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序 (五)10(1 / 2)

  缓缓扶着床头爬起来,拿起桌上的水壶,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大门半开,她直接把水壶给摔了出去,碎片在大门外溅开。

  她冲守卫骂道:“你们这群玩忽职守的废物,谁允许你们把人放进来的?”

  门口守卫穿戴盔甲,面容肃穆,对温宜笑不置一词。

  时悯绕过一地碎片,走到温宜笑面前。

  唇角勾起:“小公主,你不必责怪他们,我能出入此地,是向陛下求来的。”

  他弯着眉眼,眼眸含笑,他这样看上去,像是元京城中的世家少年,“我没来看你这几天,过得可好?”

  她头昏眼花,刚刚摔东西的时候似乎耗尽了浑身力气,跌坐在地上,眼前黑云拢聚,差点要晕过去。

  时悯俯身,向倒地的少女靠近,伸出一只手指抵住她的眉心,忽然发现:“原来你生病了 。”

  温宜笑打了个激灵,强撑着后移几步,和他拉开距离,蓄泪的双眸中写满了惊慌,生怕他对自己再做些什么。

  这些天的经历,温宜笑已经对时悯产生了天然的恐惧。

  “你和我父皇都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允许你来?”

  时悯又不是三司的人,她父皇怎么会允许一个南疆人随意来探望她,甚至不管他在这里对她做的事。

  “别担心。”时悯笑说,“今天就不给你带东西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怎么样?你父皇今日已经拟旨,将你和亲南疆,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嫁给我,总比削位发放边疆好。”

  他握住温宜笑的一缕长发,“小公主貌美,无论是做成药人还是纸人都会赏心悦目。”

  温宜笑头次听别人夸自己貌美还能听到头皮发麻,瞪大眼睛,“你敢?”

  时悯淡淡笑着:“小公主,信不信由你。”

  嫁给他……温宜笑不敢想象。

  如果只是流徙,她顶多失去公主身份,还能自由在流放之地活动,眼前这个人就是个疯子,要是自己嫁过去,她还能活着?

  她尚在宫中幽禁,时悯就敢这样对她,南疆远在千里之外,嫁过去后就算她父皇想顾也顾不上,将来时悯无所顾忌,没准让她生不如死。

  她抿唇,上前拉住时悯的衣袖,“你为了崔灵姝做那么多,值得吗?”

  时悯说:“值不值得,可就由不得你说的算了。”

  温宜笑忽然间不说话了,双手扯着他的衣袖,摇摇晃晃站起来。

  她怔怔的,像是被吓到有些失神了。

  时悯乐意欣赏她这幅表情,还欲笑,忽然间神色一滞。

  温宜笑拔下挽发木簪,对准时悯脖颈上的青色血管,用尽所有力气刺了下去,又在半寸的距离被时悯拦住。

  长发散落下来。

  时悯袖口深到皮肉被划破,长长的一条血痕,直到掌心。

  他怔怔地看着温宜笑,喃喃自语道:“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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