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廉价的心6(2 / 2)

“我们在聊你。”

“聊我什么?”

“聊你笑得满面春风,笑得得意忘形,笑得乐以忘忧…”

“我越来越发现程潇卉的可爱之处,和战场上的她区别很大。”

“那就好好珍惜这段跨越时空的爱情吧!很珍贵的。”

张宇安被罗燕抹了一点锅灰,整个人像个花猫一样。

“你敢抹我,我也要抹你。别跑…”

罗燕顺势把锅灰抹在宁望舒脸上。

“罗妹妹,你们闹就好了嘛!干嘛要招惹我啊!欺负我一个人是不是。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宁望舒双手狠狠抓了一把锅灰。

“罗妹妹,跑是没用的,乖乖过来就范我少抹点。”

宁望舒声东击西,把锅灰擦在狄仁杰和秦千凝脸上。王悦忻把苏笑醒和陆小虎也抹得一脸黑,所有人露出洁白的牙齿。忽闪忽闪的眼睛…

狄仁杰看到宁望舒笑得眼泪都出来。

“小舒,如果公子在你敢抹他吗?”

“照样抹。”

突然的敲门吓了宁望舒一跳。

“应该是陈楚声回来了,我们必须一人给他一下。都躲在门后面…我一开门你们全都给我上。”

宁望舒一开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抹了上去。李治被吓得摔在地上…

“什么东西啊!”

宁望舒听到是李治的声音,吓得跪在地上。

“公子怎么是你啊!我以为是陈楚声呢!”

陈楚声从李治身后出来,看着一堆人脸上都是锅灰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到李治一脸严肃又憋了回去。

狄仁杰赶紧把李治扶起来。

“公子你没事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一个个的跟个鬼似的。还抹了我一脸,宁望舒,你胆子不小啊!”

“公子别生气,我给你擦擦。”

宁望舒越擦李治的脸越黑,秦千凝端来一盆水。

“公子先洗脸吧!”

“秦千凝,你好歹是长安城才女,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

“我不觉得这是胡闹,就因为被才女之名压着。很多事我不能做,不可以做,不然才女之名就会毁于一旦。今天我是由心的开心快乐…其实公子,你也可以跟我们一样。不要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想笑就笑这才是人生。”

李治转头看着眨着大眼睛的宁望舒。

“宁望舒,我不得不佩服你给所有人带来快乐。但是也得注意形象啊!王悦忻…副将。张宇安禁军统领。狄仁杰…判佐。你们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让别人看见会怎么想。”

“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公子,人要偶尔放松一下,不能活得像木头一样。你看何乙,我就没见他笑过。”

李治回过头。

“何乙,你没笑过吗?”

所有人把陈楚声和何乙围了起来,一人抹了他们一下。

平时不苟言笑的何乙也被这样的情景弄得捧腹大笑。

开心过后,一个个站成一排,李治一个一个认。

“要不是因为衣服不同,我还真的一个认不出来。宁望舒,我饿了。赶紧都洗干净给我弄吃的…”

一个个争先恐后去洗脸,又打起了水仗。李治在一旁看着无奈摇摇头…

“我居然和这帮人在一起,太降低我的身份了。”

宁望舒一身湿答答的走到李治身边。

“公子,我们先去换身衣服。程妹妹秦妹妹罗妹妹,先去换身我的衣服吧,别感冒了。”

所有人收拾好,个个恢复才子佳人的模样,李治笑了笑。

“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随便弄了几个菜,都争抢着吃。

“宁望舒,你就不能多弄几个菜啊!这么多人这几个菜怎么够吃,我都没吃饱。”

“没吃饱回你家吃去,我这里天天一堆人吃饭,我都快连这几个菜都吃不起了。”

“又在我面前哭穷,你身边这些那个不比我有钱。秦千凝罗燕程潇卉都是国公后代,家底丰厚得很。苏大户,长安城屈指可数的大富人家。张宇安和王悦忻陈楚声的俸禄也是很高的,狄仁杰也是个富贵人家。你怎么不找他们…”

“我找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找他们了。”

“我今天听说城南巷子发生命案,你们还没找到凶手。这样吧!以后你和狄仁杰每破一宗案子狄仁杰就会给你银子你看如何?”

