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法外狂徒张三（2 / 2）

众人沉思片刻，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杜锦标不解问道：“或许他们本就住在外城呢？搞不好就住在骡马市附近。如此推断，岂非可笑？”

陈义道：“杜大人请看，张三在西城分别买过三双草鞋、三把长刀、还买过几个包子，都不是同一天。如果他们住在外城，焉有天天跑去内城买这些东西的道理？”

杜锦标顿时语塞。

要知道内城距离紫禁城和各部司衙较近，无论是官员、胥吏，还是进京办事的人，都喜欢住在内城。所以，内城的东西往往比外城贵上一些。

住在内城的百姓懒得出外城，在附近买就买了。住外城跑进内城买东西，简直会被笑掉大牙。

陈义接着又道：“众所周知，京城寅时五刻撤栏解除宵禁，早上准备出城的人又多，他们只有一到两刻钟时间赶路，住处一定距离宣武门不远。”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宣武门附近的三个里坊：“他们其中一个巢穴，不在阜财坊就是在时雍坊，或者小时雍坊，最远不超过咸宜坊。”

众人在简易地图上看了半天，认为陈义分析得没错。

步行不像骑马，稍微走快一点就显得很慌张。从解除宵禁到城门，从城门到骡马市，可利用的时间就那么多，距离就能算出来。

而且去买马又不是去做贼，张三李四没必要在宵禁解除前出发，冒着被早起百姓发现的危险飞檐走壁。

总而言之，如果他们的巢穴很远，比如说远在北城，在卯时之前多半赶不到骡马市。反之，既然他们在卯时赶到骡马市，巢穴必定距离宣武门不远。

京城有三十六个坊，每个坊只能分派几十个官差盘查，其中只有二三十人是得力的锦衣校尉。五城兵马司那些番役不甚得力，没有好处，盘查得很潦草。

如果能将所有锦衣校尉集中在三、四个坊，所发现的线索必将比现在多十倍。

如今大街上到处都张贴着新式通缉令，晚上还有巡捕营的官兵严加提防，凶犯很难前往别处，只能在巢穴里呆着。上千个锦衣校尉盘查过去，三四天便能瓮中捉鳖。

想到此处，众人都振奋起来。

如果贼人巢穴就在阜财坊或咸宜坊，那就太妙了。那里是西城辖区，抓获案犯的功劳肯定少不了在座众人。

骆养性听了半天，忽然开口问道：“既然凶犯就住在西城，为何经常跑去东城或北城呢？”

他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点出李四去过的几个地方。

李四曾在东城的黄华坊买过一袋大米，重达三十斤。他没有马，从东城扛着三十斤米回西城，也太奇怪了。

陈义答道：“大人明见万里，卑职佩服。由此看来，贼人应该有两个巢穴。张三常住在西城，李四常住东城。李四的巢穴或许就在黄华坊。”

众人纷纷点头，骆养性也端起茶盏继续喝茶，看来已被说服。

之前众人都不理解，凶犯为什么全城乱跑，如果不止一个巢穴，两个人分住两地，看起来就合理多了。

两地之中，西城巢穴在宣武门附近已有定论，东城巢穴也有四五分把握。

第二天，总署发来命令，七八百个锦衣校尉前往阜财、咸宜、黄华等五个里坊，进行新一轮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