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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好了,刚刚涂过生肌膏。”

霍燃看到沈兮安之前的割伤居然还没有愈合太好“你这是不是也好的太慢了?还是你在我去找你之前又给它割开了?”

叶豫道“他伤口本来就愈合的比常人慢,你别动不动就冤枉人。”

霍燃被揶揄的没脾气,明知道自己伤口不爱愈合还这么干,沈兮安根本是在拿命救他!这人胆子也忒大了!

沈兮安拉了拉叶豫的衣摆“叶大哥…”

叶豫帮他重新包扎了一下“涂过生肌膏就不会留疤了,疼吗?”

“还好。”

“记住我和你说的。”

“嗯。”沈兮安左手的手腕上的几道疤,是在肇国还有这回的新伤,右手的两道是那次被唐奇拉着放血时弄得。

叶豫说他左手的伤还没好,让他先不要去弄旧伤,沈兮安就打算先把右手的疤祛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霍燃撞到。

“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别让人盯着你喝药,兮安还比你小三岁呢,都不用人看着。”叶豫阴阳怪气了霍燃一句,才放两人离开。

“啰嗦。”霍燃追着沈兮安出来,看了他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来了句“你这么喜欢我啊?”

沈兮安身体一僵,思绪百转千回,表情也变了三变,你本来也很喜欢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你是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

霍燃本来只是逗他,可沈兮安这样的反问,他又忽然有点不忍心,怎么面对这个人自己总是心软?

沈兮安缓缓道“你不用感激我,要不是护着我你也不会被石头砸中,我做的事不过是在偿还你的恩情罢了,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我好像也没有逼你负责吧?你别再试探我了,行吗?”

沈兮安垂了垂眸,睫毛轻颤,霍燃看得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沈兮安轻声道,他怕霍燃想不起来,又怕他想起来后后悔,已经步步退让,尽量不发生冲突。

可怎么就是躲不开呢?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阴魂不散!

“不是。”霍燃道“我没有在试探你,也没有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我太冒昧了。”

沈兮安眼眶发热“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

霍燃“那…我们讲和好不好?”

沈兮安垂着头,点了点头。

“愿意给我讲讲我们的事吗?”

沈兮安歪头看了看他“你真的想听吗?”

“嗯。”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沈兮安闷闷道,回忆起来他才发现,他和霍燃之间幸福的时光比他想的还要短暂。

“我们是怎么开始的?”霍燃耐心的询问。

沈兮安顿了顿,他们的开始也并不光鲜,恐怕霍燃那会儿心里并没有那么情愿“是一次意外,我被人下了药,你是为了帮我,霍燃,你好像真的并不是自愿跟我在一起的。”

霍燃一惊,居然这么刺激?

可他清楚自己的性格,就算权宜之计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是为了这点事要对一个人负责的人。

“不会,我不是那种满世界发善心的人,就算真的因为被人算计帮你,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和你在一起。”霍燃道“虽然不知道五年后的我在想什么,但我确定,我不是那种人。”

沈兮安眼睛亮了起来带着一丝希冀“真的吗?”

“嗯。”霍燃微微笑道“不知道怎么说就算了,你应该很了解我吧,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吗?”

“嗯。”沈兮安想起庄鸢的话,又想起看到的圣旨,霍燃是个说出的事就会付诸行动的人,他从来都说话算话。

“那你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好配合叶豫说的那个洗髓,我答应你会想起来的。”

沈兮安鼻子一酸“哦。”

霍燃抬起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最后还是落到了沈兮安的背上,他的身体好像也没有那么抵触这个人,甚至想要把他拥进怀里好好安慰。

不过还是先克制一点吧,不要给他太多期待了。

万一最后真的想不起来,只会让他更难过。

陆辞和秦玦在沈兮安决定接受第四次洗髓前赶了回来。

秦玦一回来就开始诉苦“这小子一找到花种就要连夜往回赶,我看他就是把我当成工具人,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会被我骗。”

沈兮安朝陆辞笑笑“谢谢小陆。”

“这是我问了宫里的花匠拿的种植记录,虽然没成功,但你们带回去当个参考吧,给你还是给他啊?”

