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两处聚会(2 / 2)

“这下,我可是要输了。”朱老板面带苦色得拉出一个姑娘。他今夜有些放纵,身旁姑娘薄纱下都只剩亵衣。

“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郑大人喝一杯酒率先出手,箭矢稳稳投进酒壶。

“好手段。”米勒大法官笑着第二个出手,箭矢也稳稳投进。

朱老板喝光杯中酒,想是刚才跳舞有些透支体力,手腕一甩,投出去的箭矢连酒壶都被碰到。

“哈哈哈。你输了。”米勒大法官对着朱老板大笑道。朱老板身旁的姑娘涨红了脸蛋,手指轻轻拉下薄纱,露出月牙白色的亵衣,看的米勒大法官血脉喷张。

“第二轮。”郑大人又是第一个出手,这次箭矢没有命中,他身后的姑娘也脱下一件衣服。

米勒大法官笑着喝了杯酒,箭矢如满月从手中掷出,“当”得一声稳进酒壶。

“哎。”朱老板叹了口气,喝过酒后转身把箭矢递给身旁的姑娘,“小宝贝,我今天手气不好,你对着它吹口气。”姑娘双臂环绕胸前,遮着亵衣俯身吹气,若影若现的春光浮现在米勒大法官眼前。

“中。”朱老板投出箭矢,也许是姑娘吹气后有了手气加持,这次箭矢稳稳投进酒壶。

第三轮,郑大人还是没有投中,身旁的姑娘也只剩下了一件亵衣。可能是幸运女神转换了偏爱对象,米勒大法官也没有投中,朱老板则稳稳命中第二枚。

“看来是我先输了。”郑大人喝干杯中酒,酒劲有些上头,手腕发不上力,箭矢偏到一旁,没有命中酒壶。

“游戏嘛,胜负不重要。”虽然米勒大法官这么说,可还是闭上一只眼睛,用心瞄准,只是这次还是没有投中。

朱老板把手伸进身旁姑娘的亵衣,捏了捏她的胸,随后拿出来放在鼻子下说了句“好香”。箭矢如流星,从空中滑过,在米勒大法官瞪大的双眼中又一次投进酒壶。

四轮战罢,场上只剩米勒大法官和朱老板。米勒大法官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她身上还有一件薄纱和亵衣,自己赢面比较大。可惜,这次幸运女神又没站在自己一旁,朱老板则是高歌猛进,投进第四箭。

最后一轮,两方的姑娘都只剩一件亵衣。米勒大法官这次酒醒了一大半,酒桌下的手指掐青了身旁姑娘的大腿。他深呼吸良久,轻喊一声“去”,箭矢出手,叮当打中酒壶壶口,没有弹进。他暗叫一声可惜,酒桌下的手指不由得用力,拧了姑娘皮肉一圈。姑娘强忍着痛意,不敢叫出声。

“朱老板,就看你这一手了。”郑大人自己搂着脱光衣服的姑娘,对朱老板说道。

“都是游戏,都是游戏。”虽然朱老板这么说,可箭矢还是再一次稳稳投进酒壶。

“朱老板好本事。”米勒大法官笑着对朱老板说,可还是让人听出了一丝不高兴的味道。

“就是运气好。”朱老板笑着从钱袋里拿出碎银子,递给自己的姑娘,接着给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那柄黄金法杖递给米勒大法官。

米勒大法官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过,随即明白了朱老板这是有事相求,说道:“朱老板,咱两人何必见外,有事请讲,只要老兄能力范围之内的,肯定相帮。”

“法官大人客气了,小弟的确有件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

“最近世道不太平,老话说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弟身旁也没个武艺高强的帮手。”

“贤弟的意思是?”

“我看今日那犯人李七不错。”

“李七犯得可是杀头之罪啊!”米勒大法官看了一眼朱老板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黄金法杖。

“我看这李七今日仗义执言,又全无惧色,倒是个忠勇之人。”朱老板起身给米勒大法官倒了一杯酒,摸了摸他手中的黄金法杖,接着说:“昨日我就对大法官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好物当然更得配个好主人。就算大法官不帮我这个忙,这柄黄金法杖都是小弟对您的一番心意。”

米勒大法官喝光朱老板倒的酒,“也不是没有办法,按照律法要是他杀的真的是‘通敌卖国’之人,也算为民除害,非但无罪还算有功。”

郑大人听他们说完,挥了挥手,让舞乐继续热闹起来。

薛照递给狱卒几块碎银子,让狱卒出去买一壶酒回来。狱卒心里叫着苦,这大晚上的,又刮风又下雨,去哪里买酒,可自己又不敢得罪薛照,只好出去随便转了一圈拿了自己今晚准备喝的酒回来交差。

薛照倒了一杯酒给李七,“倒是难为他们了,这大晚上还能出去买到酒。”

“什么买的,这是他们自己喝的,怕得罪你不敢跟你实说。”李七喝着酒,随口应付着。

薛照苦笑着摇摇头,“什么不敢得罪我,沾上你的案子,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哎,是福是祸可不能依照当下判断。”李七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我这几天倒是托了你的福,你这看我好几次,他们还以为我是你什么旧识,对我可好了,打我那几个见我就叫大爷,就怕我翻旧账。”

薛照更加苦笑的摇摇头,“别的我不知道,跟你在一块我肯定无福有祸。”

李七听完也摇了摇头,好似在说,万事不到最后,还不能妄下结论。

“话说,你还活着,怎么一直不回来。”

“我受了很重的伤,伤养好后,一直追查是谁泄露了机密,追查了好久。”

“家里人还好吗?我昨日去过宽窄巷。”薛照喝干他杯中的酒,对着李七说。

“给家里寄过一封信。”李七轻描淡写的说道。薛照想起上次牢里碰面,提起李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感,等着他后面的话。

“听说我阵亡后,我双亲就搬回了乡下,信还是施家帮我送到的。”李七喝了一口酒,慢慢咽下,“信还送到的时候,他们就得了重病。等我听到消息匆匆赶回时,我父亲早就死了。我母亲拉着我的手用最后一口气说,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收到了我的信,那个冬天一直等着我回来,可惜还是没熬过去。现在她死了,可以放心的去见我的父亲,告诉他我还平安的活着,没有人用假信骗他们。”

“有时候我真想去金西河边,七月十五的今夕桥下,看还有没有人放纸船。”

李七喝干酒壶中全部的酒,风沿着天窗呜咽得吹进来。他说这段话时没有流泪,可能风声替他哭了,可能在他心里谁也不曾真的离去。

“酒喝完了,你该走了。”

“头一次见一个犯人对官差下逐客令。”

“后日第二次审判,我们还会见的。”

“我一定尽力帮你周全。”薛照起身前握了握李七的手。

等到薛照踏出牢房,李七在他身后说道:“明日要是有空,去施家看看吧。”薛照回头看着李七的脸,点了一下头,随后又听见他说道:“虽是旧识,可到现在你都没想起我真名叫啥。”

油灯只能照亮牢房一角,黑暗沿着甬道慢慢拉长,薛照脚步走过,只有轻轻的响声,这黑暗却一直延伸,不知带人通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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