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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豫笑笑,你的心最好真的像嘴这么硬,别将来打脸,看我怎么笑话你。

“他身上的伤挺严重的,腹部的伤口二次撕裂还感染了,你还想要他的命就消停几天。”

“啧,知道了。”霍燃皱眉,干嘛把他说的像虐待狂似的。

叶豫离开前又嘱咐霍燃“你也知道肇国不会费心思把他要回去了,他没准要在你身边待一辈子,别让他恨你再背叛你。”

“啰嗦。”

霍燃不知道他身上有伤,不然也不会罚他跪这么久,嘴是真硬,这样都不肯服个软。

这脾气要是当初留在了皇上身边,大概早掉脑袋了,凭什么恨他,该感谢他还差不多。

不过有一件事叶豫倒是没有说错,沈兮安脾气虽然又臭又硬,但长得的确不错。

就算现在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的躺在床上,也丝毫不觉吓人,反而更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可惜男生女相在肇国是不祥的象征,想必他原先在家也并不受待见,没准日子过得还不如现在。

“叶豫老说我对你不好,我有吗?”霍燃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自言自语道“至少不会比把你送来做人质的人还不好吧?你连他们都未曾出卖过,怎么会背叛我?你不是那么恩将仇报的人吧?”

沈兮安忽然睁开眼睛,跟霍燃对视上,霍燃心虚的把手拿开,正欲开口找补一番,又发现沈兮安好像并没有真的清醒。

他抱住霍燃的手,把自己的脸放在霍燃掌心蹭了蹭,说了句“我的”,满意的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霍燃被他弄得一愣,指尖有点发烫,半天才悻悻的收回手。

又过了一会儿,才在心里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没得救了。

沈兮安抬起手遮住被阳光刺到的眼睛,然后整个人被惊醒,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不顾被扯到的伤口嘶嘶啦啦抽痛的抗议,强撑着下床。

巳时了,他居然才醒!

沈兮安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出门,刚埋出一只脚迎面跟人撞上。

叶豫嗷的一嗓子,摔在地上“谁?谁要谋害我!”

沈兮安捂着小腹,眼前一黑,腰不受控制的弯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清来人“叶大夫?你没事吧?”

他把人扶起来“抱歉,我有急事,失陪。”

“等等等一下。”叶豫拉住沈兮安的衣服“霍燃给了你三天的假,你这三天归我管。”

“三天…?为什么?”沈兮安后知后觉道“叶大夫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吗?”

叶豫和霍燃是至交,霍燃帮他忙,倒也不奇怪。

“你动作幅度小一点。”叶豫看他就头大“难道我昨天算的药量小了,比我预计的早醒了一刻钟。”

“你给我下药?”

“我是给你疗伤。”叶豫无奈道“床上躺着去,别乱动,我要给你做检查,你腹部伤口是贯穿伤,得静养。”

“啊?我没事了啊…”

快得了吧,叶豫把沈兮安摁回床上,逼着他把药喝下去“你这几天小心一点,别再我白费功夫,还有脸上的擦伤,长得这么好看,留疤了多可惜。”

沈兮安微诧,还从未有人这样说过他,可霍燃好像并不喜欢“谢谢您。”

叶豫笑笑“我们也算熟识了,不要这么疏远,叫我名字吧。”

“这不合规矩。”沈兮安认真拒绝。

“也是,你比我小…那就叫叶大哥吧。”叶豫拦住沈兮安要拒绝的话“我有过一个弟弟,也像你一样,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可惜年少早夭,后来我才决定学医,你就权当了却我一个心愿。”

沈兮安没想到叶豫还有这样的往事“…叶大哥。”

“乖。”叶豫摸了摸他的头“还是有点热,药效没这么快,你好好躺着,再睡一会儿。”

沈兮安身上的鞭伤不算严重,霍燃打的时候没用内力,不过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他罢了。

