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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会那么大张旗鼓的派兵到麟国,顶多是派些人暗中追查,这里远离市区,小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

“烦死了。”陆辞把头发揉成了鸡窝“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就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吗?!”

沈兮安道“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过,但受不了了!”陆辞道“他永远朝三暮四,不停地带新人回来,我都怀疑,是不是度阴适龄的男孩都被他睡过。”

“从他身边逃走应该不容易吧?”

“是,但也不是不可能,我从城墙上跳下去,他可能怕我摔死,就没敢让人上来,让我钻了空子,然后他的人追了我四个月。”陆辞道“不过我能跑得了一次就能跑第二次。”

“所以这次是跳崖?”沈兮安感慨,太拼了,值得吗“你就不怕万一真的摔死了?”

“没想那么多,想太多就什么都做不成了。”陆辞叹气“他到底想干什么啊,后宫里也不差我一个吧?!国君了不起啊,那么多人还不够他玩吗?还是强迫来的才有意思!?”

沈兮安“如果他真的跟你玩一辈子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呵。”陆辞冷笑出来“你当他是那种有心的人啊?但凡他稍微有一点真心,我也不会…不会离开他了。”

沈兮安拍了拍陆辞的肩膀,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秦玦或许对这个男孩不一样,但陆辞说得也没错,他那种人真的有真心吗,能记得一个人多久啊。

陆辞身上有种江湖气,跟他们这种从小被宫墙禁锢着的人不一样,他自由又率性,怎么可能受得了秦玦那种把他扔在后宫佳丽三千里,等着被人宠幸的生活。

“他一开始骗我说什么不会有别人,把我骗进宫,结果他是一个妃子都没纳,每天都有人给他送进来十几个男孩让他选,睡完了再送出宫去!”陆辞道“再相信他我就是狗!”

“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种话最好不要说。”沈兮安十分同情陆辞的遭遇,但有一类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吗?”陆辞记得那回见到沈兮安时他还没有瘦成这样,脸色也没这么差。

“差不多吧。”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宁王啊?”

那时沈兮安和霍燃还真的只是主仆,陆辞怎么会这么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我,当时他让我跟别人走,我肯定打爆他的狗头,不会露出那么伤心的眼神,你那样子看起来就是很喜欢他,但被他辜负了。”

沈兮安轻笑“那是在麟国的大殿上,我哪敢揍他?说起这件事,我还得谢谢你呢。”

“不用,秦玦放过你才不是为了我,谁知道他有什么目的。”陆辞的天真早就被秦玦捏碎了,秦玦是什么样的人他现在再清楚不过,已经不对他抱有什么幻想了。

第五十一章 故人

陆辞在韩为这里过得很清闲,他打算先攒一点钱,再想想下一步去哪,最坏的情况就是度阴永远也回不去了,反正他一个人在哪都一样。

“你在干什么!?”陆辞是第一次看到韩为取沈兮安的血,并且还是在沈兮安昏迷的状态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冲到他身边,然后无情的被韩为扒拉开。

“一边儿去。”韩为把收集来的血一部分倒进他那堆毒虫罐里,剩下的收了起来。

沈兮安缓缓睁开眼“这次的药有点…烫。”

韩为“嗯”了一声“加了点新东西。”

陆辞趴到床边看韩为给沈兮安把脉“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沈兮安逗他“…就和延年益寿差不多吧。”

陆辞“…我看起来很傻吗?”

沈兮安坐起来,扣好了衣服,摸了摸陆辞的头,好可爱,明明年纪就跟沈桁宣和庄鸢差不多,但却有种跟深宫大院长得小孩都不一样的倔强和成熟,让人有点心疼。

陆辞看起来就好像是那种长期居无定所、漂泊无依的人,做事只想明天不想以后,仿佛每天都在过着不知道能不能有以后的生活。

沈兮安猜测,大概在遇到秦玦之前,他自己的生活也不算好,可惜又遇上那样的人,但他真的能甩开秦玦吗?

秦玦跟霍燃不同,沈兮安第一眼见就觉得他危险,被毒蛇盯上的猎物,能逃得过吗?

霍燃固执的不肯把沈兮安的东西收起来,但其实沈兮安放在他房间里的总共也就几身衣服,没有更多了。

霍燃决定要去沈兮安的房间把他的东西都搬过来,明明是正当的关系,偏被沈兮安搞得跟偷一样。

霍燃先去了沈兮安暗卫的房间,跟他想的一样空空如也,估计是都拿到后来住的地方了,霍燃越接近下人的院落脚步越慢,在那里,沈兮安差点因为失血死掉。

他不敢想,如果那天不是答应了庄鸢来找到会发生什么。

霍燃推开房门,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实并不觉得熟悉,也没有什么回忆,沈兮安回来之后,他很少过来找他。

只有过两次,一次是他几乎没有了呼吸一样躺在床上。

另一次,沈兮安看到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开始脱衣服。

霍燃整理着沈兮安并不多的个人物品,忽然想起一样东西,他翻遍屋里所有的柜子都没找到。

沈兮安把那个木雕带走了?

