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登徒浪子(2 / 2)

他留意到林子苏一人流连会场,左顾右盼,身边也无伴,又见她独自豪饮鸡尾酒,神情落落寡欢。

他猜她定是圈外人,看她长相清纯甜美,身材也是凹凸有致,不由地见色起意,意欲戏弄一番,自信能抱得美人归,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周瑁远将她救下后,也不等酒会结束,便将林子苏抱回房间。

谁知甫一进门,林子苏就吐了,刚好就吐到周瑁远的身上……

向来有洁癖的周瑁远,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污秽,原本就恼她坏了自己的商务活动,让自己颜面尽失。

还这般放荡不羁,与陌生人大醉酩酊,最后让自己来收场,在历任的商务女伴中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简直荒唐至极。

周瑁远暴躁极了,忍不住地连连爆粗“FUCK”,将她丢在一边,便要去换衣服。

林子苏哪里还能自立,没了依靠,顿时东倒西歪,听到周瑁远爆粗,大笑着也跟着念了句“FUCK”。

周瑁远气不打一处来,眼见她要跌倒,不得不扔了西装外套,将她半搂半抱地弄进洗手间,拍着她的背,让她趴在马桶上狂吐……

直把吃的喝的都吐光了,吐得人都虚脱了,林子苏才瘫在地上。

周瑁远不想她弄脏床,便给她收拾洗漱,还帮她换了衣服,看到那副美丽诱人的少女胴体时也不禁怦然心动。

随后,将她抱到床上,认真端详了好半天,几次想上手抚摸都行而又止,最终还是盖上被子。

林子苏红颜醉姿,昏昏然然,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嘴里还时不时碎碎念两句“FUCK”。

周瑁远又气又恨又恼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安置好她,准备离开时,只听到她略带嘶哑的声音:“方老师,好想你!”

他的黑眸子突然一缩,闪出一道凌厉的杀气,禁不住死死地盯着她。

她正一脸慵醉,喃喃呓语:“方老师,别离开我,好吗?”

周瑁远坐到床边,拨开她凌乱的发丝,认真打量了好半天,才冷笑一声。

林子苏翻过身搂住他,迷醉又依恋。

周瑁远摩挲着她白皙又光滑的手臂,呆坐在床上,沉思良久,见她终于睡沉了,这才拿开她搂抱自己的手。

他起身来到露台,打了个长途电话,眼睛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屋里的林子苏,神色十分冷峻。

洗浴结束,周瑁远叫了客房服务来清扫,一应完毕,才回到卧房,准备合衣睡下。

不料却看到半个被子都被踢到地上了,林子苏的大半个身子也裸在外面,昏睡中的她还在拼命地挠痒……

周瑁远觉得蹊跷,前去一探究竟,不看则罢,一看也大吃一惊。

原来林子苏浑身满是红疹,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只是昏睡,怎么都叫不醒,额头还汗如雨下。

周瑁远很是惊慌,立即拨打120,等待救护车时,才给林子苏穿上了衣服。

救护车到时林子苏已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险。

救护人员先给她做了院前紧急救护,这才抬到车上,周瑁远也跟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医护人员拉去急诊救治,待到林子苏情况稍微好转,主治医生才将着急的周瑁远叫到了办公室。

“你知道她有严重的酒精过敏病症吗?”

周瑁远惊住了,医生瞪了他一眼,又问:“她喝了多少?”

“三杯,喝的Mandala,哎,不知道,也许四杯,也许更多。”周瑁远也十分不解。

因为他父亲也酒精过敏,但也照样饮酒,睡一晚就没事了。

医生把笔一摔,怒道:“简直是胡闹!她这种过敏情况,半两都要命,你竟然让她喝四杯,还是Mandala。”

周瑁远没想过这么严重,这丫头从来没提起过,“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瞪了他一眼,道:“还好是前面吐了,发现得也早,不然,你女朋友会因为酒精过敏休克致死。”

