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 / 2)

  穆长洲站直,扔了已经干了的残叶:“好了,戏弄完了。”

  舜音手指不自觉握一下,转身就走。

  胡孛儿和张君奉查完了营再出来,就见舜音终于从远处回来了。她一只手背上抹了绿色的汁水,分外扎眼,但一走近就将手收回袖中去了。

  “受伤了?”胡孛儿小声道。

  张君奉道:“想不到她还知道找药草。”

  话刚说完,穆长洲回来了,边走边甩了甩手。

  胡孛儿刚想问可要出发了,忽见他手上也有丝绿色,登时诧异:“军司也受伤了?”

  “没有。”穆长洲手又甩一下,那上面沾了汁水,莫名黏腻。

  “那怎么……”胡孛儿还想伸头来看。

  穆长洲扫他一眼。

  胡孛儿顿时不看了:“没有没有。”

  第十章

  春阳渐浓,一早就出了日头。

  胜雨在廊下侍候了一番花草,转头却见东屋房门开着,忙快步走了过去。

  连日来军司都带着夫人出门,府中上下都习惯了,只要一见开门便知是早起了。

  到门前才发现舜音在桌前坐着,正捏着支笔在写什么。

  胜雨抬高声音问:“夫人今日可还外出?”

  舜音没抬头,只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不了。”

  想不到抹的那草汁还挺有用的,眼下手背已消肿了,只还剩一丝轻微的青黄未退。自营地回来后,昌风就来报军司近日没有外出公务,请她在府上好生安歇,倒像是正好让她养好了这只手。

  她停一下笔,抬头说:“过半个时辰你再来。”

  胜雨料想是有事安排,称是告退。

  舜音低头,面前摊着折本,上面是寥寥几句会宁关与凉州东西城门外的风物描述。眼下不用随同外出,正可以用于撰写。

  她把折本往上推一推,露出下面早就铺好的一张黄麻纸,提笔蘸墨,在上面誊抄,只不过誊抄时还会润色一遍,让描述更详尽,文辞更缜细。

  当然,这样的“润色”,在她这里叫加密。

  全部写完,刚好写满一张黄麻纸。

  舜音笔锋一转,在最后交代了几句嘱咐:“诸事勿念,切保平安。”最后署名,搁下笔,手指抚了抚黄麻纸的边沿,就如同亲人还在眼前。

  “夫人。”胜雨已按时回来了。

  舜音回神,将笔墨已干的黄麻纸折起,收入一旁准备好的信封,上面是弟弟封无疾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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