宁望舒看向狄仁杰,狄仁杰一脸无奈。

“把我的俸禄全给你好了,总不能让我倒贴吧!”

李治算是听出来了。

“得,这银子还是我出吧!宁望舒以后和狄仁杰一样。俸禄也一样,这总行了吧!”

宁望舒高兴得跳起来。

“这样甚好,狄判佐,合作愉快。”

“宁望舒,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啊!”

“多谢公子。以后我舒声书院的孩子可算有饭吃了。”

李治突叹了口气。

“宁望舒,那些孩子的事算你大功一件。以后他们的吃喝我会按时给银子,毕竟他们是我的责任。”

“公子,我有俸禄了,养活他们是没问题的。等我哪天养不起你再接手吧!”

秦千凝他们三个坐到宁望舒左右。

“宁姐姐,我听说你把长安街上所有的小乞丐都收养了,还教他们读书识字是真的呀!”

“身为大唐子民也想为大唐做点事,把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培养成才报效朝廷比看着他们当一辈子乞丐要好得多。”

程潇卉和罗燕看了一眼李治,李治惭愧低了一下头。

苏笑醒站了起来。

“我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小舒,以后我会按时送米去给孩子们。”

“你们谁都不许插手这件事,目前我还养得起他们,等我哪天养不起了会找你们的。”

陈楚声喝了一口酒。

“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累不累啊!”

“身累了脑子就不会想太多。”

张宇安看向王悦忻。

“她这是麻痹自己。”

“陈楚声就是个混蛋。”

李治把酒喝掉。

“纤纤弱质女,身担千斤责。宁望舒,辛苦你了,何乙我们走…”

狄仁杰和秦千凝他们三个跟在李治身后。

“小舒,我们送公子回去。”

零柒壹叁的成员除了俞梓明都聚在了一起,宁望舒露出欣慰的眼神。

“陈楚声、苏笑醒、王悦忻、张宇安、陆小虎。你们零柒壹叁只差一个了,离我们回去又近了一步。”

几个人抱在一起,像极了他们做节目时的样子。

宁望舒拿起一壶酒坐到秋千上,陆小虎踢了陈楚声一脚。

“去看看她吧!”

陈楚声还是无动于衷,陆小虎看不下去也拿了一壶酒坐到宁望舒身边。

“酒入愁肠愁更愁…”

“我现在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还有我呢!张宇安他们呢!”

“陆小虎,你的房间我准备好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方便吗?”

苏笑醒拉着陆小虎。

“他住你这里确实不方便,住我家吧!陆小虎,跟我走。”

张宇安给王悦忻使了个眼色,两人匆匆离开宁望舒家。

又只剩宁望舒和陈楚声单独相处,可是这样的独处又有何意义呢!

“陈楚声,他们都走了,你也回去吧!今晚我不会醉的。”

“那你早点休息。”

苏笑醒他们躲在门外,陈楚声一开门都摔在地上。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

张宇安白了陈楚声一眼。

“蠢货…”

王悦忻也骂了一句。

“愚昧…”

陆小虎和苏笑醒也骂了一句。

“木头…”

“不知好歹…苏笑醒,我们走。”

陈楚声的冷漠只限于对宁望舒,其实都知道,只是看不得宁望舒委屈。

宁望舒一边喝酒,一边念着苏轼的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今夕是何年啊!我何时乘风归去?”

宁望舒倒在秋千上睡着了,天亮狄仁杰敲半天门都没把宁望舒吵醒。

“这到底睡得有多死啊!”

狄仁杰翻墙调了进去,看到宁望舒躺在秋千上。

“小舒醒醒…醒醒啊!”

宁望舒朦朦胧胧睁开眼睛。

“狄仁杰,你怎么进来的。”

“我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我以为你出事了,翻墙进来的。”

“我家的墙我特意加高了很多,一般人是翻不进来的。你一副百无一用的书生样能翻得进来…说吧大早上的翻我家墙是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尚真真上吊了。”

宁望舒从秋千上摔下来。

“什么,上吊…人怎么样?”

“死了…”

“走,去看看。”

来到尚真真家,尚府挂满白布,尚真真的尸体停放在堂屋。宁望舒看了一眼尚真真的尸体。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尚夫人,我能去尚小姐房间看看吗?”

