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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第一次杀人吧。”席商回想起他杀人的样子，狠辣又利索。
秋鹤铭没犹豫，说道：“不是。”
席商仰头看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
“也是在副本，是玩家。”秋鹤铭回想起那个时候眉头就微皱起来：“是段不太美好的记忆。”
看样子对他影响是挺大的，席商手指攥紧了些他衣摆：“能跟我讲讲吗？”
“你确定要在这个地方跟你说？”秋鹤铭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现在就站在街道口，大雪纷飞将二人肩膀落下厚厚一层积雪。
他能感觉到席商身体很冰凉，整张脸都显得苍白。
席商缩了缩肩膀，后知后觉起来就感到寒冷。
他握住秋鹤铭手掌，脑中却闪过一幅画面，场景像是在山谷，远处看两侧的凸出的峰峦给人一股压抑感，有种被这窒息的压得喘不过来气。
画面一转，一身黑衣的秋鹤铭出现在席商眼前，他的身形消瘦，脸上甚至都没有多少肉，面部凹陷进去，但那双眼睛依旧精锐冷戾。
而在他面前，堆积着一座尸体小山！
那小山上的尸体横七竖八躺着，秋鹤铭站在跟前一脸冷漠，四周蔓延着浓厚的绝望气息。
席商被这画面吓到了，瞬间将手抽回。
画面顿时又消失在脑海中。
“怎么了？”
秋鹤铭被他这举动弄得疑惑。
席商愣愣的看着自己手掌，有些不太确定又握上秋鹤铭的手。
这一次画面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只是那绝望的场景不见了，变成了一扇黑色大门，门已经被打开，秋鹤铭站在跟前却迟迟没踏出。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席商注意到他后背缠绕着一缕黑雾，黑雾如同活着一般，雀跃的摇摆着。
席商看着那黑雾有了某种猜测，这会不会是那个鬼魂......
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鬼魂的吗？
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鬼魂已经寄生于秋鹤铭身上了。
“摩沙尔.....”
画面里的秋鹤铭忽然喃喃出声。
席商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画面就完全消失了。
摩沙尔。
他心中自语这三个字，有了答案。
席商表现的奇怪，秋鹤铭不免也紧张起来，抬手放在他肩膀上，刚想说话席商比他快一步开口了。
“摩沙尔。”他眼神坚定的看向秋鹤铭：“这是那个鬼魂的名字对吗？”
秋鹤铭惊讶在原地，“你怎么会知道？”
他明明都没有告诉过席商，摩沙尔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因为名字对他很重要，他不会轻易说出去的。
果然是。
席商深吸一口气：“我看到了。”
“我刚刚看到了，关于你的事情。”
“你跟摩沙尔是在一个山林副本遇见的是吗？”
秋鹤铭眼中划过一抹异样的光，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否认：“是。”
但他同时也很好奇一点：“你说你看到了，是什么意思？”
席商原本还不太确定的，但现在将他原本的猜测实锤了。
“你还记得我的身体优化吗？你说只要完成隐藏副本，就能开启身体优化。”
秋鹤铭一怔：“这是你的身体优化？”
“原先我是不确定的，第一次我是在庄园看见的陆星齐，也就是狄裘。”
“那个时候我看见的就是他真实样貌，后来我想了想，脑海中的画面应该是他过去发生的某个画面。”
“于是我怀疑所谓的身体优化，对于我而言是能看到人过去发生的某件事。”
“直到刚才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关于山林副本的画面以及摩沙尔的事，而我当时脑子里面就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你说你第一次杀人的事情。”
“然后它就出现了。”
秋鹤铭听懂了，总的意思就是席商在心中想着他的事，他就可以通过能力去探知到关于这件事的过往。
“阿商你这能力真是。”他眉眼带笑，丝毫没有被探知到真相的不悦，甚至调笑道：“以后我怎么还敢在你面前撒谎。”
“确实摩沙尔是他的名字，不过阿商你还是不要把他名字说出去。”
席商眼神疑惑：“怎么了？”
“他的名字是契约。”
“契约？！”
席商更惊讶了，名字怎么会成为契约呢？
秋鹤铭有些无奈：“这件事具体他不想让我说出去，所以我没办法跟你说的很详细。”
“我只能告诉你与他缔结生死契约最重要的就是名字。”
席商了然：“契约有什么用？”
“契约分为主跟辅，契约完成之后主可以共享辅的力量，但辅不能共享主的，换句话来说有点像奴隶条约。”
“所以你跟他缔结契约了？”
谁知秋鹤铭却摇摇头：“没有，契约只能跟一人签订，终生不能改除非一方死亡。”
“他在我之前已经跟人缔结过了。”
席商心里有了答案，“你知道摩沙尔有个爱人吧。”
秋鹤铭点头：“他对于爱人的执念很深，但他失去某些记忆，忘记了爱人的模样。”
席商道：“但他现在不是找回记忆了吗？”
沈砚捡到的珠子，不就是他遗失的记忆吗？
秋鹤铭眉心微蹙：“是，但他恢复记忆之后并没将有关他爱人的事告诉我。”
“是阿希特斯。”
摩沙尔缔结契约的人应该也就是阿希特斯吧。
秋鹤铭倒不怎么意外，“嗯，我也猜到了。”
“你怎么猜的？”
席商倒是有些好奇，秋鹤铭是如何发现的。
秋鹤铭注视着他，指尖在席商眉间轻抚而下，目光包含爱意：“因为你跟阿希特斯长得一样。”
席商愣神，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为什么秋鹤铭看到阿希特斯跟自己一样的长相就能猜到摩沙尔的爱人就是他。
秋鹤铭已经上前将他拥抱进怀里，在耳侧低喃道：“无论是哪个世界，我们都会追随着闪耀的星星。”?
他们最终还是没完成恩施礼，席商觉得现在情况神女的恩赐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倒显得极为讽刺。
席商回到上面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阿希特斯，对方正站在殿门口将一朵枯萎的花救活。
他似乎很喜欢做这种事情，将濒临死亡的花朵救活，如此反反复复，丝毫不会腻。
席商将发生的事情上报给他，阿希特斯听后脸色阴沉下来：“死掉的那些人呢？”
“在路边，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了。”
席商他们并没有去处理那些尸体，反而就这么丢在路上，就是要给那些受压迫的民众看，恶人也是会受到应有惩罚的。
阿希特斯看着他，笑了：“你这件事做得很好，如果是我在场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席商问道：“那些人身上的纹身你知道是谁吗？”
如果真的是王族之人，那么就是有人在冒充阿希特斯的名义对子民进行欺压，他是国王，这般作为在子民心中跟暴君没什么区别。
很明显，是有人在恶意毁坏阿希特斯在子民心中的形象。
“嗯。”
阿希特斯甚至毫不意外，扯着冷笑：“那可不就是我们亲爱的王爵。”
“整座王城，以蛇为主的就只有他们一族了。”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他并不惊讶。
“可是。”席商有些犹豫：“这样你在子民心中.....”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也很明确了。
阿希特斯也知道他意思，“没关系，反正我在他们心中一直都这样的人。”
“无论是在上任前还是上任之后，他们也并非是真正的认同我这个国王。”
未上任前他就不得这群人待见，又怎么敢奢望他们能诚心认自己为王呢？
“所以你是打算让他们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席商倒是没想到，阿希特斯对他们仿佛已经失去了身为国王对子民应有的态度。
阿希特斯沉默不语，脸上没什么情绪。
“其实你也并非是一点都不爱他们的不是吗？”席商接着平静说道：“否则也不会在往年冬日宴上依旧跑去给予他们祝福了。”
阿希特斯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