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张汤107(2 / 2)
“平阳侯?”
身边的赵禹轻声解释了一句,平阳侯这个名字在如今的长安可谓是大名鼎鼎。
尤其是平阳侯之子曹襄,更是成为了长安百姓无论老少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张汤当然是听过的。
只是平阳侯这人却并未见过。
毕竟张汤自己才刚刚展露头角不久,和平阳侯这种长安的顶级权贵还没资格接触。
只不过平阳侯给自己如今的第一印象,好像和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不太一样。
“怎么?觉得平阳侯不过是个泼皮?”
赵禹和张汤两人也算是交情不浅,在长安官场之上都是没什么朋友的,可偏偏两人还能互相看的对眼,赵禹接待张汤这个自己的后辈子弟也表现得更为热情。
见张汤的表情如此怪异,他便猜到了其心中的想法。
张汤在赵禹面前也没有多做掩饰些什么,点了点头。
“宫廷重地,怎么能如此允许人胡来?何况平阳侯的身份,如此不是在给皇家抹黑吗?”
“第一眼看起来确实如此,但要真知道其中的细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哦?”张汤当然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自己老老实实的,结果突然被皇帝召了过来。
在看这皇宫外面又躺着一个平阳侯。
“跟我们有关系?”
“必然之事。”赵禹浅尝辄止,并没有多说什么,道:“等见了陛下之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还带着略有些怜悯的眼神,朝着平阳侯曹寿的方向看了过去。
“陛下有旨,宣赵禹张汤二人觐见。”
就在这个时候,前去进宫禀报的宦官,又重新走了出来。
被宦官领着进宫,在简单的行礼之后,张汤快速的上挑了一下眼神,打量了一眼刘彻的脸色。
脸色很严肃,看来跟自己想的一样,事情不简单。
“张汤。”
“臣在!”
刘彻并没有先叫赵禹,而是先叫了他自己,这让张汤顿时心中一惊。
毕竟无论是看官职还是看资历,赵禹都是要远远的排在自己前面。
不过赵禹已经调任为少府,而自己还在廷尉。
看来这事情应该是跟廷尉之职有关。
刘彻并没有说话,而是冲着身边的春陀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春陀会意,拿起手就准备好的奏章下了台阶,递给了张汤。
等了一会儿,差不多等到张汤拿起奏章,将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刘彻才道:“张汤,你身为廷尉,主管天下牢狱。”
“这等大案,我想派你前去,你看如何?”
……
刘彻都已经下了决定,张汤哪里有能拒绝的机会?
他又不是什么朝中老臣,在朝廷上无权无势的,他能有今天,除了有自己的一些政绩在里面,更多的还是靠刘彻的提拔。
毕竟真要说自己实打实的政绩,对他而言,最大的也就是彻查了陈皇后一案。
而且他能有今天廷尉的地位,全靠这一案。
也正是因为彻查陈皇后巫蛊一案,他才得到了刘彻的赏识,进入到了刘彻的视野当中。
而他之所以能够得到刘彻的赏识,并不是因为他在这场案件当中有什么惊为天人的破案操作。
当然,要说操作还是有一点的,如果不是他用诈,从隆虑侯府那边诈出了宫里二字,这些事情还真不一定能扯到陈皇后身上。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区区功劳而已,在朝廷之上,谁还没点功劳了?
他真正能够得到赏识的,是他敢于第一个站出来声讨陈皇后。
他虽然在朝廷当中没什么明显的存在感,但对于皇帝的心思,他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的。
毕竟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个官二代,不如曹襄那般权贵出身,但也不至于全是布衣。
这时代,布衣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出头之路。
所以他当然知道,当今陛下刘彻,早就已经对后宫当中的陈皇后不满。
至于这份不满,有没有到了厌恶想要废后的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正是因为不得而知,加上大家手中也没有太强有力的借口,外加上王太后还在,所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大臣敢当众提及这事。
可张汤这个愣头青偏偏就敢。
而且他手中还真有别人所没有的借口。
巫蛊了,都已经诅咒皇帝了,这天下还有比这更大的罪吗?
如果有,那也就是造反和谋逆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担着相当大的风险的。
毕竟当初陈皇后这门亲事,是王太后指定的。
虽然碍于表面上所呈上来的证据,王太后不会多说些什么,但在暗地里肯定会给张汤记在小本本上。
得罪一个当朝太后,压力还不是一般的大的。
好在张汤这一赌赌赢了。
他成功得到了刘彻的信任,也得到了刘彻的青睐。
如果没有这份来自于皇帝的信任和青睐,他早就在王太后的一个眼神当中,从此默默无闻了。
所以对于他来说,皇帝这大腿是必须要牢牢抱住的。
而想要牢牢抱住皇帝这条大腿,那就必须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君分忧。
所以明知道此行困难重重,光是从文字当中的字里行间,就能知道这些事情绝不简单,但张汤也没办法。
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他选择推辞拒绝,那就无疑会立刻损失刚刚才建立起来的,来自于刘彻的信任。
对于他来讲,一旦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和青睐,从此仕途无望,都还是好说的。
搞不好可能连小命都要不保。
“张老弟这份魄力和当真是不同于寻常人啊,如果是老哥我,是绝对不敢答应的这么快的。”
赵禹在听张汤说了一遍那奏章当中所写的事情,不由得亲自给张汤斟了一杯酒,赞叹道。
“赵大哥就不要打趣老弟我了。”
张汤双手接过酒盏,无奈地摇了摇头。
“别人不知道,赵大哥你还不知道小弟我吗?我哪有别的选择啊?”
“左右都是要同意的,还不如表现的干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