“我带你去,这孩子就是被谣言害死的,上吊头也是仰着死不瞑目。”

“头是仰着的…”

“仰着的。”

来到尚真真的房间,房间很整洁,一张椅子倒在地上,房梁上还挂着尚真真上吊的白绫。梳妆桌下一大片墨汁和几个凌乱的脚印。梳妆桌上有一副没画完的画像。

宁望舒把椅子扶起来,踩上椅子脖子根本够不到尚真真上吊的白绫。

在宁望舒记忆里,尚真真还没她高,所以上吊是不成立的。

“尚夫人,是谁先发现尚小姐上吊的。”

“是小软和杜思荷。”

一个下人抱着尚真真死前穿的衣服问尚夫人。

“夫人,这身衣服要不要洗干净烧给小姐?”

宁望舒接过衣服。

“这身衣服是尚小姐上吊时穿的?”

尚夫人点点头。

“是的,鞋底和裙摆沾了墨汁我们才给她换干净的衣裳。”

宁望舒再次回到灵堂,扒开尚真真的衣领。

狄仁杰呆住了。

“两条勒痕。”

宁望舒摸了一下尚真真的脖子,颈骨是从后面勒断。

“尚夫人,你女儿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谋杀。她的颈骨是从后面勒断的,不是上吊自杀造成的断裂。”

“我女儿是被人谋杀的,天呐!到底谁杀了她。”

“请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帮你们查出杀害尚小姐的凶手。”

“狄判佐宁姑娘,你们一定要帮我查出杀害真真的凶手。我给你们跪下了…”

“尚夫人,你别这样,快起来。我现在要给尚小姐验尸,你把所有下人集在一起,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他们了。”

宁望舒戴上自制的手套。

“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子时到丑时之间,死亡原因是被勒死的。”

宁望舒脱掉手套,狄仁杰还没开始记。

“没了?”

“没了。”

“我都还没开始记就没了。”

“越是简单越容易查到凶手。”

尚夫人带着所有下人来到宁望舒面前。

“宁姑娘,所有下人都在这里了。”

“昨晚子时到丑时之间有不在场证明的相互证明一下。”

所有人都站到互相证明的旁边,小软也站到杜思荷的旁边,她舒了口气。

“思荷,还好你昨晚来找我,不然我一个人就没有不在场的证人了。”

宁望舒从小软开始问。

“小阮,平时你是一个人睡吗?”

“是的,因为觉大呼噜声也大,都不愿意和我睡。昨晚思荷说和我睡我还在三确定…”

“小软杜思荷…尚夫人说今天早上是你们两个发现尚小姐上吊的。”

小软肯定的点点头。

“是的,我和思荷送水去给小姐洗漱。思荷敲了半天门小姐没反应,思荷就撞门进去。看见小姐上吊了…”

“平时也是你们两个负责尚小姐洗漱的事吗?”

“平时是思荷负责小姐洗漱的事,今天早上她跟我说昨天干活扭到了手端不了水,要我帮她端水…她拿洗脸巾,可是到小姐房门口才发现她忘记拿毛巾了叫我回去拿。我走没多远就听见她撞门的声音又跑了回去,思荷用力撞开门我们就看见小姐上吊了。”

尚真真的死传到柳文清耳朵里,他来尚府几次都不敢进去…宁望舒看到和画像上一样就走了过去。

“你是柳文清,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不好意思进去。”

“那你来干嘛!”

杜思荷看到柳文清被宁望舒拦住赶紧上前。

“柳公子,既然来了就去给小姐上柱香吧!”

柳文清唯唯诺诺走了进去。

宁望舒看着神情紧张的杜思荷若有所思。

“狄仁杰,说说你的看法。”

“能在尚真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她勒死,只会是她身边的人。可是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我简直一头雾水。要不还是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怀疑杜思荷,先不管她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杀人动机是什么,起码刘桂英的给我们留下了凶手的线索。”

“你说的是抓痕?可是如果杜思荷一口咬定跟她无关或是把嫌疑推到尚真真身上,毕竟尚真真手上也有抓痕。”

“如果是这样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因为尚真真的抓痕是为了迷惑我们自己弄的这点你和我都知道。。”

柳文清听到宁望舒和狄仁杰的谈话转身就去找杜思荷,宁望舒微微一笑。

“杜思荷心思缜密说话不露破绽。只能用柳文清去攻破她的心房。狄仁杰,我要回一趟衙门。你盯好了…”

“你派去查杜思荷的人是该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派人查杜思荷?”

