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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隔离区换好了防护服才往仪器桌走去，第一份血液样本来自同一病房的三个感染者，颜子衿接过检测报告看起来，是较为典型的类细菌感染。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监测样本每天都在往实验室送，隔壁楼每天都有人被送走，大家的神色愈发疲惫。
“临床检测结果无一不是心肺功能不足。”格拉夫教授椅在栏杆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持续供血供氧也不能延长时间？”是伊赛尔教授的声音
“没有原始数据，做起来很难。”格拉夫教授声音很低“军方不共享源病毒数据，我们也没法第一时间判断到底是谁最先感染。”
“实验室也只能分析数据。”伊赛尔教授点头“每天的检测结果都没什么变化，但是临床的病情又确实在加重。”
“有可能这个病毒的活跃度本就不高。”颜子衿在两人身后开了口“我和卡米尔作出假设，如果它并不活跃，那有很大几率可以逃过我们的监测。”
前面两个人被她的话惊到，连忙转身过来看向她“你这孩子，把安排给你两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思考。”
“可是我们在这已经毫无进展的耗了一个星期了。”颜子衿往前一步“教授，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呀！”
“颜，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伊赛尔教授沉了神色，低声呵斥了她一句“把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放一放。”
“可是教授。”颜子衿正要再说些什么，格拉夫教授连忙拉住她的手臂“颜，在谁都不知道他们要拿这个病毒来做什么的情况下，不该有新的病毒从这个实验室产生。”
卡米尔听到争执声连忙赶了过来，三个人沉默的站在原地，隔了许久颜子衿才开了口“我明白了，教授。”
“卡米尔。”伊赛尔教授叫住准备去追颜子衿的卡米尔“颜第一次参与这种合作，你也是第一次吗？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吗？”
“对不起，教授。”卡米尔低头道歉，格拉夫教授拍了拍她的肩“好孩子，我们都懂，去吧，去看看颜。”
“把这两孩子惯坏了。”伊赛尔教授看着卡米尔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两孩子也是一片好心。”格拉夫教授拍了拍他的肩“也是想早点找出解决办法。”
“当前这种国际形势下，颜本不该来参与这场救援的。”伊赛尔教授凑到好友身边低声说到“她以后是要回国去的。”
格拉夫教授摆了摆手“我明白，医生无国界，但这个营地和颜有。”
“我先回实验室了，保持沟通。”伊赛尔教授点头“她会明白的。”
“好，那我先回病房了。”格拉夫教授接了他递过来的文件夹转身离开。
实验室昏黄的光影里站着两个人，她们俯身在显微镜上仔细的查看着，时不时低声交流一下数据和见解，这已经是颜子衿和卡米尔的第二周轮岗了，临床那边因着实验室不太明确的数据稍微有了点起色，两人也就更加积极了些。
临床那边第一例痊愈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第二年的春天也随之而来了，营地的雪依旧积得很厚，一行人照例依次走进检查的帐篷，只是这次的心境完全不同。
“女士们先生们，代表全营感谢大家这几个月辛勤的付出。”送他们离开的依旧是之前那个尉官“司机会送大家到安克雷奇，我想在那大家可以更好的享受阿拉斯加州的春天。”
“我们正有这个打算呢。”伊赛尔教授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冲身后的一行人摆了摆手“少尉费心了。”
尉官不再接话，只是提了他身边的行李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希望各位能在美丽的春天里忘记这几个月的烦恼。”
伊赛尔教授探了头冲站在车边的人应答了一声后车才缓缓驶离，颜子衿才开了手机便有许多消息弹出来，她一一回了最后留下童喻笙的信息仔细翻看着，卡米尔疲惫极了正倚在她边上小憩，回程路并不平稳似乎还翻过了一座山，颜子衿仔细在对话框里输入了恭喜的话语然后讲了后面的行程，才在摇晃的车里睡了过去。
到安克雷奇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酒店里的油汀开了许久依旧没有太多暖意，颜子衿看着红肿的手禁不住在心头吐槽了一句“阿拉斯加有美丽的春天嘛？”
“颜，收拾一下，我们去泡温泉。”颜子衿刚躺下，卡米尔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这太冷了，我快受不了了。”
“行，我马上出门。”颜子衿翻身起来给未回消息的童喻笙留了言才出了房间。
临近3月底的波士顿已经逐渐回暖，颜子衿捏了捏被冻伤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ISU的直播网址，然后仔细的替面前的卡米尔搽起药来“格拉夫教授他们回来了吗？”
“应该没有那么快。”卡米尔咧了咧嘴，缓了一会才回答“我再也不想冬天去阿拉斯加了。”
“我也是。”颜子衿换了一根棉签继续涂药“再也不想去阿拉斯加了。”
“咱们接下来的三个月都被限制离境了，你怎么打算的？”卡米尔拉了她的手在桌上放好开始搽药“这药怎么对你不起作用似的。”
“我本来体寒，这种冻伤自然好得更慢一些。”颜子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直播信号并不好“左右我们也暂时没有要离境去做的事，限制离境对我们没什么影响啦。”
”你倒是想得开。”卡米尔探头看了一眼电脑“今天童先生有比赛？”
“嗯，世锦赛，在芬兰。”颜子衿点头，驱动着鼠标刷新了一下网页“直播信号不太好。”
“要是不被限制离境，你这会应该在芬兰观赛。”卡米尔丢掉手里的棉签取了手套戴上“早餐吃什么？”
“我手肿成这样哪里还捏得住机票呢？”颜子衿冲在不远处的卡米尔笑着“这三个月我可以把上次教授推荐的那几本书看一看，也挺好。”
卡米尔没有搭理她，从冰箱里取了两枚鸡蛋煎在了平底锅里，窗外刚刚日出的天还有些朦胧，颜子衿拿了毯子裹在身上，坐得离油汀更近了一些，男单的比赛是下午场，今天她早早的就起了床，这会看着别人在冰上滑行还有些犯困。
“到童先生了吗？”卡米尔将装了三明治的盘子放到她面前，又将吸管放到热牛奶杯里“温度刚好。”
“还没有。”颜子衿伸出戴了手套的胖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又用另一只胖手掩了嘴“他抽的号比较靠后。”
“那你慢慢看，我今天要去实验室取些资料。”卡米尔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擦了擦嘴，然后起身拎了包看向她“东西放着我回来再收拾。”
“好，需要我帮忙随时打电话。”颜子衿点头“我随叫随到。”
“多大点事，需要你随叫随到。”卡米尔笑了“吃完早餐记得吃药。”
“好。”颜子衿也笑“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