秦玦嘴上这么说,却没有递给沈兮安的意思,就等着霍燃伸手呢,结果见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情况?

陆辞也看出了不对劲儿,目光落到了霍燃身上。

沈兮安道“多谢秦国君,给我吧。”

霍燃此刻正摸不着头脑,秦玦不是那位十七岁就登基了的度阴国君么,传闻此人男女不忌,还特别不着调,他怎么在这?

他和沈兮安认识?

沈兮安人脉这么广?他会给他这么高的自由度?

认识谁不好,怎么认识了这个不靠谱的。

陆辞问道“沈大哥,他…”

“前几天遇到一点意外,他失忆了。”沈兮安低声道。

“什么?”秦玦乐了“霍燃,你挺能耐啊,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沈兮安“他失去了的是距离现在为止五年的记忆,不仅记得自己是谁,也记得你是谁。”

“哦~”秦玦失望道“还以为能占点便宜呢。”

霍燃现在对秦玦很警惕,不愿与他多说。

秦玦玩心大起“兮安,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别叫的那么生疏啊,叫我…秦大哥就好。”

霍燃“?!”

什么意思,他们很熟吗?

沈兮安懒得他们两个了,秦玦真的很喜欢跟霍燃别苗头,像十来岁的小男孩争强好胜一样。

“...”陆辞受不了他,霍燃已经失忆了,秦玦这么说没准真会让霍燃误会的“你别给他们添乱了。”

“花种只剩那三颗,一定要谨慎。”秦玦道“当初进贡的部族后来因为一次天灾人死的差不多了,原本的居住地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可能有侥幸活下来的人,但散入人海很难找到了。”

沈兮安“明白,多谢。”

秦玦看了看霍燃,又对沈兮安道“不然你来度阴,他现在都失忆了,肯定照顾不好你,去我那,小辞还能跟你做个伴。”

“没有这个必要。”霍燃冷声拒绝“不劳秦国君费心。”

陆辞想了想道“他说的有道理,宁王殿下公务缠身,没时间照顾你,不过也不一定非得要去度阴,我留下来帮你养花,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住在韩前辈这里。”

“?”秦玦搂住陆辞的腰“小没良心的,又想把我脱手?”

陆辞义正言辞道“你也有政务要处理,国不可一日无君,早些回去吧。”

“我不在秦玥也能主持大局,既然你想照顾他,我也勉为其难留在这乡下陪你吧。”秦玦好说话道。

霍燃目前的记忆中跟秦玦还只有过一面之缘,可莫名就是看这毒蛇似的人不顺眼“花我会种,人我会照顾,多谢秦国君伸出援手,剩下的事就不用你费心了。”

秦玦跟陆辞嘲笑霍燃“你说他是在信不过咱们俩谁啊?”

“你少说两句吧。”陆辞觉得沈兮安现在一定很难过,并不想跟秦玦一起开霍燃的玩笑。

晚上,陆辞看见沈兮安房里的灯还没熄灭,便敲门进去。

“小陆,这么晚还没睡啊。”

“沈大哥,你是不是睡不着?”

沈兮安诚实的点了点头。

陆辞“在想宁王?”

“在犹豫洗髓的事。”

“嗯?”陆辞看着有点纠结的沈兮安“你是不想洗髓了吗?”

“我不知道。”

“那一定是很难熬了。”陆辞看过沈兮安之前每次阴天下雨时的辗转,已非常人所能忍受,现在连他都害怕的,想必这洗髓定是真的很厉害“韩前辈怎么说?少做一次行不行?”

沈兮安摇头。

陆辞“是不是因为宁王…你才…”

“一开始确实动摇过,没有那么大的动力了,后来想通了,怎么都得试一试,不过还是有点怕。”沈兮安内心没那么坚定了,就也不那么有把握了。

“以韩前辈和叶神医的医术,一定会让宁王想起来的,你不要伤心。”陆辞认真道。

沈兮安看了看他,道“我没有什么朋友,认识的人也不多,和霍燃没有关系的,唯你一个,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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