“你以为我这个判佐是摆设吗?真才实学的。”

“真才实学啊!我看你像山间竹笋…”

“好你个宁望舒,你敢说我…嘴尖皮厚腹中空。”

“哎呦,听出来了。好好在这里盯着…”

柳文清在尚真真房间找到杜思荷,她正看着即将属于她的一切。

“杜思荷,真真是不是你杀的?告诉我,真真是不是你杀的。”

杜思荷推开柳文清。

“你有毛病啊!我为什么要杀她。”

“狄判佐和宁姑娘都在怀疑你。还有刘桂英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我刚刚听狄判佐说,刘桂英死前抓伤过凶手。你别告诉我你手腕上的伤是摔的…”

“我的手就是我昨晚上茅厕摔的。”

“你看我像傻子吗杜思荷,我刚刚看到你贪婪的表情。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但还是着了你的道。可是真真对你那么好你连她都杀你简直不是人。”

宁望舒刚出尚真真家大门,陈楚声和苏笑醒他们几个拿着花圈来尚府。

“陈楚声、苏笑醒、陆小虎,王悦忻、张宇安…你们怎么来了。”

“小舒妹妹,听说尚真真上吊自杀,我们是来悼念的。”

“你们跟尚府很熟吗就来悼念?”

“是苏笑醒和尚府熟。”

宁望舒转头看着苏笑醒。

“苏笑醒,不错,能和尚魏东搭上关系,看来以后我们都要仰仗你了。”

“尚魏东是长安城最大盐商,想要跟他攀关系的人多了去了。没有点能耐的边都挨不上,这段时间长安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是我。多少商户对我另眼相看,包括尚魏东。我拜访过他好几次他都婉转拒绝,我知道他是在考验我的耐性。所以尚真真上吊自杀我肯定是要来的,我也要让尚魏东看到我的决心。”

“放心吧!你会得偿所愿的。只要我帮他抓到杀害尚真真的凶手,他定会对我感激不尽,到时候我来做你的引荐人。”

陈楚声把花圈放在地上。

“小舒,你是说尚真真是被谋杀的。”

“你们先进去等我,我回趟衙门。”

宁望舒刚到衙门,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段武,查到了吗?”

“查到了,尚真真不贞的谣言就是杜思荷传出去的。她还勾引过尚真真的未婚夫婿柳文清。”

“不是,这些我还需要你查吗?我要的是杜思荷的身世之谜。”

“和你想的有些差距。杜思荷的母亲确实在尚府待过一段时间。但是杜思荷却不是尚魏东的女儿,在尚府做过管家的胡汉林知道整件事的原委。他应该进城要到尚府了。还有,昨天是杜思荷母亲的忌日…”

“再辛苦你把打更老伯带到尚府去。”

“我现在就去。”

宁望舒再次返回尚府,穿过密集人群找到狄仁杰。

“小舒,怎么样?”

“人呢!”

“在后园。”

“你去把尚魏东和他夫人叫来。”

宁望舒看着柳文清和杜思荷越吵越凶。杜思荷一巴掌打在柳文清脸上。

“你疯够了就滚回你家去,杀人可是死罪,你想害死我啊!”

宁望舒从树后面出来。

“怎么还动手了呢!”

杜思荷看到宁望舒露出淡定的表情。

“宁姑娘,你们还没走啊!”

“杀害尚真真的凶手还没抓到我怎么能走呢!你们刚刚的对话很精彩。不过更精彩的你还没说呢!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凶手…?小姐不是自杀的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说她是自杀的,尚真真是被谋杀的。”

“谋杀…?不可能,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又不曾得罪人怎么会被谋杀呢!”

“是啊,那么好的一个人,到底谁这么丧心病狂杀了她呢!”

“宁姑娘,你什么意思?”

“杜思荷,再装就没意思了。”

“你不会认为是我杀了小姐吧!拿出证据来。”

“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会来找你吗!”

“你若有证据衙门的人早就把我带走了。宁望舒,你的威名我也有所耳闻,但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吧!”

