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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衣服的指间攥到发白,他死死地盯着面前人,语气凌厉,“爷爷去世那天是你来了我家,你究竟对我爷爷说了什么,导致他心脏病发作!”

闻言,小助理愈发地紧张,他慌乱地摇着脑袋,“不是我,不是我啊!跟我没有关系啊!”

辛阮眼见他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便知他是不肯认。

于是二话不说,拉着他敲开了邻居家的门,然后便见邻居阿姨眼睛放大,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他就是他!”

辛阮跟阿姨道过谢,转身拽着小助理进了自己的家门。

小助理比辛阮矮了半头,根本挣扎不过辛阮。

最后,辛阮把人反锁在一间屋子里,然后给自己的助理发了微信。

栗子来的很快。

收到消息后,他便一路狂奔,飞驰而来。以至于进门的时候,他还在喘,“怎……怎……怎么了……哥,出……出什么事儿了!”

辛阮指了指反锁的门。

于是栗子在他的示意下,把门打开,然后便看到,门里一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男生。

栗子顿时头脑一懵,指着屋里的小男生,开口的嗓子破成了锣,“卧槽!哥,你还玩囚禁part!”

“……”

辛阮用手机跟他解释清楚事情的缘由后,栗子总算是恍然大悟。

但他还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然而不给他细想的时间,辛阮便用手机催促着他问事情的情况。

栗子于是拍了拍健硕的胸脯,打着保票,“放心吧哥,包我身上啦。”

栗子说完,便转身看向斯斯文文的小助理,“吃软的还是吃硬的,别怪我不给你选择你机会啊!”

他膘肥体壮的身材早把小助理吓住了,眼见这人盯向自己,他根本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是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那天是你来找爷爷的?”

“是……是是,是我。”小助理结结巴巴地承认。

辛阮读懂了他的口型,脸色越发地难看,“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小助理依旧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眼看那个高高壮壮的人又要拽自己,小助理赶忙道:“是……是姜特助!”

见状,辛阮神色一顿。

他依稀从这个人的口中分辨出一个熟悉的称谓——姜特助,姜子墨。

然后便听小助理继续道:“我……我就是个跑腿的,是姜特助让我来的,呃,是他让我给你爷爷送了份信,说是关于你的重要东西,特助安排的工作我哪敢拒绝就来了。”

话语太长,辛阮分辨不出口型,心里难免焦急,好在,栗子很快接上一句,“信里写的什么?”

“我不知道啊,姜特助交给我的东西我哪敢随便看啊,就像今天的文件,也是辛先生拆开后我才知道是离婚协议书啊!”小助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委屈极了。

栗子把小助理的话编辑文字后,发给了辛阮。

辛阮查看了消息,知晓了事情的缘由,他低着头,漂亮的眉眼耷拉着,沉默了许久。

时间也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空间里的沉寂静默地扎着人。

然后屋里的其他两个人,便看着辛阮温和的眉眼中,一点点猩红。

终于,辛阮指了指门口,沙哑不堪道:“抱歉,你走吧。”

小助理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绕到了门口,确定没人阻拦自己后,立刻开门跑了。

离开了一个人,偌大的屋内显得更加静谧。

辛阮一言不发地站在爷爷最爱的发财树前,树木依旧翠绿生机,它不知道给自己浇水的已经换了人,也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去而萎靡不振。

但人不一样。

辛阮低着头,翦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眸。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栗子盯了他半天,然后突然绕到他的背后,喊了一声辛阮的名字,却未见身前的人有任何反应。

栗子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的点在哪儿了,明明他哥也在屋里,却偏要他把那个小助理的话通过微信发给他!

所以辛阮是不是听不见了?

“哥,你是不是听不见了?”

手机微微振动,未关闭的聊天框又发来一条消息,辛阮低头看了一眼,是栗子的询问。

他并没有隐瞒,而是轻嗯了一声,“一点儿小毛病,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做个小手术就能恢复。”

栗子却是异常的震惊,还要再问他耳朵的情况,辛阮却是出声打断了他。

“我们去是黎氏大厦吧。”

辛阮眼中的猩红丝毫不减,他死死地盯着发财树,似乎是要盯出真相般。他不能放过害死爷爷的人,势必要去找姜子墨问个清楚。

栗子闻言却是有些犹豫,“哥,你又听不见,我们去了能干什么?”

