 / 2)

  这碑正是给主人家的第一任夫人立的。玉喜见过她,印象不深,除却那时年纪小的缘故,实在是因为长眠于此的这位夫人不爱说话,又动不动病倒在床,出门也就少了。

  上香后,盛鸿祯伸手抚去石碑上的灰尘和枯叶,转而将挂在腰侧的香囊拿下挂在石碑一角。

  “是盛鸿祯对你不住,往后我便不再来了。”

  这个香囊早该物归故人。

  说完,盛鸿祯突然长舒一口气,仿佛有什么逝去,又有什么在生长。

  这是他最后一次前来祭拜,以后也不该再来。

  第51章 嚣张

  贺牗出发那日,天色灰蒙蒙下起了细雨,给京城的郊外添了几分雅致,来往行人都没有打伞,任由雨点儿落在肩上,衣袖上。湿润的土腥味混着草香沁人心脾。

  “这你带着。”

  一把油纸伞被盛鸿祯递过去,贺牗坦然接下,抱在怀中笑意盈盈道:“这雨哪里用得着,若非此去随州,我倒更愿意踏青赏玩。”

  京城里此等形势,也只有他还能嬉皮笑脸。

  “等你自随州归来,少不了你赏玩。”盛鸿祯抬手不轻不重锤了锤贺牗的肩处,不舍之色掩盖在玩笑之下,终究凝重嘱托六出,“山高水长,定要谨慎小心。”

  有风将二人衣袖轻轻拂动,贺牗借调整头上大帽的姿势遮掩伤感,并未再发一语,转而利索上了马车,落下竹帘,自里面吩咐。

  “六出,赶车。”

  “诶!”

  六出拱手拜别,自腰带中抽出马鞭,随着一声长呵,车轮碾过泥土,在马蹄声中缓缓向随州而去。

  去随州不算太远,难在一路崎岖。还在京城的地界尚好,出了京城在往前越走越难。这也是诸多官员不爱去随州做官,或者在随州做官没多久就凭借关系调走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随州一直算是穷乡僻壤。

  这两天准备的东西齐全,盘缠都够。贺牗不敢耽搁,紧赶慢赶,距离随州越近,眉头皱的越紧。

  过了一月,眼看到了随州城外,贺牗反而拉着六出在郊外喝起了茶。

  店家干的是小本生意,供来往的客人歇脚喝茶吃口热饭。

  “客官,您的面。”

  热腾腾的大碗面端上来,没有京城酒楼里的看起来漂亮,但面香也很是让人食指大动。

  六出一路啃干粮,早馋的很了,筷子一挑也不管烫不烫舌头,先是几口下肚才后知后觉嚷嚷“烫死个人”。

  店家笑道:“郎君慢些,不够还有。”

  贺牗放了几枚铜钱在桌案上,也不急着吃,缓声问:“瞧这手艺,摆摊许久了?”

  那店家收下铜钱习惯性垫了垫,笑容未变,“我在这随州城外摆摊十来年了,客官要是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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