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 / 2)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白晃晃的天花板,身上的酸胀感更加明显了,他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盯着某处陷入沉思,刚刚的梦境太真实了,梦里的黑影是谁?他说的那句不该进来又是因为什么?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拉开了。

护士出现在门口,身后依旧是钳制他的那几名护工。

看着她的阵仗席商才反应过来,先前离开的时候这女人好像说要带他去做什么治疗,当时自己情绪不在状态,没有去过多猜想她这话的意思。

眼下他看着护士就忽然想起来了。

护士微微一笑:“你的治疗时间到了。”

席商警惕的看着她:“什么治疗?我到底有什么病?”

既然要治疗,至少也要让他知道自己有什么病吧?

听到这话,护士倒是疑惑的歪了歪头:“你的好伙伴没告诉你吗?”

什么好伙伴?

席商越来越听不懂她讲话,她讲的话处处透露着诡异。

“没关系,一会你就知道了。”护士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护工都朝着席商走去。

“等下!”席商猛地站起身,让护工们顿时愣在原地。

席商冷漠的扫过他们看向护士,“我自己会走。”

既然逃不过,与其被架着走,不如他自己走来的自在。

或许这也有可能是他找寻生路的线索。

他抬手摸了一把口袋里的胸针,增加了些许勇气,他抬脚走了出去。

身后的几名护工隔着一定距离跟着,也许是怕他跑了,席商能感觉到几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脑勺看。

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无比想念秋鹤铭,他想去见他看看他的情况。

但是实在是没机会,这护士好像就死盯着他,即便是强行挣脱,他也敌不过这群身强力壮的护工。

护士带着他上了四楼,这里的结构跟三层很像,不同的是它没有那么多的小房间。

四楼没开全灯,只有头顶一盏小灯泡用微弱的灯光照耀着四周。

席商有种强烈不详的预感,跟着护士来到一间房门口,他的不详感达到了顶峰。

房门上面挂着一张牌子,上面显示的是:理疗室

里面站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他们手里正在擦拭着什么东西。

察觉到有人,医生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根针管。

而在他的旁边,是一张银色躺椅,身后摆放着一个机器。

席商瞳孔剧烈收缩,一股寒气将他从上到下贯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再犹豫,他转过身猛地撞开身后护工,抬脚就开始跑。

护工被他这暴起的举动吓一跳,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护士脸色阴沉:“还愣着干嘛?快点抓回来。”

护工们个个如梦初醒,转身就开始了追逐。

护士转身看向医生,“肖主任,请稍等下马上就能把他抓回来。”

医生倒是一脸无所谓,他将手中的针管放下,扶着眼镜笑了笑:“真是个不乖的病人。”

席商不停歇的狂奔着,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他知道这些人来抓他了。

他不敢停,他额头上已经冒出层层密汗,衣服已经被冷汗所打湿。

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这么像......

那个医生,为什么跟他这么像!

他朝着楼梯口狂奔而去,他什么也不管只想离开这里。

猛然间他面前的楼梯口突然变了,原本规整的台阶此刻变得扭曲,歪歪扭扭的像是整个地面都在抖动着。

席商倒吸一口凉气,不得已刹住脚步。

与此同时楼梯底下传来一道诡异又骇人的声响,如同是手掌拍在台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爬上来。

一只惨白的手从拐角处伸了出来,死死的抠在地板上。

这只手干枯如柴,紫色的青筋暴起,席商看见它上面的指甲全被拔光了,露出鲜红的软肉,还在往外渗血。

席商的肩膀在这时被猛地摁住,眼前诡异的景象一晃,那只手眨眼就消失了,就连扭曲的地板都恢复了原样。

刚才他看到的好像只是错觉。

他被迫停下脚步的时间,护工追了上来一把将他擒住。

席商没法再挣扎了,对方好几个人强行摁着他,他跑不掉。

他被压回了房间,看到医生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身体颤抖。

尘封的记忆初露头角,这名医生长得跟他印象中那人的样子很相似,但仔细看又不是他,至少记忆里的他没有戴眼镜。

即便如此,他对于这人还是非常的抗拒。?

医生拍了拍身旁的躺椅:“带过来吧。”

席商几乎是被架着往前走的,护工将他按压在躺椅上,分别用带子束缚住他的四肢。

做完这一切他们才松开手,护士摆摆手:“你们先出去。”

等护工都离开之后,护士看向医生:“准备好了。”

“嗯。”肖主任手指按压上席商额头,“药吃了吗?”

“吃了,我亲手喂他吃的。”护士眼里闪过一抹冷光,显然是对于席商先前欺骗他不吃药的举动很是生气。

席商眼睛闪着凶恶的光,他几乎快要将牙咬碎了,声音饱含警告:“别碰我。”

身上的捆绑让他不能动弹,如果可以他会冲上去将这医生狠狠撕咬殆尽。

肖主任对他的警告丝毫没有理会,他从推车上拿起针管,对着席商温和一笑:“别紧张,只是一次寻常的治疗而已。”

“首先,先给你打一针吧。”

说着他将针管伸向席商的手臂。

针管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席商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根针刺入自己的皮肉里。

一股凉意顺着针头注射的位置涌入进来,随后就是手臂开始发软,力气逐渐被抽离。

四肢从僵硬变得肌无力,到最后他的身体感受不到力气,只能化成一滩死水似得瘫在椅子上。

原本紧绷的肌肉全部都松弛了下来。

护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冷漠的命令道:“咬着。”

席商怒视着她,紧抿着嘴唇,没举动。

护士直接伸手掐住他的下颚,跟先前喂药一样将帕子塞进他的嘴里。

最后她拿起机器上的电极圈,套在席商的头上。

做完这些她对着肖主任点点头。

直到现在席商才明白他们是要对他做什么,电击疗法。

他内心蔓延出巨大的恐慌,眼里终是浮现出了惊恐。

他摇了摇头,不.......

思维这时候被阻断,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收紧,席商能感觉到电流顺着链路钻进他的身体里,接着他整个身体开始痉挛,手指止不住的握拳疯狂颤抖。

每一次的输送都带着剧痛,跟成千上万的密针扎在身上一样,钻心的疼。

疼的席商眼眶全红,眼泪在里面直打转。

他几乎快要将嘴巴里的布咬穿了,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很快打湿了他领子。

肖主任观察着席商的承受情况,镜片下的眼神沉了几分,“加大电流。”

护士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以往不是一直是以这种程度来治疗的吗?怎么要加强了?

现在的电击程度是在席商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要是超出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不知道。

见她半天没反应,肖主任看向她厉声说道:“愣着干嘛?加大。”

“....是。”护士只能抬手电流的输送加强了一度。

那一瞬间席商瞳孔急速收缩,他的脑子犹如从高空急速坠落,带来强烈的失重感。

紧接着他眼前一阵发白,意识跟外界直接断了开来。

等白光减退之后,席商发现自己身处在眼熟的房间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脚,能动了。

这间房间他太熟悉了,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从记事起他就一直在这里居住着。

书桌上摆放着他最喜欢的小狗摆件,席商走过去拿了起来。

摆件的手感很真实,摸起来是带着颗粒的磨砂质感。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