“那现在怎么样了?”周瑁远也惊了一身冷汗。

医生划了一个单子,递给他,道:“先输液,住院观察。去交费吧!”周瑁远当即去交费。

办完手续,周瑁远陪在病床前,看着昏迷沉睡中的她,紧促眉头,帮她拨开乱发。

此刻她呼吸渐趋平稳,但还是潮红不退。

输液过程中,护士来观察了好几次,看护士的神色,似有好转的意思。

两小时后,输完液,林子苏身上的红疹和潮红开始渐渐消退,周瑁远这才舒了一口气。

“明早上她醒了,我再来看一次,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记住,以后不要再让她喝酒了,否则会要了她的命。你们这些年轻人,光顾着疯玩,命都不要了!”医生摇摇头。

周瑁远连连点头答应,当晚也没回酒店,就陪在病床边。

早上天蒙蒙亮,两人都正睡得沉,病房外一阵乱嘈嘈的声音,将林子苏吵醒。

她有些发蒙,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竟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头还有些疼,挣扎着要起床。

一失手,打到了旁边的周瑁远,周瑁远也没怎么睡着,一下就醒了。

林子苏这才注意到他,惊讶道:“远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周瑁远见她终于开口说话,赶紧问:“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子苏发现衣服被换了,红了脸,满脸疑问。

他顾不上解释这茬,只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子苏摇摇头,“头有点疼,胃有点难受,我怎么了,怎么在医院?”

林子苏这一醉,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不管是安娜,还是丁俊良,都忘了个干净。

周瑁远叫来医生,医生查看一番,已没大碍,只交代她回去吃点清淡的养养胃,二人一一记下。

林子苏直到此时才知是酒精过敏发作,隐隐记得有个男人跟自己说话,然后自己喝了好几杯“饮料”,难道那“饮料”是酒?

很多年前犯过一次酒精过敏,因为用酒精给伤口消毒休克,到医院诊断为酒精过敏,从此家中禁止她沾酒。

后来知道红酒没问题,这才有了替代的,但也只中秋春节家宴允许,每次也只小半杯意思一下,她也从未在外饮过酒,身边亲近的人基本都知道。

“明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为什么还喝酒?”周瑁远见她没事,不免恼她不听警告。

“不知道那是酒,我看里面有苹果片,橙子,以为是果汁!”林子苏委屈道。

“饮料也不行啊!我上次有没有告诉你,陌生人给的酒水饮料,不要随便接,随便喝!”

“可是大家都在拿着喝——”

“我说的是丁俊良给你的!”周瑁远低吼一声,林子苏吓得不敢再说,原来那个男人叫丁俊良!

他又抓了一下头发,愠怒难消:“你这个丫头,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是不是要再来一次淮州的经历,你才会长记性!?”

林子苏对淮州之事仍心有余悸,完全相信他说得出干得出,这才闭了嘴。

见她怯了,周瑁远终究不忍,但还是板着脸,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然后递给她看——却是女性被迷奸的新闻。

几起案件,几个受害者都是被人下了不明迷药,而发生的悲剧。

这类药,可以使人迷幻昏睡、断片失忆,甚至被强暴了还浑然不知,其中最惨的一例就发生在酒会上。

只有一例不是迷药所致,而是因醉酒后被轮姦,这例和今晚情形十分相似,就发生在上京,其中一个作案人还是知名影星的儿子。

林子苏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想起昨晚的遭际,禁不住后背发凉。

“你应该记得上次你坐飞机,你恐高,后来吃了晕机药以后,你就睡了过去,中间发生了什么你完全不知道,被人下迷药的结果和这个差不多。

丁俊良虽然没有下药,但他早就盯上了你,知道你根本没酒量,但那么烈的酒下去,不用下药,你也会失去意识。

昨天晚上,他带了六七个男的,他那些狐朋狗友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要是被他们带走,你的下场和这个女人一样!”周瑁远拿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林子苏整个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原来只以为丁俊良轻薄浪荡了些,就像当日他在案场的轻薄一样,这是她能想象得最坏的险恶人心,根本想象不到丁俊良会是人面兽心的人渣!