然而栗子的话却并未止住辛阮的决心。

没有人能面对亲人的枉死而无动于衷,尤其是至亲至近的人。

半个小时后,辛阮他们出现在黎氏大厦的楼下。

黎氏大厦在南山科技园,背靠着江离湾,风景优美,环境宜人,以它为中心,周围全是知名企业,黎氏大厦建的宏伟高大,可以说是s市的地标性建筑,甚至来s市旅游的人都会来这里拍照打卡。

然而辛阮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他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黎燃不喜欢自己,便从不会在他公司出现。

所以,今天也是他第一次来这里。

他们站在几十层高的大厦下,如同蝼蚁般渺小而又迷茫。

栗子看了一眼,很是发愁,“哥,这我们俩怎么能进去啊。”

然而保安却像是收到了谁的叮嘱般,只让他们登记了一下,然后便放他们进去,他像是认得辛阮一样,走的时候还告诉了他们黎总办公室的楼层。

辛阮和栗子乘坐专梯,直接去到总裁办,见到了姜子墨。

姜子墨像是丝毫不意外他们的到来,他把手里的文件交给其他人,便引着辛阮他们去了休息室。

“辛先生喝咖啡吗?”姜子墨磨着咖啡,眉眼高傲,一副主人翁的姿态,询问辛阮。

辛阮却是没有功夫与他闲情逸致,他直接开门见山道:“那天你跟我爷爷说了什么?”

姜子墨依旧慢条斯理地磨着咖啡,轻笑一声道:“做事要讲究循序渐进,哪能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辛先生,你可太没有教养了。”

姜子墨语气嚣张,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讶地轻笑一声,“哦,我给忘了,辛先生从小父母双亡,最近又死了爷爷,没地儿去学教养,不过也在黎家生活了这么久,怎么能没有一丝长进呢?”

姜子墨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过身子,认真盯着面前的辛阮,眉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舒坦。

栗子听这贱人说话拳头都硬了,他恨不能冲上去锤死面前阴阳怪气的人。

此时唯一庆幸的就是辛阮听不见了。

辛阮也确实没听懂,话太长了他也没读出来,但他知道姜子墨是在对他嘲讽。

“你喜欢黎燃。”辛阮定定地看着姜子墨,直接开口道。

姜子墨被戳穿了心事,有过一丝恼羞成怒,随即便敞开了胳膊,“没错啊,我就是喜欢黎燃啊,但那又怎样?”

“辛先生可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你跟黎燃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姜子墨眉眼间略带狰狞。

父亲是黎家的管家,所以姜子墨从小跟在身后黎燃长大,他深知自己与黎燃身份上的差距,于是刻苦学习,终于考上国内顶尖名校。

985名校毕业,高学历高智商,他努力让自己的履历变得漂亮,只为有一天能站到黎燃身旁。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也终于得到了黎燃的认可,站到了他的身边。

可是站在黎燃身边不是最终目的,他喜欢黎燃,所以他希望可以更进一步,希望黎燃的身边永远一直是他!

可是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辛阮这个花瓶,初中都没有毕业,除了一张脸没有半点可取之处。他明明一丁点都配不上黎燃,却跟黎燃结了婚,他们同床共枕,日日相拥。

每天早上,他要拿来领带,看着辛阮给黎燃亲手系上。他明明嫉妒得要死,父亲却偏要叫他对辛阮毕恭毕敬,说他是家里的主人。

简直是笑话,他辛阮配吗?

他日日期盼着他们离婚,甚至不惜耍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终于他如愿以偿,黎燃厌弃了,他抛弃了辛阮!

想象中的辛阮应该是痛不欲生的,可是面前辛阮那张让他嫉妒不已的脸上却全是淡然。

见状,姜子墨突然起了一股怒火,“你不就是一张脸好看,会投机取巧博得黎夫人的欢心吗,可哪又有什么用,黎燃还是讨厌你!”

“呵呵,知道黎燃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因为你总跟黎夫人告状,大事小事都要跟黎夫人讲,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受的住这样的另一半,黎燃也不例外。”

“不过,你应该很疑惑吧,你从来没跟黎夫人告过状啊。哈哈哈,其实都是我说的,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是黎夫人让我跟我爸注意点你们的情况,所以有点什么事我都跟黎夫人讲。”

姜子墨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笑容。

“只是可惜啊,黎夫人不会周旋,只会一味地逼着黎总对你好,结果导致黎总对你更厌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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