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改变策略·一(1 / 2)

  更令谢寅感到难办的,是谢寅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唐演此时的暴怒。

  唐演现在也顾不上谢寅的身体状态,他站在茶桌边,手中用力捏着瓷杯,甚至将上面都捏出了一道道裂痕,碎掉的瓷盏边沿划破唐演掌心,几道殷红的血液便就顺着他的皮肤滴落在地面上。

  他呼吸声粗重,像是在极力忍耐自己不要心生怒火。

  然而不行。

  即便唐演活过了两辈子也不行。

  前世,唐家全府上下百口人均是因为朝廷斗争而死,刽子手接连砍掉几十个人的脑袋,菜市场口的血腥味整整两日都未散去。

  那其中还有些下人唐演此时便就已经见过了,他们是唐家的家生奴才,在临死之际仍在哭嚎,最大已年过半百,是因忠诚而不肯离去,最小是家仆结出连理后生的小孩,至多不过六岁。

  一刀下去,疤痕恐怕还没有碗口大。

  除此之外,还有胡璇樱。

  在斩首当日,胡璇樱即便身着囚服,站立在刑台的最前端,高喊“唐家满门忠烈遭人陷害,如今为国而死,在所不辞!”。

  紧接着,随着玄家人一声令下,她脑袋也滚落在了地上。

  时至今日,也仍是唐演做得噩梦之一。

  重生归来,唐演在安河镇中暗地培植那部分官员交情,也大多是为了等到之后他劝慰唐严致辞官回乡时有人能够帮忙。

  可昨晚发生的事情,却让唐演在瞬时间想明白了。

  为什么胡璇樱会说,要自己离谢寅远一点。

  为什么前世唐家好像只在最后那几年被人针对逐步显露颓势,以一种时时刻刻都似乎在被人陷害的姿态推入火坑当中。

  无数曾在记忆里面发生过的事情都开始一股脑钻进唐演脑海当中,那些看上去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实际上是朝堂之下的暗流涌动。

  前世唐演从未入过官场,只知里面水深浑浊,但也并非完全是个吃人的染缸,想想办法还是可以将自己家人抽离出来。

  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却在将唐演所做的所有打算一一推翻。

  唐家从最开始就是玄家不可能放过的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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