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谜语人们43（1 / 2）

机械般规律的轰鸣声，周而复始透射过来的强光，奇怪的向上加速度，以及重重交叠的锁链。

从冰冷色调的房间中醒来，陆原意识到，此处是他的灵魂殿堂。

“虽然用途和原本的灵魂殿堂大相径庭，不过，这里算是唯一能交流的地方了。”

扭曲的无名之雾，办公桌后拟态成米老鼠形象，翘起二郎腿。

陆原双手如塔状交叠，眼神黯淡，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低落。

“拜托，你难道都不怀疑一下吗？每次见到我都有惊喜，开膛手杰克，入学测试……”

无名之雾抽出一本桌上的档案，漫不经心的翻动几页，品鉴着少年的人生。

最近一页上，被涂抹的满满当当，像是脑海中的答案被反复推翻，然后情绪崩溃，交了白卷。

“难道，你以为闭口不言，一切就会好转，醒醒吧，少年。”

无名之雾扫清桌上成堆的档案，冷笑着，用米老鼠特有的高低眼，嘲弄道。

“那就请你告诉我，一切来龙去脉？”

陆原咬牙切齿地冷声说道。

无名之雾起身走到陆原身边，用不容置疑的平静语气，诉说着邪恶的真相。

“难道，答案不是一直都被你拒绝吗？

你以为的喧嚣声，嘈杂声，是精神网络中每一个人的咆哮，是他们的诉求。

你所见到的反抗、杀戮，在名为剥削的集体恶面前，算的上九牛一毛？

记住，选择我的，是绝望到快要窒息的人们。

莱茵矿场快要倒闭时，是混沌教团给的援助。

水星大学的推荐信，王子殿下的身份，又从何而来？”

陆原颤抖着，被真相的快刀加身受刑。

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现在回旋镖飞回来击中他罢了。

濒临崩溃的内心，动摇了灵性，灵魂殿堂如同承受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晃动，禁忌的锁链摩擦下射出火星。

“任性的蒙蔽双眼，充耳不闻外界，享受着别人带来的福音，却不曾交出自己的答卷，好一个卑鄙无耻的窃贼！”

少年攥紧拳头，愤怒之下，进攻本能让他快要失控，却又找不到攻击的对象。

“滚吧，服从吧，然后接受你们选择的答案。”

为所欲为的无名之雾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倾倒乌烟瘴气，美其名曰试炼。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即使洪水猛兽无法对抗，可它已经看见你了，你又怎能移开双目！

这是陆原第一次打猎，被感染生物吓到丢枪时，老乔神父说的。

事后，虽然橘猫大婶和青梅竹马都安慰他了，可他还是忘不了，在半畸变兔子前，抱头鼠窜的自己。

少年最后的倔强，让他抬起头，黯淡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仅存的微光。

“那就先让我听个够，你们的觉悟。”

他猛地揪起无名之雾的领结，用额头之间的碰撞，完成简单的对接。

“魔鬼认为最棒的客人，就是自以为是的家伙，就像现在的你。”

无数的怨念，哀悼，愤怒，然后是恐惧，填充了陆原的心灵。

然后是得偿所愿的喜悦，破镜重圆的幸福，从愤怒解脱的畅快。

负负得正的快感，让陆原逐渐卸下心房。

灵魂殿堂逐渐解锁中，上升的房间缓缓减速，当只差最后悬于高墙的终末之钟时，陆原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