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林 IV58(1 / 1)

三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维兰随后深感虚弱,他无法长久的同其他人对话,于是维兰再次沉沉休眠,于梦境中恢复生机。

又过了数天之后,维兰的情况大幅好转,他体内的法力血脉开始飞速修复身体的创伤,剧烈的疼痛消散了大半,精力恢复了一些,同时维兰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法力又开始流转,他正在逐渐恢复往日的力量。

维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血脉如同一个承载法力的器皿。如果把器皿的容量标识简单概括为一百的话,那么现在他体内就已经恢复了有十分之一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血脉会自动流转,补充他损耗的法力,然而自然恢复是无法超过他血脉所能够承载容量的上限的。

先前维兰在生死虚幻中所遭遇的神秘虚影,曾经一次馈赠了他大量法力,这些临时的法力灌注入他体内,使得维兰在短时间内获取了巨大的能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这使得他开始被动的释放法力,用来消耗掉超过自身承载能力的法力,否则他将会遭遇法力反噬,直接自焚于过度充盈的法力能量爆发中。

维兰在逃出黑门的时候耗尽了最后一丝法力。他的血脉曾经一度陷入枯竭。不过到了现在,他的健康已经恢复了一些,法力重新流转。维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向善变化,心头涌现出一丝丝喜悦。

如今的他已经可以下床行走,通过和囚徒以及年轻女子交谈,他已经完全了解自己的处境和遭遇。维兰不由得感叹命运的无常变化,他原先只是个出身低贱在帝国军队中充当炮灰的孤儿罢了,却机缘巧合之下,遭遇如此之多的凶险生死考验,最终绝处逢生,又流落到了这里,在这片宁静的自然林地中度过一段祥和的岁月。

维兰很珍惜这些平静的日子,在他伤口渐渐恢复,有了一些体力之后,他决定同囚徒一起,前往林地打猎和伐木,从而获取一些资源,来馈赠给半精灵女子。

这是因为自从半精灵女子无私收留和救助他们之后,前者所储存的补给和物资就被消耗了许多,而她原本就是个独居的年轻女子,平日里收入和物资来源寥寥无几,几乎全靠自己处于林地辛勤地采集,这才积攒了一些资源。

没想到为了帮助维兰和囚徒,这些资源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虽说她并没有表达出丝毫不满,然而囚徒和维兰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并非是厚颜无耻的小人,半精灵女子无私地帮助他们,如今对方的物资欠缺,这两人又怎能袖手旁观?于是在他们稍微恢复,有了足够的行动能力后,囚徒和维兰决定结伴出发,在林地中搜集一些补给,以此来补充林中居所的资源。

在某个天色阴沉的早上,囚徒扛着他的长柄斧头,带着大病初愈的维兰,两人告别年轻女子,进入了林地深处,前去采集食物和药草、同时伺机打猎、并且砍伐一些树木来制成柴火。

清晨的林地薄雾弥漫,光色阴郁,淡淡的雾气在林间缭绕,为高大的树木笼上一层神秘的遮掩。两人行走在湿润的落叶和泥土上,脚步沙沙作响。

囚徒一边走,一边对维兰说道:“说起来,你我已经是共同经历了无数生死时刻,命运交织,且同为帝国的死敌。然而,我们却还不知晓彼此的姓名,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我们的经历是一本史诗奇幻中的剧情的话,那我只能说撰写它的作者的水平相当蹩脚,肯定毫无商业价值,没有机构愿意签下他,无人知晓无人阅读无人理解,一分钱也赚不到,真可悲。也不知支撑他无功创作的动力是什么。”

维兰点点头,笑了笑:“也许吧。但我想,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是不配被传奇故事所记叙的。只有凡世帝国的那些领主贵族,以及开创王朝的帝皇和七神的圣徒,唯有这些亲身铸就大业者,才会在传奇中留下一席之地。”

“我并不赞同。这些人虽说拥有极大的影响力,然而他们的所作所为未必是传奇。在光辉之下,往往是被深藏着的黯影和血难。起码现存的帝国贵族不过是群扭曲污秽的孽畜,它们已经丧失掉了所有的人性,堕落成为了只知晓无穷无尽的抽取凡人鲜血维系自己恐怖奴役统御的可憎猪狗不如的出声。书写和记叙它们的经历和过往的诗书不配被称作传奇,它们肆意篡改和伪造了旧日过往,将自身的罪孽深藏在阴霾中,并且妄图欺骗凡世众生。”囚徒面色严肃地说。

维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如果我没有经历过了先前那诸多苦难的话。也许我会反驳你的观点,或是不以为意。但如今的我,想法有些变化........这个衰朽的凡世帝国正在堕入阴影中,也许它真的病了,它的统御者们被无穷尽的奢靡享乐以及权势腐化成了恶魔........”

“这是对的。如果你出生在帝国的统御体系中,你也会被腐化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出声。这是因为它们的统御体系就是一个可怕的扭曲构造,源源不断的输出着污秽和丑恶狰狞的束缚,它是无可救药的。解决它的唯一办法就是摧毁它,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囚徒宣布道。

“可是......凡世帝国何曾宏伟辽阔?它统御着亿万黎民众生,它的领域纵横四海,它的军队力量恢弘、它的主宰们实力强横、它的庇护者们高踞七神之座.......”维兰踌躇着,面露难色,“我们不过是两个仓惶逃窜的越狱者,实力低微,身份低贱,手无余财、身无长处。凭借你我,又怎能对抗坚不可摧的强横帝国?又怎能对抗它?这不过是以卵击石,如同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我不知道。但总得有人尝试,否则它的统御将会万世不变,这片土地会被深层的腐化黯影永远笼罩,所有凡者会被奴役致死,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囚徒黯然地说道。

“唉.......先不说这些了,说了也白说,依据我们现有的实力,根本没鸟用。”维兰摆摆手,他决定把话题引回一开始,“说实在的,兄弟,你到底叫什么?我的名字叫做维兰,你呢?”

囚徒看着维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我的名字叫做摩恩。所代表的,是上一段失败和被放弃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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