他…只带走了一样东西,是自己送给他的木雕?

这个认知让霍燃内心止不住的狂喜,笑着笑着便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出眼眶落到手背上。

短短几寸的距离,泪水落下来就已经冷了,那人心呢?

霍燃蹭了下自己的眼角,明明舍不得,还偏得要走,沈兮安,你是多狠的心啊,我不去找你,你是不是都已经快要忘了我了。

庄鸢说要去南边见几位当地的富绅,霍燃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也要跟着去。

庄鸢一开始以为他是怕他一个人搞不定,结果到了霍燃就消失了,把事情都扔给了他。

“哥,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庄鸢看他大包小包拿回来的东西“你这什么啊?衣服?饰品…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买给我的啊?”

霍燃一把夺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要脸吗,买给我老婆的,想要自己去买。”

庄鸢“...”

庄鸢几次欲言又止,霍燃不会真的疯了吧?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觉得沈兮安还在啊?

“哥,你别吓我啊,你哪有…”

“怎么了,不在我身边就不是我老婆了?”霍燃理直气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哪都是我的人。”

行吧…庄鸢叹气,你高兴就好。

“这是什么?”霍燃看了眼庄鸢在吃的点心。

“不知道,刚回来的时候他们给我的,说是这的特产。”庄鸢赶紧把盘子端过来,挡住霍燃盯着那两块糕点的视线“这可不能往回带啊,这带回去都得长毛了。”

况且你那人都不在府里,太吓人了!

霍燃表示很遗憾“赶紧吃,吃完走了。”

庄鸢“...”

短短实数日,霍燃的房间便被他塞得满满当当,给沈兮安的东西一点点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只是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

“叶神医,你要是知道沈大哥去哪了你就告诉我哥吧。”庄鸢跑去善医堂“我觉得他好像魔怔了。”

叶豫呵呵一笑“放心吧,谁疯咱们的宁王殿下都不能疯,他清醒着呢。”

“唉~!”庄鸢长叹一口气“可我要被他折磨死了,地里的驴也没有这么干的~!”

叶豫轻笑出声“那你努力超过地里的驴。”

“叶神医,沈大哥没事吧?”庄鸢真怕霍燃找来找去,找到最后找到的是沈兮安的墓碑,那他可能真的会杀人。

“不知道。”叶豫在庄鸢脑袋上敲了一下“套我话你还嫩了点。”

“我没有。”庄鸢捂着头顶“我就是担心。”

叶豫眼神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庄鸢这小子憋不住话不说,被霍燃一套全都得被套出来,不可能告诉他。

其实叶豫也很久没联系韩为了,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韩为要是主动找他,那才真是出大事了。

陆辞看沈兮安每天只能喝白粥,吃点水煮青菜,跟着着急“韩前辈,他还要这样多久啊?”

“不一定。”韩为道“那得看他争不争气。”

“只吃这个能有力气吗?”陆辞觉得不行,但没办法,沈兮安吃不下别的,要是沾了一丁点荤腥,这一天都再吃不进一粒米了,还会呕血。

沈兮安安慰他道“反正现在我又不用干什么了。”

陆辞吃饭很快“你们慢慢吃,我去给菜园浇水,碗放那就行,一会儿我回来洗。”

沈兮安点头道好,但陆辞回来还是看到他已经在洗碗了。

“你别动了,我来。”陆辞把沈兮安的手抓了出去“太凉了,你快回屋吧。”

“没关系的。”沈兮安变得游手好闲实在不好意思。

陆辞说这是他闯荡江湖以来做过的最轻松的事。

谁也没想到秦玦的人会来的那么快,而且还是他本人。

他看到沈兮安的那瞬间也很意外,沈兮安确定从他眼神里看到了震惊,不过这狐狸反应的太快了,立刻利用起了能利用的一切。

“美人,让我好找啊。”

沈兮安皱起眉头,陆辞把晒好的药材回来就看到秦玦在调戏沈兮安。

陆辞下意识想跑,但又站住了脚,秦玦视线落在他脸上,陆辞嫌恶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是麟国,你不要轻举妄动。”

秦玦哼笑一声“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激动什么,还真当我离了你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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