腹部的伤是两天前出任务时弄得,虽然王府出任务受伤之后可以调休,但沈兮安不想好几天看不到霍燃,仗着年轻好得快,就撑着做事。

反正在霍燃身边时通常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隐匿在暗处看着四周的情况而已。

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布防,大部分时候是用不上暗卫出手的。

沈兮安看着霍燃,时常会生出一种自己在陪着他的错觉来。

三天,自从来到王府之后,他从来没闲过这么久。

叶豫说他休息时可以多晒晒太阳,还罗列不少好处,沈兮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待在屋里是不可能碰到霍燃的。

所以沈兮安欣然接受了叶豫的建议,决定出门去,到花园里待一会儿。

谁成想,他在池水旁边坐了小半个时辰,没见到霍燃,却又碰到了冤家。

这个庄鸢仗着自己家离王府近,总是过来,像长这了似的。

“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庄鸢见沈兮安看什么东西看得出神便多瞄了一眼,却发现他手中的玉佩上有特供给霍燃的刻印。

皇室给皇子专门制做的器具、饰品都会有这种标识,所以关键时刻他们可以以此证明身份,不过只有亲信认得罢了。

沈兮安怎么会有霍燃的玉佩?他一个敌国质子,霍燃不可能把有这种刻印的玉佩送给他,莫不是他…偷的?!

他想干什么?!

庄鸢上前一把夺过玉佩,仔细一看“真的是霍大哥的东西!”

沈兮安眉头一皱,厉声道“还给我!”

“你敢偷霍大哥的玉佩,居心叵测!”庄鸢躲开他“我要去告诉霍大哥。”

“还我!”沈兮安还是这两个字。

庄鸢根本不怕,沈兮安还敢在王府杀人吗“不给。”

沈兮安握住他的手腕就要抢。

“住手。”暗卫长魏平看到这一景象连忙现身阻止“沈兮安,放开庄少爷。”

魏平本想把事情私下里解决了,沈兮安不是惹事的人,庄鸢的脾气,王府有目共睹,就是个骄横的小少爷。

魏平想着若是让霍燃知道,难免沈兮安还要受罚,便问二人怎么回事。

奈何两个人就跟吃了秤砣似的,全都不说,要带他们去见霍燃,两人也不动地方,只顾着死盯着对方。

魏平没办法,只好差人去禀报霍燃。

霍燃听到时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王爷,一堆的事还得放下去给小孩判官司。

沈兮安怎么回事,怎么又跟庄鸢扯到一起去了,就不知道躲着点?

霍燃示意魏平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自顾自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说说吧,两个祖宗,又怎么了?”

“霍大哥,他偷了你的玉佩!”庄鸢举起手里的东西要递给霍燃“你看。”

沈兮安想要去拦,霍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呼之欲出。

沈兮安识相的收回手,垂下眼眸。

他会…记得吗?

霍燃接过玉佩看了看,的确是他的东西没错,还是皇家锻造的,应该是他某年的生辰礼。

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些东西,每次收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也不会在意,大多都压箱底了,沈兮安平时应该接触不到,怎么会在他那?

庄鸢道“霍大哥,这可是能代表你身份的信物,我看他不一定藏着什么歪心思呢!”

“确实是我的东西。”霍燃问沈兮安“你怎么说?”

其实他倒是不觉得沈兮安拿这个东西有着什么祸心,霍燃手边这种物件不少,新制的也多的是,沈兮安要真想做什么,拿个那么老的东西干什么。

况且这玩意也号令不了他手底下的势力,出门在外能认出来的人根本没几个,别人拿着最多当个上好的玉佩卖点钱罢了。

嗯…很多钱。

难不成沈兮安缺钱了,要当他的东西换钱?

他王府给的月钱也不少吧!

“问你话呢。”霍燃踢了踢沈兮安的膝盖。

沈兮安低着头回话“不是偷的,真的是属下的。”

霍燃确定,沈兮安来到王府后,他可能送过笔送过桌,逢年过节赏过衣服和吃喝,但那都是给所有暗卫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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