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喜欢你啊59(2 / 2)

当然,这无疑也是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够妥善把握并处理此事,说不定就能顺利地抱上徐阶的粗腿!

届时,就算明年春闱自己中不了进士,有了这层关系,或许也能凭举人的身份谋个好缺!

楼明脑海里转过这些念头,然后他伸手点燃了屋内的煤油灯,拿起那堆案卷又重新看了起来。

此时楼明的心中已经酝酿出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他将涉及到王以禄、王世兴以及徐承业的案卷单独给挑拣到了一边。

他打算彻夜将这些案卷再细细研读一遍,然后再做一下详细打算!

……

挂满字画的雅致闺房内,马宁珂面色惨白地斜倚在病榻之上,就宛如炎夏池塘中一枝即将凋零的夏日小荷,失去了往日的那种让人一望就感到心旷神怡的出尘气质,而是多了一种我见犹怜,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小心呵护的冲动。

此时她手中捧着一本元代剧作家王实甫的《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的戏剧话本,但目光却空洞而遥远——很明显此时她的心思根不在这戏剧话本上面。

再靠近了一些一看,此时她手中摊开的戏剧话本中竟夹着两张纸,一张皱巴巴的,写着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而另外一张如新般的宣纸上则写着一首词:“长安柳,长安柳,为君青青君知否。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长安柳,长安柳,满城春色宫墙柳。待到花开堪折时,与君且饮一杯酒。”

此时她就盯着这两首(诗)词怔怔出神。

她刚刚送走了她的大哥马祥远。马祥宁盗诗构陷楼明,而楼明放言与马家一刀两断的事马祥远刚刚已经告诉了她。

而马文瑞现在已经决定把她嫁给那个已经丧妻的三十多岁的老举人,现在就等着择定婚期了。

想到这,马宁珂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子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跑到楼明房中“偷诗”,那么他就不会落入那般险地了吧?

自己明明和他两情相悦(马宁珂到现在还这样认为),但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她轻轻地将手中的《西厢记》话本放于被褥之上,双手小心翼翼捧起这张皱巴巴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她心中又默念了一遍这首诗,思绪飘向那个与楼明初见的时刻,痴痴地想道:

若是一切还像自己初见他时的那样该有多好啊!

回想起了与楼明初见时的场景,她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尽管她此时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但这抹笑仍然像一抹甘泉,让人望了仍然能够甜到心里去。

自己还有机会再见他吗?此生恐怕再也无缘了吧?

思及至此,她突然感到一阵由衷的难过和心痛,这种强烈的哀伤和痛楚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想把手上的这张纸夹回去的时候,目光却又蓦地凝在《西厢记》翻开这页的一段戏词上面: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这是崔莺莺和张生离别时的戏词,此中的哀伤之意让马宁珂看了更加心如刀割。

《牡丹亭》中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马宁珂对楼明从最初的一念钟情到现在的情根深种,谁又能料?

她默诵着这段戏词,心里哀伤地想道:楼公子,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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