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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记错的话,自己院子里好像也有个池子。养几条鱼应该不错。

徐玄玉问时锦心:“你的院子,和外面的很不一样。”

时锦心笑道:“幼时闲着无事,曾于祖母和父亲提起过想要画图修缮这座院落,不成想他们都同意了,说随我心意来办。这座院子也就按我的意思进行修缮,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次,才变成如今这幅景象。”

徐玄玉转头看向时锦心,眼神微诧:“你画图修缮的?”

时锦心点头:“嗯。”

“原本我这里挺空旷的,没什么花木,但我又喜欢花木,所以就种上了。再之后,喜欢什么,就添上点什么。”

反正她在府里也不怎么出去,像读书写字这样的事,她很快就能完成,一直重复同样的事情多少都会觉得乏味,总得给自己找些别的事来做。

比如,在工匠修缮好院子后,她在院子里种上她喜欢的花,然后自己照料。

不过桃花树是从别处移植来的。她照顾的不错,树长得好,开的花更是漂亮而鲜艳,花香浓烈。

然后种了芙蕖,养了鱼。

院子有了生气,她在这儿住的也更舒心。佳秀的景色,她看着也觉得心情好。

徐玄玉视线再环顾一圈院子,而后道:“你之后要是在王府觉得无事可做了,也可以将院子整理修缮一番。”

他看着她:“按你的喜好来就好。”

时锦心有点意外,笑问:“世子就这么放心把那个院子交给我处理?”

徐玄玉道:“你是世子妃,那个地方是我们两个住,你本来就拥有修缮它的权力。”

“而且,你的院子弄得很漂亮,我觉得你也可以让我们那个院子变好看些。”

时锦心轻轻笑了一声。她道:“既如此,我就不推辞了。”

之前王妃也说过她可以按照她的喜好修缮院子,如今徐玄玉也说了,那她就没理由再拒绝。正好为她在王府无事可做的日子里增添上些许乐趣。

时锦心稍抬手,做出“请”的手势让徐玄玉跟她回房间。

徐玄玉顺着她手示意的方向走过去,时锦心走在他身边。

时锦心忽想到什么,开口道:“对了,世子,之前听婆婆说,你不喜欢院子里有花花草草。你是有什么不喜欢的花,还是对什么花粉过敏吗?”

徐玄玉摇头:“都没有。我没有不喜欢的花,也没有喜欢的花,目前而言,也没有出现过什么花粉过敏的症状,我想我应该不会对任何花粉过敏。”

“至于不喜欢院子里有花花草草,其实是不喜欢院子里有人。有花草,就会有负责照料花草的人,几番走动下来,很烦。”

而且,他院子里要是有花草,就给了爹娘多一个说自己的理由。说他忙着审刑司的事情,连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不管、死了都不知道……以及诸如此类的话。

所以还是什么都不养最好。这样他就可以专心做自己要做的事。

时锦心笑道:“这样的话,我之后可就自由发挥了。”

徐玄玉点了下头:“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时锦心突然问:“要是没弄好怎么办?”

徐玄玉话语依旧淡然:“那就拆了,重修。”

时锦心愣了下,继而轻笑一声:“好。”

房中小厅的桌上,是提前来这儿的思思备好的茶点。两人于桌前入座。

时锦心取过茶壶和茶杯,斟茶两杯。茶水入杯,茶香随着热气一并而出,萦绕在半空中。

时锦心将其中一杯茶递给徐玄玉,徐玄玉接过时轻颔首示意。

茶水温热,入口正适宜。

徐玄玉饮下半杯,视线下意识环绕起这屋子。屋内布局素雅简约,没有贵重华丽之物,倒是因满是书籍的书架与墙上的山水画卷,为此处增添上些许书香之气。

徐玄玉视线落在旁边的书架上,问:“那些书都是你看过的?”