狄仁杰从人群里走出来。

“尚真真脖子上两道勒很,一道是勒死她的勒痕,一道是勒死后挂上去的勒痕。尚夫人说尚真真上吊时头是仰着的,说她死不甘心。或许你不知道,上吊的人因为身体的重量头是往前下垂。只有被勒死的人头才会仰着。”

“狄判佐,说得这么精彩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小姐是我勒死的。”

“你别急,我慢慢揭开你杀人的真相。我们勘察过尚真真的房间,房间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凶手是趁尚真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后面将她勒死。下手的人定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你们看似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你的行为出卖了你,小软睡觉沉呼噜声大没有人愿意和她睡。你昨晚主动和她睡就想趁她睡着你好行动。”

杜思荷邪魅看着狄仁杰。

“这是你自己编的吧!”

“是不是我编的你继续听我给你揭开,你为了制造尚真真上吊自杀的假象。还得找一个人跟你一起发现,小软就是你计划里的人。你谎称手弄伤叫小软帮你端水,你故意不拿洗脸巾把小软支开也是想让计划更加圆满。她转身去拿洗脸巾你就开始敲门,装作门是从里面上插销打不开。小软也觉察不对劲回来和你撞门,你怕她发现用尽力气把门撞开。然后就是你们一起看到尚真真上吊自杀的场面。”

小软看着杜思荷。

“狄判佐,不可能的,小姐对思荷比对谁都好。”

“就是因为这样尚真真对她才没有防备,才会死在她手上。我想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尚真真在临摹柳文清的画像,杜思荷突然来找她,所以这幅画只画了一半。”

杜思荷还在狡辩。

“那又能证明什么。”

“一个她爱到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只画到一半呢!你半夜三更突然找她她以为你睡不着来找她谈心就没有继续那幅画,只是没想到你趁她收拾期间从后面勒死她。墨汁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打翻的。我们看过尚真真死时穿的衣服,也问过尚夫人。尚真真上吊的时候穿的衣服和鞋底全是墨汁,所以现在身上的衣服是死后才换的。还有就是椅子,她如果是上吊自杀,踩的椅子不可能一点墨汁都没有。你不会想告诉我们她鞋底的墨汁是上吊死后下来踩的吧!你布置自杀现场也不谨慎,脚跟椅子差一大截呢!就算踮着脚也够不到。”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杀小姐呢!”

“因为恨、你恨尚魏东、恨尚夫人。但是…尚真真是真的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疼爱。你居然丧心病狂杀了她。”

杜思荷凶狠的眼神里充满泪水。

“什么叫她真把我当亲妹妹,我本来就是她妹妹。”

宁望舒在一旁鼓掌。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尚魏东的夫人和所有人听到杜思荷的话也很惊讶。柳文清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思荷,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百遍都一样,我本来就是尚真真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凭什么她当小姐我只能当她丫鬟。凭什么尚夫人吃香的喝辣的我和母亲吃了上顿没下顿。”

尚魏东和尚夫人互看一眼。

“她到底在说什么。”

柳文清泪流满面。

“可是她没有亏待过你啊!”

“那又怎么样,没有亏待不代表就是对我好。尚魏东对我母亲始乱终弃,尚夫人把身怀六甲的母亲赶出尚府让她无家可归。生下我靠别人救济才勉强把我养大。每天母亲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要报复尚家,朝不保夕的生活母亲最后含恨而终。我在母亲墓前发过誓,一定要让尚魏东和尚夫人为我母亲的死付出代价,我必须要让他们感同身受,所以尚真真就得承受她父母种下的恶果。”

尚夫人跑来掐着杜思荷的脖子。

“你跟你母亲一样是个毒妇,老爷什么时候对她始乱终弃,我把她赶出尚府是她自作自受。”

陈楚声和苏笑醒把尚夫人拉开,柳文清悔不当初。

“不管什么原因,上一辈的事你怎么能把恨放在真真身上,她是无辜的。”

“那我就活该吗?我母亲就活该吗?柳文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勾引你吗?因为我知道尚真真爱惨了你,非你不嫁,我怎么能让她称心如意呢!她越想得到我越不让她得到。”

“所以…至始至终你都没有爱过我?”

