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_分节阅读_第458节(1 / 2)

  看台上,坐在归剑山庄等人脚下的萧长道嗤了声,“说什么身体不适,借口罢了。”

  一旁的吴容贵轻笑道:“龙光宗弟子不擅长近身打斗,也很正常。”

  上方隔了一层台阶的妇人,禅少庭的母亲雍泽雪,往下瞟了一眼议论的二人,问一旁的儿子,“龙光宗的弟子也来参加比试了吗?”

  下面的萧、吴二人双双回头,禅少庭道了声是,将情况略做介绍。

  另一头,百里心也回到了座位席上,南竹立马关切道:“你身体不适吗?”

  百里心瞥了他一眼,不理会。

  庾庆也感觉老七这话有点多余,好好的能有什么身体不适,不过还是好奇问道:“干嘛轻易认输?”

  百里心平静道:“我不是来比试的,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庾庆微微点头,立马又对两位师兄道:“你们听听,这才是明智的选择,你们学着点。”

  南、牧二人不吭声。

  之后一场场的比试进行下去,实力基本都还是不错的,但都没什么看点。

  尽管如此,到了中午的饭点后,现场也还是没什么人退场,比试不会因饭点而停,都是修士,不讲究那个,尽管饭堂那边也照常准备了饭菜。

  不离开还是怕错过,谁知道下一场会不会又冒出一个“向真”来。

  一场接一场的比试速度其实不慢,半下午时分庾庆师兄弟三人关心的场次终于来了,第十三场,也是牧傲铁抽中的号牌数字。

  “第十三场,请比试者吴极和窦关上台验明正身。”

  台上的武天送走了上一轮参赛者,又面对众人一声高喊。

  牧傲铁毅然起身。

  庾庆顿有些紧张,比他自己上场还紧张,紧急叮嘱一句,“老九,行则行,不行就不要硬扛,咱们不争一时之输赢。”

  在修士当中来说,他其实真的还挺年轻的,一些道理他以前只能说是知道,谈不上懂,一路走到现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渐渐对一些道理感同身受了。

  譬如现在,他以前很难说出这种发自肺腑的“不争一时之输赢”的话。

  当然,嘴上说是另一回事,回头自己能不能做到也未必。

  牧傲铁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一个闪身飞去了主持台上。

  南竹绷着嘴唇,明显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很快,鼓声起,交手双方又从台上飞落在了比试场地内。

  鼓声一停,吴极立刻身形一闪,如飞鸿般闪来挥剑便斩。

  牧傲铁倒是气定神闲的傲气模样,待对手剑锋快至,才唰一声拔剑,从容挡了一击,出手速度明显更快一筹,吴极立马顺势连攻。

  人影剑光刹那交织在了一块,浮光掠影般的画面不断闪现。

  乍看,吴极出手速度极快,牧傲铁反应有些稍迟和简单,像是被吴极围攻一般,但那是外行的看法,内行才能看出门道,才能看出牧傲铁那叫做从容应对。

  在外人看来,牧傲铁是从容不迫,但庾庆却皱起了眉头,认为牧傲铁有些轻敌,连对方实力深浅都没摸清,就敢这般轻视对方,等到对方剑快到了才出剑,实在是不明智。

  就连南竹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老九这家伙,装酷的习惯真是到了骨子里,看的人越多,越喜欢摆那架子。”

  然而为之担心也没用,在场上比试的不是他们。

  而以一人之势出手却恍若围攻的吴极,多少有些恼火,因牧傲铁的轻慢。

  他登台之前是得到了柯燃叮嘱的,只许败不许赢,因为他用的也是假身份,胜败对他没意义,柯燃的意思是要他拱手让出晋级的机会,所以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却没想到牧傲铁众目睽睽之下竟如此不把他当回事,谁骨子里能没点争强好胜之心?

  加之牧傲铁的实力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弱,他脑子里闪过了庾庆登门的画面,有点意外,遂也渐渐不再保留了,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

  然牧傲铁却依然只守不攻,依然是一副从容应对的气派。

  这一幕看的庾庆有点牙疼,认同了南竹的说法,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老九这家伙,不装会死吗?”

  南竹嘿嘿苦笑,他其实多少能理解老九,老九也想挺起胸膛站在比试场上让人看见。

  当然,两人也渐渐放心了下来,因为看出了牧傲铁确实能从容应付下吴极。

  两人一开始不放心的是不知吴极实力的深浅。

  事实上牧傲铁也并非完全是在摆架子装酷,他从吴极一开始的出手速度上就看出了点名堂。

  他在小云间的仙桃园里,和庾庆的“封尘剑诀”打了差不多一年,而且基本上都是视线不好的晚上交手,庾庆那是真下手揍他们,可不会给什么情面的。

  那一年打下来,进步究竟有多大,他自己也不清楚,一直也没个对比。

  他只知道老十五那家伙的剑很快,非常快,一个呼吸间逼来的剑影便能令人手忙脚乱,那种压迫感若是不习惯的话,会有一种窒息感。

  他那么高傲的人,愣是在那种环境下被庾庆给揍了一年,有多大进步不知道,因为老十五的剑也越来越快,总之一直能压制住他,一直有揍他的余地。

  在他看来,吴极出剑的速度跟老十五比起来差远了,稍微交手几招后,越发有从容应对的把握,于是只守不攻。

  当然也确实有装的心思,在这种决胜负的比试中只守不攻,没点想法才怪了。

  只守不攻的行为看似低调,然在这种场合其实是一种高调。

  他这辈子低调至今,从未高调过,因为一直没有高调的资格,此时的内心有情绪在喷薄。

  没有高调过的人,又如何有资格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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