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野心64（1 / 2）
落日城城主与乌勒的父亲坐在一起吃肉喝酒，吃得差不多，乌勒的父亲试探的问了一句。
“现在的时局，你有意哪边？”
落日城城主看向老友，反问。
“你想我站哪边？”
乌勒的父亲抓起羊排放到嘴边，没吃，笑了一下。
“王城那边，不可能对你更好，其实也从未对你好，要对你好，就不会把你分到落日城，这落日城紧邻汉地，要是汉人反打过来，我们第一个遭殃，即便汉人不主动宣战，王城开战时，吃亏的也是我们，前来的官兵吃的喝的，一应开销，包括粮草，哪一样我们不承担？要我们支援银子也就算了，打得没人上了，我们要是不顶上前，就成了逆贼，到时进退无门，除死，无路可选。”
落日城城主点头，端起了酒杯。
“但是，投靠新王，也不保险。”
乌勒的父亲笑了。
“起码可以谈条件。”
落日城城主笑了笑。
“谁去谈？”
乌勒的父亲吃起了羊排，满嘴油腥。
“我家那闲人，说起来，跟新王算有交情。”
这世间，多的是人算计，只有心无算计的人，遇到变故，才会两眼一茫然。
在前往狮城的路上，乌勒怎么也没想通，许言川怎么就成了王，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感觉比他前三十年经历的更多。
由是一直坐在马车里想这些，乌勒与岁景三人错过。
岁景又来到苍松子所守的葡萄园，苍松子前来见她，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
“要去见见他吗？”
岁景摇了摇头。
历经狮城一战，她看清了权利的可怕，更希望岁苍流成为强者，唯有成为强者，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回去以后，会帮你找人的。”
苍松子点头，看了岁景一眼。
“有把握？”
岁景垂下眼睑。
“尽量不让你失望。”
见岁景要离开，苍松子最后说了句。
“等你消息。”
岁景点了下头。
“好。”
走出数步，她转身走向苍松子。
“狮城那边如遇万分危险，还望前辈能看在我师尊的面上，出手相助。”
苍松子见岁景把师尊都搬出来了，是以想问她。
“他对你很重要？”
岁景轻轻的点头。
苍松子又问了一个问题。
“跟岁苍流相比？”
岁景肯定的回答。
“都重要。”
苍松子听得直摇头。
“两个男子，你……。”
岁景不管世人如何看，只管坦诚。
“我有不想他们任何一个死的野心。”
把这称之为野心？
这个答案让苍松子无从下口。
看岁景走远以后，他回到了地宫，地宫里，岁苍流正挥汗如雨的练剑，自岁苍流在这里留下来，就没合过一天眼，全靠苍松子给的丹药强撑，苍松子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岁苍流是迫切的想拿回自己的记忆，还是害怕在梦中仍见岁景离他而去。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用恨去刺激岁苍流，他坐在一旁，看岁苍流练剑，看了许久，最终决定打开岁苍流的心结。
“两个月前，狮城发生了一场大战，两万王城军兵临狮城，要城主那尔汗交出几个汉人，那尔汗不从，欲率全城男儿掩护汉人逃走，你应该知道那几个汉人是谁？他们怎么会让别人为自己白白牺牲？他们留了下来，与狮城百姓一同应战，三千余人对两万王城军，可想而知……。”
岁苍流挥剑的速度慢了下来，未亲眼见，却从苍松子的描述中，仿佛见到了那画面，三千男儿战死，岁景孤身直面上万王城军。
“她活着就好。”
听到岁苍流略微颤抖的说出这句话，苍松子抬眼望向岁苍流。
“她活着，你好去恨她，以后好去杀她？”
岁苍流没有说话，继续练剑。
苍松子站了起来，走到岁苍流的旁边。
“虽有可能是她封印了你的记忆，你有没有想过，她兴许并没有害过你，而是想保护你？”
岁苍流仍是没有说话。
苍松子又转到了岁苍流的另一边，看着岁苍流。
“她刚才来过，亲口告诉我，你对她来说很重要，保你不死是她的野心，你可知什么叫野心？那是超出一个人能力以外的梦，明知不可为而为，这样一个人，她会害你？”
岁苍流心里积压的情绪全注到了剑上，一剑飞出，直插进地宫的墙。
他知道！
他知道她不会害他，他甚至想过，她封印他的记忆，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可是，唯有恨，能支撑他。
他害怕自己在梦中看到她离他而去的背影。
他怕这种被她丢下的感觉。
任何所谓的为他好，都不及让他在她身边的安心。
苍松子见岁苍流仍不说话，索性给岁苍流再来剂猛药。
“我看得出来，你跟另外一个小子，似乎对她都有情意，不过，你跟那个小子相差得确实有些远，不说其它，就说对心爱之人的付出，你比不了，他可以为了她，留在夕族为王，永远难归故乡，你呢？能为她做什么？当有危险的时候，躲在她的身后？眼睁睁看她万箭穿心而死？如此弱小的男人，站她身边都不配啊……。”
“别说了！”岁苍流看向苍松子，拔回了墙里的剑。
苍松子没再说下去，他尽力了，以后会如何，当是各自的造化。
岁景肉眼可见的消瘦。
步芸稀没想到再见到她，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再像两三个月前那么活泼，话变少了。
陵中道人帮步芸稀把这些年积攒下的财物，能带走的，都装上了骆驼，足用了七匹骆驼才勉强载走。
临走前，步芸稀在湖边立了块牌子，让路过的人可以随意饮用这湖里的水，木楼也可以随便住，但不可占为己有，若有人想霸占此处，她必回来把他杀了。
这块牌子算起个威慑作用，立好牌子后，步芸稀跟岁景他们一同离开。
四个人，十一匹骆驼，行走在沙漠中，一路上没说多少话，步芸稀只跟陵中道人说了一句。
“你们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