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退婚40(2 / 2)

温遥清冷笑一声,“怎么?只许州府点灯?宋璟盛的罪千刀万剐都算轻了,数罪并罚,律法还要宋三爷告诉本官?”

宋家大爷平复心情,和温遥清掰扯:“到底曾算是亲戚没必要做这般绝,阿盛还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能体谅做父母的心吗!”

“孩子?体谅?”温遥清嘲讽,“都快三十的人还孩子,可笑。我温遥清建功立业不过十二,况且他所杀害凌辱的哪个不是人家的孩子,你怎么不体谅人家做父母的。还乱攀什么亲戚,就你?也配?”

“温遥清……”宋家大爷被忍无可忍的温遥清一掌拍晕。

宋家大娘急忙去扶自己夫君,怨毒瞪着温遥清。

“呵,再瞪可就不好看喽。我年幼遇难,就没见过哪个亲戚帮我一把,这时候攀亲戚,是想当死人吗?”温遥清转向宋太傅,“就一句话,退不退!”

宋太傅知道孙子干得事会牵连自己和女儿女婿,只能舍去孙子,保下家族。出于亏欠,孙子起码死得其所,舒舒服服的。

“可以,不过我孙儿不能酷刑。”

“自然。”

“还得舒舒服服的死。”

“先签退婚书。”温遥清没直接答应下来,从一旁落座的张裕之手里拿过文书。

这份文书是不需要两方的婚书,具有法律效益的。针对的就是宋太傅这种说婚书没了的原因,也是对夫婿亡故等原因夫家不愿退婚,而诞生的退婚书。

有些人觉得即便没有夫君,没人给你签退婚书,你只能守望门寡。得了一个出气筒加仆从,死压着不放人。这文书也能针对这种情况,由朝廷替之签文书盖官印。

宋太傅一看温遥清手里特质的文书,暗骂不知廉耻。想来这是早有准备,就等着在这拿捏他。但只能捏着鼻子签下这文书,盖上自己的官印加私印,双重保险。

“你说话要做到,温尚书。”念温遥清名字的时候,宋太傅恨不得把这三个字碾碎,狠狠在地上踩。

温遥清将文书最后的落款仔细检查,确认无误,交给张裕之。张裕之二次检查完,才谨慎收入袖中。

宋太傅气得险些鼻歪,这上下司真是一个鼻子出气的。他一个太傅,信用会那么低吗!

“好啦,这来说说令孙的死法。”温遥清笑得奸诈,“下官只答应第一个,可未答应第二个,所以太傅这筹码还在您手中呢。”

“你耍诈!”

“下官只许诺第一个,何时答应了?是您没听清,怎能怪下官?”温遥清确实只答应了第一个条件,宋太傅不仔细点,一着急能怪她?

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宋太傅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还要什么?”

“对了,宋三小姐呢?怎么不见她人?”温遥清忽然转移话题,环顾一圈,却是没看见她想见的人。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二房的人赶紧去将宋容宁带来。

“宋三小姐的腿可还好?”

一个外人过问,宋家二娘不由暖了心,“那孩子还好,天冷了,腿脚便疼,这几年也不常出院子走动。”

当时被打断腿后,及时去医馆接上。但是落下病根,一开始好些时候,都要人推着轮椅活动。慢慢才好转,可愈发不出房门,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就以往的惯例,也是借口腿疼不来。宋太傅本就看不起,家中女眷走科举上朝堂。不来便不来,反正对方不是自己疼爱孙子。

宋容宁见是自己母亲的人,请自己去前院。以为是自己那个顽固祖父,又找什么缘故给自己脸色看。一打听,是温遥清要求的。

那侍女是从头听到尾,仔细和二房的嫡次小姐讲明白。宋容宁聪明,仔细回想最近宋家出的事。指定对方要搞什么事,能给那个老匹夫一点颜色瞧瞧,拿她干什么都行。

明明当年她可以摆脱那个老匹夫的掌控,摆脱成为一个商品,一个漂亮的花瓶。偏让老匹夫瞧见,当众羞辱,真是可恨!