时锦心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嗯。都看过。”

只是看的此处,和对书内容的印象不一。有些喜欢的,即使只看过一遍也有很深隐形,而那些不怎么感兴趣的,即使是封面扉页再精致的,她对书中内容也没有什么确切的印象。

徐玄玉感慨了声:“你倒是真喜欢看书。”

时锦心笑:“算是吧。”

因为无法离开国都,也就只能从这些记载有国都之外那些地方风物习俗的书里,感受当地之情。

徐玄玉看着时锦心,眼神深深,若有所思着。他将杯中剩余半杯茶饮尽,将茶杯放回桌面。

时锦心重新提前茶壶,为他将已空的茶杯添满热茶水。然后轻轻将茶壶放下。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微妙的安静氛围很快萦绕在他们周身。之前那种静到能听见彼此呼吸声,以及细微响动的感觉再次出现。

然后,有种奇怪的气氛升起。

徐玄玉伸手握住茶杯,杯壁上的温热感传递到他掌心,他眨了下眼,似是想起什么,忽道:“听说你会下棋。”

时锦心抿了口茶,手中茶杯稍放下些,浅笑着点了下头:“会一点。”

她看着徐玄玉,顷刻间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笑眼弯弯问道:“世子可是要与我下一盘?”

徐玄玉轻挑眉:“好啊。”

时锦心将茶杯放下,起身去屏风后,徐玄玉将杯中茶一口气饮尽,随后起身跟随去。

屏风后是被隔开的另一个小空间,茶台临后窗而设,周边陈设简约,除了柜子与几个花瓶,没什么物件。

时锦心从靠墙的柜子上取出棋盘和两个棋盒,徐玄玉走过去,将棋盘拿起,时锦心一手握着一个棋盒去向茶台。

两人于茶台两边而座。

徐玄玉将棋盘放下,时锦心则将装有黑白棋子的棋盒放下,随后问:“世子用黑子还是白子?”

徐玄玉道:“黑子。”

时锦心将装着黑色棋子的棋盒放在徐玄玉面前,白色棋子的棋盒拿过到自己手边放着。

徐玄玉打开棋盒,从中取出一枚黑子。他望着直线纵横的棋盘,脑海中忽冒出一个念头。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时锦心:“比一局?”

时锦心拿起一枚白子:“下赌注的吗?”

“也不是不可以下。”徐玄玉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时锦心想了下:“城郊凌云山上有一座千秋寺,寺后有一片桃花林,这段时日正是桃花开的绚烂的时节,我想去看看。”

徐玄玉挑眉,眼中涟漪起一圈笑意:“可以。若你赢了,就带你去赏花。”

时锦心眼神瞬时惊喜,心中升腾起一股势必要赢的气息。从小到大,即使是国都的城门她也不曾离开过,这去往城郊凌云山参寺赏花,她一定要去!

这局棋,她要赢!

她笑着眨眼,也没忘记另一面:“那要是世子赢了,想要什么?”

徐玄玉捏着黑子在手中把玩了下,想了想,道:“还没想好,等之后再说。”

时锦心笑:“也行。”

她先落下一子,而后道:“世子,还请手下留情。”

徐玄玉将手里的黑子落下:“这棋局刚开始,你就在求饶了?”

时锦心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客气客气。”

徐玄玉看着时锦心,从棋盒中拿出一颗新的黑子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时锦心再次落下一白子,面带微笑看向徐玄玉:“世子,我想要去赏花,所以,我就不对你手下留情了。”

徐玄玉:“……”

倒是挺有自信。

第十四章

一盘棋,下了大半个时辰还未分出胜负。棋盘之上,棋子已占据三分之二还往多,黑白棋子错落,显示着棋局“战况”的僵持。

徐玄玉捏着一枚黑色棋子,神情专注的盯着棋盘,他黑子的路,被时锦心的白子堵住了大半,剩下的那几条路也有她白子在旁的围堵,他若是走下一步,时锦心白子的下一步一定就是堵他刚才走的路。

他眨了下眼,视线从棋盘上快速扫过,试图从一众棋子和被时锦心的白子堵死大半的棋路中找出一条新的、合适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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