也没有想到在精英汇聚的商务场合,会暗藏这样的肮脏勾当——这些原来只在他人口中、电视中、网上看过听过,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怎么都想不到,昨晚竟是和恶魔又一次擦肩而过……

林子苏不寒而栗,突然发现周瑁远竟是比丁俊良好的不止百倍千倍。

“丁俊良当然不敢做这样的事,否则他爸会打断他的腿,但他身边的那些人渣可就不一定了!”周瑁远见她脸色惨白,不免起了安慰之心。

“对不起,我错了!”林子苏低了头。

周瑁远冷哼一声,“终于知道认错了,还是第一次!”

林子苏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一声不吭——小时候经常挨打,每次都被林父逼着认错,但她十分倔强,宁愿挨打,也不认错。

林母心疼她,每次为了她少挨打,都会抱着被打的她,半哄半劝地让她退一步,担心母亲也被打,才被迫认错。

但这也让她养成了一个习惯——没次紧张或害怕时会下意识地紧咬嘴唇,那是内心对父权霸凌的一种对抗心理的反照,但她并不自知,以至于以后每遇不情愿,就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

“别咬嘴唇!”周瑁远非常不悦,又透着点说不出的暧昧情绪——尽管语气很凶,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丝魅惑,很快又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这又是什么忌讳?刚刚说人渣丁俊良也没见他如此生气,……林子苏有点蒙,不由得又紧张起来,咬嘴的动作也松了。

“我说过,你要学会服从,学会听话,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我的女人,我会打的你一个月下不了床。”他威胁的语调,脸色已有所缓和。

林子苏惊愕地张了嘴,吓得咽了一下口水。

周瑁远又好气又好笑,眼神迷惑起来,道:“你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林子苏很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放荡不羁的话来,赶紧转移话题,赌誓道:“以后坚决不会再喝那个丁俊良的酒!”

“不是丁俊良,是所有人!”周瑁远没好气地按了一下她的脑袋,温柔说了声:“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傻,什么都不懂!”林子苏禁不住脸一红。

“你不会喝酒,真是个大问题!”周瑁远眉头紧皱起来,颇有些为难。

“嗯?”林子苏不明其意,抬头看向他。

“我的商务女伴,第一要求,就是必须会喝酒,可是——,”周瑁远耸了耸肩,无奈道:“你却酒精过敏——”

林子苏听他这样说,昨晚的情形突然再现了,想到昨晚格格不入的种种,想到被他身边那些高贵女性排挤和羞辱,那个圈层确实不适合自己。

想到因祸得福,可以脱身,竟是如释重负,喜不自胜,脱口便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做商务女伴了?”

“不行!”周瑁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林子苏震惊又意外,随即又看到他凌厉的审视眼神,“你就这么不情愿做我的女伴吗?”

林子苏被他突然的凶狠愤怒眼神吓到了,不免有些惶恐。

小心翼翼说了声“没有”,随即又怯怯地抿住了嘴。

周瑁远看到她这可怜状儿,又不免心生恻隐,这才转圜态度。

微微一笑,耸耸肩,温和解释道:“我是说,商务女伴的职责,不能只会喝酒,我还需要一个聪明的脑袋——”

周瑁远耸了耸肩,“很显然,你很聪明,比起喝酒,聪明的脑袋更重要。”

是吗?是谁一直在恼怒我的脑袋愚蠢,这会又成聪明的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林子苏搞不清楚他的意思,知道还是不能摆脱“商务女伴”的束缚,不免有些郁闷和失望。

“你确实在某些方面,很不聪明,很固执,很倔强,让人生气。但工作上,你的确很聪明,比俞琳徽聪明。”周瑁远又看破她的小心思。

听到他难得赞赏,林子苏又有点小确幸,没那么郁闷了。

这时,医生开了抗过敏药,嘱咐她要随身携带,万一遇到紧急情况,也能救命。

林子苏便小声说,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周瑁远便问她药呢,林子苏说在包里。

林子苏自从检查出来酒精过敏症后,就随身携带有抗过敏药。

因为有时候不一定饮酒,可能其他含有酒精的食品也会触发过敏症。

昨晚因不知道喝的是酒,才错过了吃药救命的机会。

周瑁远了解到原委,没再说话,帮她提了药品,一同出院。

他的司机保镖王琪也早等在门诊楼下,一道去学校吃早餐、上课,临走周瑁远还嘱咐她吃药。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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