宋容宁到前厅,胡乱行了个礼,便退到自己母亲身边,也不言语。

宋太傅也不管宋容宁几个态度,急切问:“你叫三丫头来干什么?温遥清,不要挑战老夫的耐心,大不了老夫同你同归于尽。”

“我要她。”温遥清哂笑,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宋容宁。

“什么?”宋太傅大惊,开始这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个难缠的,用一个女娃娃糊弄过去,不是什么问题。就怕这人拿此事做文章。

温遥清讥讽:“宋太傅不是不把女娃娃看得重吗?要一个对你来说家门不幸的孩子,值得惊讶吗?”

同为姑娘家,温遥清自然会帮愿意脱离苦海的一把。但那些说了其中的利害,还要一头乱扎,到头来还要怪旁人的。只能说蠢货一个,不怨自己鼠目寸光,反怪他人,也是可笑至极。

“三丫头还有婚事,怎么能轻易交给你。”宋太傅找的人家也是有权的,能给宋家装点门面的官宦世家。他可不管人品如何,只管那户人家能给自己赚来多少。

“婚事?寻人替代,或是下官亲自去。宋太傅,一个人还你们满门太平,这笔买卖不亏。”

温遥清在等宋容宁的时候,就和宋太傅继续掰扯。‘不经意间’透露出他家别的腌臜事,还是有证据的那种。宋太傅的态度立马大转变,非常‘热情’要温遥清带走。

“对了,不知宋三小姐宋容宁可愿和本官离开此地?”温遥清真诚看向宋容宁。

宋容宁心悸,极其坚定道:“若温大人不弃,容宁自是愿意与您一道离开。”

宋太傅冷哼一声,没阴阳怪气,就被温遥清的文书给堵了嘴。

“这是断亲文书,赶紧签了,下官还有事。”温遥清对宋太傅的耐心有限,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她朝宋容宁招招手,那姑娘看都不看旁的一眼,直接朝温遥清走来。宋容宁感觉整个人血液翻涌,说不清楚什么感觉,看着眼前这比自己还小的姑娘,直言带自己脱离这个龌龊的宋府。

若是这姑娘要天上的星,她豁出去都会将那星双手奉上。温遥清若是知道宋容宁这般想,肯定直呼大可不必。

宋太傅也是利落,很快签好文书。跟敢什么瘟神一般,将几人往外赶。张裕之手下的人早已经将聘礼抬入宋府,宋府管事轻点完礼单,就抬入库房内。

“容宁姑娘,可还有什么要解决的,便当堂处理了吧。”温遥清随意和宋太傅周旋后,起身看向宋容宁。

宋容宁向温遥清借刀,对方微微挑眉,将靴子中藏的匕首递给宋容宁。她向宋家二房跪下,削去垂落的一缕发。

“这是容宁最后一次唤您们为父母,此发割去,权当还生恩。既然断亲,那宋字便不再用。此后世间,只有一个容宁的人,再无宋容宁。”容宁俯首一拜,便起身决绝跟在温遥清身后。

温遥清作辑,“下官几人便就此告辞,明日朝堂上见。”

宋太傅已经装不下去了,气哼哼拂袖而去。宋大爷待父亲不见,直接跟上一点不看不上此等过火的小辈。

二房对这个女儿有心疼、愧疚,但此番自己父亲的做法他们也不敢多加忤逆。即便人不在场,也不敢多说什么。宋三爷暗自叹气,只好自己去相送。

大房仗着嫡长孙是老爷子的心头好,加上大房的性子本就藏不住事,还跋扈嚣张;二房唯唯诺诺,即便自己女儿被当庭羞辱,也视而不见,只会背地哭惨。长期受到大房的欺压,一点还手念头都没有的意思。

自家孩子亦是天资一般,还是靠着老父勉强入了翰林。日后最高也就在翰林,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若是……害,早就过去了。要还是这般,自己真该为自己的儿子考虑脱离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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