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花朝37(1 / 2)

花朝节当夜

各式各样的彩灯落在屋檐下挂着,好些爱热闹的,给自己买了小些的花灯提着满街玩。摊上卖有各样的河灯,专门在河边摆着摊,给菡萏花神传心中之愿。

冯嵇才将靠近朱雀大街,给自己和温遥清各买了不一样式的花灯。冯嵇给自己挑了个桃花灯,给温遥清一盏蝶灯。

“姑娘您先给我拿着,这两个样式不先拿下,后边可买不着。”冯嵇喜欢一些奇特的玩意,本来花朝节休沐一日,晚了些她都会去买玩她喜欢的玩意。

温遥清无奈接过,道:“后边买的多了,你要怎么放?”

冯嵇也不避讳道:“这附近有我的人,多了让她们替我拿着。”

温遥清仔细大量自己手里的蝶灯,赞叹:“真是灵巧的手艺,我记得还有一种叫滚灯,也是很有趣。”

“您还真是什么都有了解。”冯嵇顺路买了块刚出炉的花糕,虽然贵了些,“昨日陛下借着事含沙射影骂一圈,还把宋太傅的官品撸了一阶,依您看此事宋太傅也不会再有什么干涉吧?”

“不好说,每个人对利益如何的最大化都有独到的见解。这只是第一步,能够用更好的逼迫来进行双方心中合适的交易,达到最后的目的才是必然的。花点时间的事,我还是有耐心的。”

街上的孩子们举着鲤鱼灯,带着手里的糖画、糖葫芦,嬉闹玩耍,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呼朋唤友,举杯痛饮曾埋下的佳酿。

管乐丝竹,欢快灵动,承载了痛快的气氛。金花转瞬即逝绽放,璀璨绚烂。东风吹不散万千繁花,纷纷洋洋之花又在远边盛开。终是引得连连喝彩,夺人眼目。

“……投鼠忌器,声东击西。有时候适当的示弱,能换来的结果,是你意想不到的。”冯嵇隔着火树银花散发的光点,看向温遥清娴静的侧脸,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示弱……吗?

两人走走停停,听过了台上戏子唱神的悯人,祂的神性为天下为众人。不知何处落下粉白的雨,恍然才是被裁剪的旧布重染的“花瓣”。

接着便是十二花神于花车上,向百姓看见各季花神的姿态。他们各持当月象征的“花”,仿着花神们该有的神态,去向花神庙。

“你觉得渤海那位成亲王是个怎样的人,冯嵇。”温遥清与奔玩的孩子们错过,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冯嵇。

冯嵇咽下花糕,很客观道:“王爷给旁人的,是与世无争、随心所欲的态度。听闻治下都是祥和安康,世子是中庸之辈。眼见未必为虚,耳听未必为实。”

温遥清道:“明懿帝为自己那位捡漏的父皇一个体面的谥号,平康帝作为幼子都能够成为皇帝。身为皇子,同样也是幼子,野心真的能和与世无争并存吗?”

“看来您早就知道不少事情。”冯嵇不意外,秘密能成为秘密,自然不是什么人可以随意窥探。

“你还有机会反悔的,声正。”你可以置身事外的。

冯嵇不在意旁人对她的态度,称呼她的名,还是字,与她而言都是指代她。季挽笙亦是,还加上温遥清。她们三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很相似。

“于我而言,没您,我依旧还在噩梦挣扎。”所以您这么温柔,我也不能再回避噩梦……

冯嵇坚定道:“我从未后悔作您的棋子。”

“声正,你会达成所愿的。”

不远的阁楼某处,严南锦搂着娇媚的女子倚在窗子。灯火阑珊处,他心中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和肉中刺一起。

要不是她,冯嵇彻底就是他的了。

温遥清,你真是该死。

……

“啊。”某处窜出一人,一把揽住温遥清,“抱歉。”

看似不小心倒在温遥清身上,冯嵇反应过来就要扯开那人。但那人主动离开温遥清,而温遥清是笑着古怪。那人低头道歉,便赶紧跑开了。

“那人……”冯嵇奇怪看着已经消失在人群里的人,她根本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只看见鲜艳高挑的背影。

温遥清没立即回答冯嵇,而是拉着人面色平静往前走。直到带着冯嵇拐入一个偏僻的巷子,温遥清才松开冯嵇的手腕。

“那人是我的暗卫。”温遥清叹气,复杂看着冯嵇,“这件事突然,没法他才这么通知我的。此事与你有些关系,和那人有关。”

冯嵇沉默片刻,道:“您说吧,我能够接受。”

“陛下那边通过了严南锦回京的折子,一月后便可回京述职。”温遥清面色凝重,“但,他已经在上京,刚刚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阁楼看着我们。”

温遥清很早就感觉到某些带着恶意的视线,但只是直觉上。这种带着恶意的窥视,还是绝对恶意,看着温遥清的,不只有一个两个。没杀了温遥清,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反倒是温遥清不在意,谁来了,她手里刀就落在那人的脖子上。

冯嵇深深吸了一口气,“陛下为何过了?该不是顺其自然引狼入室,把人看在自己眼皮下?且尚未到时日入京,如此有恃无恐,就无人可管?”

两人不便在此停留过久,温遥清说完得知的事,便赶紧离开巷子。

“确有其事。”离她二人不远处,便是一处空出来的小广场,那里正要准备打铁花,“先前我特意叫人给你送信,和后来那些借他人过所的事,你也大致清楚了解到事情的脉络。这事却被压了下去,陛下知道,不过那些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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