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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镇国公心情不错,想到自家那么有出息的儿子不声不响地拐着面前这酸秀才的闺女,他开始没话找话:“想什么呢?打算什么时候开审?”

  苏绶纹丝不动,目光斜着在他身上游睃:“国公爷这大半天工夫上哪儿去了?”

  “皇上召我进宫了呀。”

  “进宫?”

  苏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下来。

  “因为常蔚之妻宁氏吐露常蔚曾持有虎符之事?”

  镇国公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事?”

  苏绶不答反问:“皇上说什么了?”

  难得他会有求于人,镇国公瞬间把腰杆拉直:“这我不能告诉你。”

  苏绶睃他一眼,然后伸手翻开旁边杯子,彻了杯茶给他:“虎符不是都在皇上手里么?常蔚怎么可能会有虎符?总不可能是驻地将领的吧?”

  “驻地军营将领凡持虎符者每三月须当拓印虎符铭文上报一次,自然不可能。”

  “那是宫中的虎符丢失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

  “那常蔚手里的虎符又是哪来的?”

  镇国公渐渐气沉,片刻后摇头:“不知道。”

  苏绶一时也没再问了。

  反而是镇国公问起来:“什么时候可审常蔚?”

  苏绶看了眼外头天色,漫声道:“就今夜吧。”

第324章 说曹操曹操到

  跟二容嫂分别之后,苏婼是带着一腔疑惑回的府,她也不知道就此放任容嫂离去是不是正确?毕竟对她所有的信任都只来自于那封匿名信。但苏婼又想赌一把,赌三日后容嫂真的会再次出现,也赌再次出现的她会带来让人震惊的信息。

  傍晚时徐氏派丫鬟来喊她去正房一起用晚饭,苏绶晚上不回来吃,母女俩正好搭伴,一问原来是今夜里要审常蔚,苏婼关心审问结果,便央徐氏:“回头父亲回来了,太太帮我问问,审问的结果是怎么样了?”

  徐氏一面掏蟹腿里的肉,一面轻睨她:“你老关心这个做什么?”

  “那常蔚落网我也有一份功劳,关心关心进展岂不是正常?再说他和那方枚,在那山上的时候还差点要了我的命呢。”

  徐氏听到这里,把牙箸放下来,一本正经看着她:“丫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私下里与韩世子在做什么?”

  “没有啊。”苏婼吃着蟹肉,“我和韩世子没做什么。”

  “还骗我呢?”徐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叹气,“自从你养病回来,我就觉得你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从前的你乖顺,温和,娴静,如今却好比换了个人。不但气质大变,做事也不同了,深谋远虑,又有心计。说句实在的,连我都常常自觉不如你。我也不想去探究你在庄子上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我内心里,是早拿你当亲生看待的,别的我不多说了,只想你知道,你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是不损人也不损己的事情,那么你有需要我帮忙之处,我定然会帮你。”

  苏婼看着低头重新举起了牙箸的她,莫名有些愧疚。

  两世积累下来的情份了,她哪里又不是真心的呢?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向她这个“继母”说。

  低头扒拉了几下饭粒,她抬起头来:“是我不懂事了,方才搪塞了太太。我与韩世子,确实是有些事情在办。只因为这件事事关我的母亲,我怕太太知晓后夹在其中会不自在,故而一直没吐露。”

  徐氏定了片刻:“你母亲?她怎么了?”

  “我母亲死的有些不明不白。”苏婼把碗筷放下,“我想相清楚。”

  徐氏讷然:“谢家姐姐……她不是事出意外吗?”

  苏婼摇头:“不是的。意外只是个假象。她是被谋杀的。凶手做的非常隐密,手法老道,而且筹谋得极为缜密,他甚至还伪造了遗书,骗过了父亲。这些事情,是前阵子我与父亲摊牌后,各自交换了信息才知道的。”

  徐氏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从来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事。

  “那有线索了吗?……你父亲没立刻查吗?”

  “我们交底之后,父亲也是准备要查了,但是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并不是能马上动手的。”

  苏婼思索着该从哪里着手讲述,徐氏却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有些内疚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能理解。”

  苏婼望着她:“我没有在防备您,母亲的死发生在您过门之前,可以说凶手有可能是这府里任何人,都绝不可能是太太你。只是这件事我查了几个月,结果发现居然种种迹象竟与朝廷——或者说,跟常蔚这个案子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三言两语是没法说明白的。”

  徐氏点点头:“说不清就不说,我不是非要知道的。”说完她又自责起来:“都怪我,应该相信你才是,刚才却非得刨根问底。”

  “当然不是你的错,我们是一家人,是我早该跟你坦陈。”

  大家相互谦让,反而不自在起来了。徐氏坐着坐着,“嗐”了一声,给她夹了个丸子:“你既说是一家人,那咱们就别拘着了。”看着苏婼吃起来,她也低头喝起了汤。末了迟疑道:“你刚才说凶手有可能是这府里任何人,莫非你的意思,是苏家有人害死了谢家姐姐?”

  “我不能肯定凶手来自哪里,但是,要做这一切的,肯定是我母亲极为熟悉之人。所以凶手有可能出自苏家。”

  徐氏默凝,喃喃道:“难道当初你连鲍嬷嬷都下起了狠心,你一定是怀疑过她吧?”

  苏婼没有否认:“鲍嬷嬷虽然对我母亲忠心耿耿,但她这个人太自以为是,我少不了要查查她。”

  徐氏默默点头,又道:“这么说来,你对你父亲那般冷漠,也多半是因为你的母亲吧?”

  苏婼点头:“父亲对母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有错怪他。”

  “早前有天晚上,你们都很晚才回府,莫非就是去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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