“爱…爱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母亲就是前车之鉴,我怎么可能对一个有婚约的人动情呢。勾引你只不过是我报复尚家的计划…”

柳文清抱头痛哭,宁望舒指着杜思荷。

“你真的心如蛇蝎,毒如猛兽,你找刘桂英毁了尚真真名节。又杀害刘桂英让人以为凶手是尚真真,最后你又杀了尚真真。”

“你们尽管骂好了,起码我让伤害我母亲的人也尝到了失去至亲的痛。”

尚夫人揪着杜思荷头发使劲往地上撞。

“我们从来没有亏待过杜仙琴也没有亏待过你。你竟然杀了我的真真,我要杀了你为我女儿报仇。”

杜思荷一脚把尚夫人踢摔在地上。

“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死鬼女儿。”

尚魏东一巴掌打在杜思荷脸上。

“你和你母亲都是疯子。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罪大恶极。我当初就不同意真真把你带进府,是她苦苦哀求我才答应的。你母亲说我对她始乱终弃,她是得了妄想症吗?”

“你打我…别以为你是我父亲就有资格打我,要不是因为你这一切会发生吗?”

“谁告诉你我是你父亲的。”

“你到现在还不认我?”

宁望舒叹了口气。

“你确实不是尚府千金,也是因为你这种表现让尚真真以为你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对你一直爱护有加。你只知道报复却不知道尚真真为你所做的一切。”

“不对,你说的不对…”

“外界传言她就是杀害刘桂英的凶手,她便默认这个罪名。因为她知道凶手就是你,为了替你背负杀人罪名不惜抓伤自己。”

杜思荷仰了仰头。

“这是她作为姐姐应该做的。”

“其实当她知道你和柳文清在一起时她是打算成全你们的,她也知道是你指使刘桂英毁她名节。她装作精神恍惚是希望可以化解你内心的仇恨。她了解你对尚家的仇与怨,不能替你原谅,只能用自己善良和真心让你从仇恨里走出来。人生很长,她不想你带着仇恨一辈子,那样的人生是不快乐的。”

“我不相信她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不相信。”

“你不是不相信,是无法接受。尚真真对你的真心你是感受得到的,只是你母亲给你灌输错误的身世和对尚家深入骨髓的仇恨让你蒙蔽了双眼。杜思荷,尚夫人有一句说对了,你跟你母亲一样心里只有仇恨,她恨了一辈子也希望你跟她一样恨一辈子。而你却杀了真正想救赎你的人,你这种人真的很悲哀。”

杜思荷跪在地上。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尚府千金小姐。我母亲不会骗我的,她不会。”

尚魏东跪在地上痛哭。

“宁姑娘,既然你知道,你帮我把这一切告诉她吧!”

“十七年前你和尚夫人在城外救下一个被几个山贼侵犯的女子,那个女子就是杜仙琴。你把他们送带尚府还没来得及休息,盐场发生事故你和胡汉林匆匆赶往,一去就是两个月。回来时就听说杜仙琴有了身孕。身在尚府的她怀孕了所有人都传言孩子是你的,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以为孩子是你的。到死都不肯接受被山贼侵犯的事实…”

杜思荷抓着宁望舒的衣领。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山贼的女儿。”

张宇安把杜思荷拉开。

“小舒,你继续说。”

尚夫人擦掉眼泪。

“还是我来说吧!杜仙琴把传言当了真。我本来想给一笔银子让她离开尚府,她死活不愿意,一定要在尚府把孩子生下来。我看她无家可归又同情她的遭遇就让她继续留在尚府。直到有一天她做了一件我无法原谅的事我才狠心把她赶走的。”

尚夫人越说越伤心,越伤心她就越恨。

“宁姑娘你知道吗?她居然想害真真。那时候真真刚学会走路,她借口帮我照顾真真把不到两岁的真真推进池塘。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真真就被她害死了。所以我才狠下心把她赶出尚府…作为母亲,我不允许谁伤害我的孩子。”

宁望舒抱着尚夫人。

“你们救了一条毒蛇却害了单纯善良的真真。”

杜思荷无法接受讽刺的事实,疯狂打骂宁望舒。

“不,这不是事实。是你们编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来。

“我可以作证你跟尚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有人让出一条路,尚魏东激动得抓着来人的手。

