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2 / 2)

  齐家父子本该提早一炷香之前就到五陀山脚下,齐和玉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如此郑重其事的换了一副平日里不常穿的甲胄,且只带了三名亲卫,一路上更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一行人快马加鞭行至山脚,瞧见上山的路口边候着几名甲士,齐阳翰二话不说,在十步之遥勒停马,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姓宁的将军跟前,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末将齐阳翰,拜见宁将军!”

  赵龙虎在内的几名白马营骑卒漠不关心,依旧恪守己任戒备四周。宁折抱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前之人,道:“听说你小子在青州作威作福,全然不把燕字军放在眼里,你家中那几个兔崽子更是扬言燕字军的名号还不如青州骑军放个屁来的响,不如咱们过过手,看看究竟谁才是说大话的那个人?”

  齐阳翰只把头垂的更低,双臂紧绷如弦,大声回道:“末将不敢!”

  齐和玉与随行来的三名亲卫跪在后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打生出来起,齐和玉便没见过父亲对何人如此低声下气过。宁折虽是北雍四王将之一,但在商歌王朝官秩上与他父亲同品级,就各方地域而论,宁折这个从三品武将甚至要比齐阳翰的正三品威武将军稍低一截。但论实权,可领一军人马的宁折显然比只有八千骑卒的齐阳翰权柄大的多。

  可齐和玉不知道的是,他父亲尚在燕字军时,就是在宁折麾下。燕字军又极重袍泽情谊,哪怕时隔多年,齐阳翰再见昔日将军,仍旧一如当年一般敬重。

  宁折并非铁汉无情,如今手底下的小卒子飞黄腾达做了一州将军,总不能再如原先当孙子一般教训,多少得在晚辈面前留点情面,便道:“本来只是家务事,可王刺史的女儿私藏军械,罪大过责,即便求情也轮不上你齐阳翰。至于如何处置,有燕小将军在,本将无权过问,燕小将军怎么说,便怎么做。”

  起先尚怀有一丝侥幸的齐阳翰,顿时心底一凉,双拳指节发白,沉声道:“尊令,末将这便上山请罪!”

  宁折不再多言,背过身去,亦不再看他。

  齐阳翰来时便没带刀,此刻下令三名亲卫轻装山上,把刀弩都留在了马背上。齐和玉那把花重金购来的蝉鸣刀从不离身,可眼下再不舍,也不敢违背父意。

  一行人几乎是疾行上山,走出一段路,齐阳翰才放缓了脚步,低声问道:“王西桐私藏弦机弩一事,你可事先知晓?”

  落后半步的齐和玉微微一愣,赶忙摇头。

  齐阳翰侧过头,死死的盯着自家儿子,拔高了几分嗓音,厉声道:“若有半分隐瞒,回去老子就把你逐出家门!”

  齐和玉吓得心肝都在颤抖,面上仍是故作镇定道:“爹你放心,事关重大,儿子绝不敢有半句假话。只是先前那丫头把弩藏在行囊里,儿子确有失察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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