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午时暗流忽现(2 / 2)

“什么???此等大事,为何没有直呈尚书台?”

樊建与卫继两人皆是心神一震,悚然大惊。

那佐吏面露无奈,向两位上官匆匆解释了一番。

巳时,侍中张绍奉旨处置了军侯杜阳,便回宫复命。

成都令吕辰却是没有将此事直接呈报朝廷,而是呈奏给了上一级的蜀郡郡府。

这一来二去,导致尚书台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此刻午时。

樊建听后,面色愠怒,这县府与郡府在搞什么鬼!?

大尚书卫继轻拍垛堞,苦笑道:“难怪杜氏要搞这么一出。”

闻言,樊建恍然,杜氏这是在表明态度,用逼宫来让皇帝和朝野知道他们并不会行刺杀复仇这等下作手段。

我有逼宫手段,何须刺杀滥招?

换了旁人,皇帝一怒,或许直接遣执金吾武力驱散。

可杜氏不同,他们背后,是整个蜀地门阀,即便是皇帝,也要慎重。

“子业兄,咱们也得动弹了。”

“长元兄但说便是。”

“我往帝陵探望殿下伤势,子业兄往成都县署过问此事,咱们分头行动。”

“事不宜迟,这就动身。”

成都县的举动确有古怪之处,必须一查究竟。

两人正欲匆匆下城,这时,宫门半开,奔出数匹快马。越过龙堤池,直奔咸阳门。

当道哭啼的杜氏族人皆被马队所惊,尖叫避让,引起骚乱。

咸阳门下,樊建闻声回首,见乃是侍中张绍与秘书令郤正。

两人身后,跟着四五宫人与太医。

城门外,围着不少看杜氏热闹的成都百姓,樊建与卫继在人群中,侍中张绍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

樊建心中猜到,定是奉了皇帝旨意,往帝陵照看北地王殿下。

两人也不再耽搁,当即登上马车,分头行事。

午时中,金乌当头。

龙堤池上,波光粼粼。

杜氏百人仍不肯散去,而宫中也迟迟未有回应。

不久,有一官员自北岸登桥而来,站在了领头的杜氏族老面前。

官员十分年轻,眉清目秀,一身书卷之气。

领头的杜氏老者见之一愣,旋即神色不平道:“仲武来此作甚?”

“叔公,听晚辈一句,散了吧。”执金吾丞杜烈叹息道,心中颇为无奈。

“你我虽非一门,但却都是杜氏,今日老朽不在此讨要说法,他日大王的剑随意架在你的脖子上时,你作何感想?”

老者眼中充满仇恨地说道。

杜祯,是他最看重的晚辈。

“晚辈为执金吾丞,巡防宫城乃是职责所在,叔公率众在此搅扰秩序,岂不是为难晚辈?”

“那你尽管棍棒打散便是。”

“何苦来哉?”

“只要陛下一日不能法度严明,老朽就跪在这里一日不起。”

杜烈无语,沉默片刻,眼中愈寒。

老者梗着脖子,不肯听劝。

龙堤池上的风儿吹来,水风清香,秋意浓浓。

杜烈退至桥上,目光中渐有狠厉之色。

片刻,他忽然招手,待命许久的执金吾卫队一拥而上,越过龙堤池,冲入杜氏人群之中,开始棍棒乱打。

老者大惊,正欲指着杜烈大骂,忽然窜出一执金吾大汉,当头就是一棒,直接将其打晕过去。

杜氏之人见族老晕倒,霎时大乱,开始向着咸阳门外抱头鼠窜。

杜烈拢手站在桥上,吸了吸鼻子,转身向宫门行去。

......

成都县府。

大尚书卫继驾临,成都令吕辰闻讯赶来门前相迎。

卫继冷着脸入了公堂,吕辰一言不发,垂首跟在身后。

“五殿下遇刺,你为何不直报尚书台?”

“回大尚书,五殿下遣人将刺客尸首送至县署报官,想来是不愿惊动朝廷,事关重大,下官便第一时间遣人奏报郡府了。”

卫继见吕辰一副憨样,不禁哼笑两声,这种鬼话,他岂能信?

就是想蒙蔽朝廷,故意拖延消息。

只是,他在帮谁?

“刺客尸首现在何处?”

“已经遣人送往郡府,由仵作勘验。”

见吕辰将事情全部撇给了郡府,自己推的一干二净,卫继心中十分无奈,只能动身前往郡守府。

午时末,卫继来到大城西北的郡府过问刺客之事。

停尸房内,蜀郡郡守张玄与功曹杜轸掩着口鼻立在卫继身后。

仵作验尸完毕,卫继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有发现?”

“回大尚书,此二人虎口茧厚,手心粗糙,腿部多伤,十之八九乃是近期所留,不似寻常江湖之人。”

“你有何猜度?”

仵作目光扑朔,不敢直言。

卫继上前两步,令这仵作附耳说来。

仵作便斗胆将自己的猜测密语一番,卫继当时便面露惊怒之色,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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