“汉林,一把年纪怎么亲自赶过来。”

“老爷,夫人…当初你们不听我的一定要把杜仙琴带回府。你们的善举害了真真小姐,这个女人跟她母亲一样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可怜的真真小姐,她一直以为杜思荷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到死都还护着她。”

胡汉林狠狠几巴掌把杜思荷打摔在地上。

“你这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死一万次都抵不过你的罪。”

杜思荷擦掉嘴角的血仰天痛哭。

“母亲,你害了我害了小姐。”

她跪着走到尚真真灵前。

“小姐,你带我走吧!我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尚魏东和尚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段武带着打更老伯来了。

“宁姑娘,人我带来了。”

打更老伯没有昨天的淡定。

“这么多人啊!”

宁望舒心里揪着难受。

“杀害尚真真的真凶找到了,现在我就把杀害刘桂英的真凶也找出来。真正杀死刘桂英的人就是打更老伯。”

所有人把目光转向打更老伯,打更老伯浑身发抖。

“宁姑娘,是我发现的尸体,如果人是我杀的我早跑了。还在哪里等着你们来吗?”

“你先别急着狡辩,我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怎么会把你叫来呢!刘桂英确实是杜思荷杀的。但是那一刀没有要她的命,致命的是你后来补的那一下。你之所以没跑,因为刀确实不是你刺进刘桂英胸口的。但是你万万没想到你补那一下的时候留下指控你的罪证。”

“什么罪据。”

“打更时穿的蓑衣,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小解后先看到血才看到的尸体,也就是说你当时离尸体起码有一定的距离。如果你没有碰过刘桂英,她上手怎么会有你蓑衣的棕榈。”

“可能是我不小心弄掉的,刚好掉在她手上。”

“这种拙劣的说辞你自己信不信。我相信你听过我的验尸水平,只要你碰过的东西,我都能找到蛛丝马迹。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把你前天晚上打更穿的衣服拿去研究就会找到你杀人的证据。上面应该还残留刘桂英的血,别质疑我,我若没有真材实料皇上会亲封我为判佐吗?就凭刘桂英手里的棕榈我就能定你得罪,但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打更老伯瘫坐在地上。

“刘桂英本来就死有余辜,我看到她躺在血泊里心里无比的痛快。可是她居然没死,我当时就恨到底是谁杀她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杀死。不过没关系,遇到了我我就不能让她活。她伸手向我求救,我怎么可能救她,盼她死都来不及。她自己过得不好就希望人人过得跟她一样,凭一张嘴害了多少家庭分崩离析,这种人是不是死不足惜。”

“所以你就补了一下,也就是那一下要了刘桂英的命。”

“我只是替那个杀她的人完成任务。”

“既然承认了,段武,把他带走。”

杜思荷撞向尚真真的棺材被陈楚声拦了下来,宁望舒端着她的下巴。

“你没资格撞死在她灵前,别玷污她走向黄泉的路。她想过一千种一万种你的报复方式,却没想过你会杀她。她是真心待你啊!就算你的心是铁做的也该被她的真诚感化吧!要是让她知道,她爱护有加的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肯定后悔把你带回尚府,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对你好。”

宁望舒把心里的情绪以这种方发泄出来,狄仁杰懂,苏笑醒懂,张宇安懂,王悦忻懂,陆小舒懂。

尚魏东走到宁望舒面前。

“宁姑娘,谢谢你。”

“要谢就谢苏大户吧!是他托我一定要查明这一切。”

宁望舒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尚真真感叹…或许有一天,她的结局会像尚真真一样。

她抚摸着尚真真的脸,泪如雨下。

“如果时光能倒回,我一定早点认识你,不让这件事发生。”

宁望舒流着泪走出尚府,眼前天旋地转。她倒在在门外听审的李治怀里,把秦千凝他们急得呼叫。

“宁姐姐你怎么了。”

张宇安他们跑了出来,苏笑醒一把抱起她往李环山医馆跑去。

李环山简单把了一下脉。

“她的病我治不了。

李治揪着李环山。

“救不了你就给她陪葬。”

“她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秦千凝他们都知道宁望舒的病因,把李治硬给带走。张宇安他们也识相走开…

陈楚声看着昏迷的宁望舒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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